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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主已下了马车,见状轻轻挥手淡然道:“胡洲长不必多礼。今日我可不是以公主身份前来,我听说有戏班,想看看与皇宫中有何区别,洲长可别搅了我的兴致。” “是,是。公……小姐,将军,里面请。”胡添想亲自领着两位走进堂内,但刚才公主都发话了,他只能朝一边的管家使眼色。 管家连忙上前,恭敬有礼。他认得秦晋武,行礼后领着两人走进室内。三人一进大堂,霎时周围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不是公主多么吸引人,而是秦晋武的气场。很多人是知道他今日过来的,一看身材长相还有那威严的气势,众人心知肚明来人是谁。随后,便有人陆续上前与秦晋武打招呼,说不定能因此攀上也难说。 这宴会的关键应该不在吃饭上,众人吃了饭后就被一一带到了院中,那里已经搭了戏台。罗净清左右看了看,凑到秦晋武身边低语道:“吃饭时还看到一个穿蓝衣服的,现在不见了。” “嗯,不见了数人。”秦晋武回道。 “那……” “小姐,好戏马上便开演,久等了。” “胡老爷说笑啦,这戏班我可是听说过的,想不到在您这里看到了。” “哈哈哈,胡某也是约了数次才安排过来。” “小姐,上座?” “多谢!”罗净清跟着胡添走到第一排正中间,秦晋武在罗净清左侧。这位置布局让周围本就关注他们的人纷纷看向罗净清,都在猜测她是谁。 “听说公主来了岚夕洲,难道她就是公主?” “说笑呢吧,公主会来参加一洲之长的宴会?”有人嗤笑,若公主真来,可就太过于纡尊降贵了。 “难说,听闻公主为了秦将军来的,而且公主给了胡洲长这份薄面,胡洲长说不定为了莫戌国更为死心塌地也难说。” 旁人听了点头认同。 戏结束时,秦晋武与“公主”告别胡添,却被胡添挽留。 “公主,将军,卑职有一样礼物相赠,可否请稍候一二?” “胡洲长不必如此,天色已晚,我明日要回去了,今晚就不多叨扰了。” “公主,礼物卑职马上去拿不会耽误多久。” 这礼物是要硬塞啊。 “既然胡洲长盛情,本宫便不推辞了。” 胡添笑了,连忙转身叫道:“管家,先带两位在书房稍候。” 书房中,罗净清与秦晋武站在里面,并没有乱翻。这里跟当初两人进来暗探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他们站在门边,透过朦胧的窗户纸能看到宾客陆续离开。 似乎没有任何不妥。 过了一会儿,胡添进来,看到两人脸色变了。 “下人太过失礼,怎么能让两位站着呢,连杯茶水都不知道备着,请恕罪。” “无妨,只是稍等片刻,不用那么麻烦。” “是是,”胡添说道,随后躬身双手地上礼物,“公主,请笑纳。” “公主”接过东西,看了眼胡添后当面打开,扑面而来是一股奇香,竟是一柄做工精巧的扇子,“公主”拿起扇子,抚摸着扇柄,之后展开扇面,是绣面的。 “真漂亮!”“公主”赞叹道,摇了摇扇子,香味弥漫但不刺鼻,“好香。胡洲长,本宫甚是喜欢。” “公主喜欢就好。”胡添笑得谄媚,“我已命人将马车牵过来,就不耽误两位了。” “没事,这时间等这把扇子值得!” “多谢公主!” “公主”笑得明媚,与平时秦晋武所见毫无区别,如果不是他知道眼前的是罗净清,他真的就信了这是公主本人。 这样的易容术已经不是简单的易容术了,身形、语气、声音等等,一般没有近身相处一段时间是很难做到的。这么想着,秦晋武又看了眼罗净清,后者见状,连忙笑着对秦晋武说:“将军莫要责怪胡洲长,若将军夫人喜欢,本宫到时可以转赠。” 胡添连忙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样是送于将军的。卑职知将军与夫人恩爱,这是托人在西域买的胭脂。” “公主”听了,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转身“哼”了一声。 胡添见了,连忙敛眉收目,假装没看到一样。 恭送两人离开后,胡添脸上的恭敬早已消失无踪,他对管家道:“后面怎么样了?” “他们已离开。”管家拱手道。 “很好。那边想对公主下手,她明日便要离开,调集人手做好埋伏。” “是!” 马车上,罗净清见离开了胡添视线范围,又通过帘缝四处探查了一遍才缩了回来,随后从预先放在车座底下抽出垫脚的盒子,打开后竟是一套化妆卸妆的。她拿起一个布包,拿出一片布料展放在腿上,随后又拿出一个瓶子,拔开瓶塞小心的倒了一些在手上,瓶子放回原地后双手合掌后再往脸上涂抹,就跟跟护肤品一样,随后将布料放在平展在手上,又拿了另外的小瓶子,她直接上嘴将瓶塞拔出,又倒了一些在那块布料上,之后便将布料敷于面上,过了一会儿,才像洗脸一样擦洗。 那块擦脸的布料拿下时,秦晋武眼睛也忍不住瞪大了。他亲眼目睹罗净清从“公主”到“罗净清”,不是军师,是净清本人。皮肤白皙,樱唇粉嫩的净清。 “你——”秦晋武一时语塞,他虽有心里准备,却不知该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