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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众人等了好些天, 却等来二夫人将秦婴许给了南川王家, 这南川可离上京远得很, 怎么好好的就被许到了那儿? 有些人觉得这事有蹊跷, 又不免想到老夫人留下苏妧她们的事情, 隐隐觉得这事有隐情,但无论问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就是肖家的两个姐妹也全然不知。 按说,二夫人应该不舍得秦婴远嫁才是,把她接到肖府,不就是为了让她在上京找个人家嘛。 而秦婴虽然看着不太爱说话,可心思也重, 她能在肖府待这么久, 又迟迟没有定亲,可不像是想远嫁的。 可最令人奇怪的就是,秦婴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认了, 碰到她人时,还会对二夫人连连道谢, 好似还对这南川王家很是满意。 只苏妧见到她那低眉顺目的模样,隐隐心中不安。 就在肖府中的姑娘们想着这事时, 六月初两家就过了定, 婚期定在了六月十六, 挑的是个吉利的好日子。 且也是最近的好日子, 这也是由老太太出面,打算将秦婴早早嫁出去。 苏梨听到这消息时,正对苏妧呼出一口气,“她可终于要嫁出去了。” 说着,她就拍拍胸脯,脸上还有余惊,“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碰见她时,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她那模样……” 说到这儿,苏梨似是在找一个形容词,倒是一旁的苏阮接过话道:“她那模样太瘆得慌了,眼睛都不动的呢!” 苏妧也不免一惊,她好些日子没见到秦婴了,秦婴也没去给安老夫人请安,只最近一次却是那日秦婴得知婚事,垂着头不停谢二夫人,却没想到这秦婴又变成这样了? 还是说,她一直没变,之前对二夫人的感激也只装的? 听到苏梨和苏阮的形容,苏妧一愣,只她心里的不安愈发多了起来,就好似总觉得秦婴在憋着什么,秦婴嫁到南川王家恐怕也不容易。 其实,二夫人对秦婴是极好了,南川王家是南川的世家大族,且男子不到四十不得纳妾,虽离上京远了些,但对她来说却是很好的归宿。 只希望她这次能不要再犯傻了吧。 可她哪里想到,这日子本来过得安宁,却在秦婴成婚前三天发生了变故。 皇帝正在六月十三晚间出了皇宫,在上京长街上游玩,这一游玩就不巧了,偏偏遇上了刺客。 而更不巧的却是有个漂亮姑娘救了皇帝,听说那漂亮姑娘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裙,面对那刺来的长剑毫不眨眼地推开皇帝,自己迎上了剑,再之后,就如蝴蝶般坠落。 苏妧听着长街之上人们的议论,眼皮一跳,果然再回到肖府时,跟着肖府众人接着圣旨。 秦婴成了皇帝的妃子,一跃成妃,可见尊荣。 而皇帝为了感激秦婴相救,直接把人抱进了皇宫,就是肖府中的东西也一件没拿,只听那来宣旨的内侍笑着道:“恭喜忠勇侯,贺喜忠勇侯,您家这位表小姐可真真是女中豪杰,如今那赏赐如流水似的进了那梦神宫。” 这梦神宫的名字是皇帝给改的,据说是皇帝一见秦婴便惊为天人,恍若天仙下凡,又救了他,让他觉得自己前四十几年都白活了,如今才找到梦中遗失的美人。 是以,美人似仙,梦中神仙而至,才叫梦神。 苏妧见忠勇侯笑得也勉强,想来是从自家夫人那儿得知了秦婴的事,只得掏出几锭银子给那内侍,让他好生看顾梦妃娘娘。 那内侍自然道好,又道了几声恭喜,便告辞离去,只剩下老夫人几个当家人互相对视一眼,又是幽幽一叹。 只老夫人说了一句:“这也是这孩子的机缘。” 只是那双眸子里全是冷凝,却不见一丝欢喜,而二夫人虽心下高兴,可又不好表露出来,大夫人只瞥了二夫人一眼,撇了撇嘴。 如此这般,与南川王家的婚事也就作罢了,虽然这不是肖家,也不是秦婴主动退亲的,但谁也没那个胆子跟皇帝抢人不是,也亏得这定亲一事没有大张旗鼓,也全了各方面子。 苏阮看着苏妧和苏梨她们,只嘟囔着:“那秦婴胆子那么小,真的敢去救皇上吗?” 苏妧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可皇帝都这么说,还宣了旨,不似有假。” 苏梨也是愤愤,“可如果她当上了皇妃,恐怕就不会放过咱们苏家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妧也点点头,“这个自然,她心中只怕恨着我们,而当了皇妃,更可能会给咱们使绊子,日后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她说着,又想起一事,不由问道:“可婚期未至之前,准嫁娘是不能外出的,那她是怎么出去的?而且怎么就那么巧是在皇上遇刺之日?又那么恰好地救了皇上呢?” 她这么一问完,苏梨和苏阮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苏梨问道:“你是说,她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苏梨又想到苏慎说的,“啊”了一声,继续道:“你记得大哥哥说的吗?说秦婴似是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都躲了过去。” “啊?大jiejie,你这说的,我都吓死了。”苏阮抱抱肩膀,往四周望了望。 苏妧也拧紧了眉头,沉吟片刻才道:“不管她究竟是怎么得知的,如今她也成了皇妃,我们只有更小心才是。” 她微微眯起眸子,又道:“她初初入宫,又如此高调,只怕这一段时日都不会顾及到咱们,她要在宫中站稳脚跟,那些妃子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