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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绝暗暗咽了口口水,默默的转头偷瞄了一眼赵云寰的位置。见她又跟温折玉说起话来,没有注意到这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迟疑道:“什……什么技巧?” “不光技巧,姿势也极为重要。来……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你……休想。” 有了前车之签,赵云寰跟温折玉的注意力都时不时的放在两人身上,忽然听到那边响起炸雷般的一声洪亮的:“哥哥……” 赵云寰整个人都惊呆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人,怎么乖乖叫起哥哥来了。 小公子们的相处方式,都是这么奇特? 况且……不应该是妹夫吗?嗯? 接着就见萧清绝耳尖红红的,跟阿策交头接耳起来,表情……十分诡异。 “你家阿策……不会把清绝带坏吧。”赵云寰轻蹙眉头,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不会的。” 不会……吧。温折玉心里也不能确定。在她心里,阿姐家养的小道长就是只偶尔亮亮爪子撒娇的小猫咪。 她养的,可是只真正的虎崽子。 但是这种情况,她也不敢多说话不是。温折玉在心里瑟瑟发抖。 直到后来,尘埃落定之后,赵云寰才恍然发觉让萧清绝跟阿策接触有多么的离谱。他家小祖宗本性单纯又可爱,稍微亲近点就会红了眼尾嗔怒,稍微欺负的狠了些就要软了嗓子抽泣。 结果,硬是被带成了个花样百出,吸人米青血的小妖精。 赵云寰只能是,累,并快乐着…… …… 很快的,一行人趁着天黑进了城,豫王府是没办法回去了,赵云寰把萧清绝交给了两人照顾,偷偷的去了花府。 她的承诺已经做到,如今,该花朝飞履行约定了。 去了花府以后才知道,花朝飞已经等待多时了。从边关大捷的消息传来,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云寰这才知道,太女在她带走的将士里安排了暗杀的人,是花朝飞派人半路拦截了命令。所以此次,赵云寰完好无缺的回来,只怕太女对她也已经起了疑心。 朝臣们皆以为花朝飞为人酸腐,一板一眼的不懂变通。殊不知她亦有自己的坚持。她忠于女皇,但更忠于晋国。所以女皇让她辅佐太女,她应下了。然而当发现太女并非明君人选,今后只会拖累晋国后,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赵云寰。 估计太女怎么也想不到,女皇为她留下的人里,最先变节的竟会是花朝飞。 “这几个月来,太女私生活上耽于享乐,而公事上,已经以未来的女皇自居了。” “豫王殿下离京之后,她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位谋士。在那人的撺掇下,本就蠢蠢欲动。后来知道你要归京了,便打算以侍疾为由,控制女皇。” “没想到,竟被太君后给拦下了。看来,太君后与女皇父女情深,岂能让小辈得逞。现在正在两厢对峙。不过,我估计就在这两日,太女那边,就会有动作了。” “毕竟时不我待,若是等你回来,情况更是麻烦。对了,你可有收到太女派去命你上交虎符的懿旨?” 赵云寰摇摇头,她没有随军,而是轻骑快马绝尘回来的,估计是错过了太女派出的使者。 “母皇现在情况如何了?”赵云寰担忧的问道。 花朝飞缓缓叹了口气,伤感道:“难得豫王殿下一片孝心,陛下她……曾醒过几次,只是头脑不甚清醒,说不出话来了。” 赵云寰顿时放下心来,沉痛不已的看着花朝飞道:“我……我想去看看母皇……” 花朝飞欣慰的点头。 第五十四章 烛火的微光张牙舞爪的摇曳在窗棂上, 窗棂格子里的纱绢拢住了困在其中的野兽,却遏制不住它癫狂嗜血的心, 在黑暗里不停的朝着人身上飞扑。 太女赵云知定定的看着窗户上烛火的影子,仿佛看着的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绢纱薄薄的一层束缚已经快要困不住那只野兽了。 她已然到了挣脱的边缘。 忽然,耳边响起了女人有气无力的呻吟,接着,她搭在床边的一只手被人摸了一下。 赵云知顿时浑身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看向手背上的那只手, 苍白无力,瘦的只剩了一层薄薄的老皮, 紧紧的贴在指骨上。看着像是鹰爪一样, 极为可怖。 赵云知听她喉咙里滚动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顿时低头凑近了她的脸侧喃喃的唤了一句:“母皇……” 片刻之后,女皇赵睿安睁开了眼睛。 赵云知心凉了半截,屏息凝神,愣愣的看着她。她以为还会如从前一样, 看到一双精明睿智, 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神。 然而女皇缓缓睁开的, 是仿佛被泼了灰尘脏污侵染了的两潭浑水。她双目不但浑浊无神, 没有焦距似的盯着床顶。 这是她的母皇吗? 这真的还是她的母皇吗? 这几个月来,太君后把持着深宫, 每次面见女皇的时间都很短。但只要见她一次, 就会让赵云知颠覆一次对她的印象。 母皇rou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 看上去就像一根干瘪的老树枝。这样的她, 很能清醒吗?即使清醒了, 还能做回那个将朝政治理的井井有条英明的君主吗? 她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 替她遮风挡雨的母皇形象,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