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玩什么?” “都行。”景扬偏头,随意道,“看你咯。” “我也都可以。”温蔷说。 “是吗?”景扬持以怀疑地看她一眼,“那就过山车吧。” “好。” 温蔷硬着头发回答,她想证明自己胆子不小。 雾江市的过山车是全省出了名的惊心刺激,高度高达近100m,运行时速每小时180多km,需要心脏强大的人才能承受。 事实证明温蔷的话说得太早了。 一圈下来景扬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温蔷,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蔫了,像打了霜的茄子。 “还好么?” 景扬把她扶到旁边的木椅上坐着,清绝的脸上戏谑浮现,调侃一句,“谁让你逞强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争论这个…… 温蔷一脸无奈。 “在这儿坐着等我。”景扬说着,然后转身往对面的方向走。 温蔷“嗯”了声,她低头捂着不太舒服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一片阴影覆下。 她抬头,见景扬站在自己面前。 月光将他的身影切割得淋漓尽致,从这个角度看他,目光清冷而倨傲,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给。” 他递给她一瓶水。 是放在饮料加热柜里面的阿萨姆奶茶。 游乐园唯一的热饮。 “谢谢。” 温蔷伸手去接,发现他已经帮自己把盖子拧开了。 再一看,他后面站着的摄影师也人手一瓶水。 蓦地愣了愣。 景扬这个人,怎么说。 好像和奶茶一样温暖。 温蔷正准备喝,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时电话铃声也刚好响起,温蔷拿起手机,皱眉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一个趔趄没站稳,摇摇欲倒。 景扬伸手稳住她的身形,叮咛,“小心点儿。” “……谢谢。” 电话一直嘀嘀作响,温蔷洗漱完之后才从兜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mama。 温蔷接起,喉咙混着酸涩地开口,“喂,妈?” “怎么打了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是温母的抱怨声。 “我刚才在忙。”温蔷解释着,“怎么了吗?” “哦,我说呢。”温母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找到工作了没?” 温蔷被问得一噎,准备含糊过去,“最近找了份兼职,还可以。” “兼职吗?做什么的?工资高不高啊?” 温母一听来了精神,转而又道,“你都毕业了还是得找份正经工作,兼职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安心挣钱才是王道,别每天整那些没用的。” 一句话就把温蔷压的死死的。 母女俩很久没联系,一联系温蔷就知道她的目的。 十句话九句离不开钱。 “这个工资挺高的,也挺轻松。” 温蔷开口,“我做完这个会去找其他工作的。” 综艺福利好,素人虽然比不上明星,但薪酬待遇还是挺可观的。 “多少?”温母开门见山。 温蔷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拿到?”温母问。 “你弟弟最近又要交什么资料费班费,整得我头疼,我最近打麻将也老是输,家里要撑不住了,你记得领了工资就给我们把钱打过来。” 温蔷父母早年离异,她和弟弟跟着母亲过。 自温蔷读大学后就一直勤工俭学没再要过家里一分钱,每次工作发的工资大多都交给了温母。 温父经商,每年也会给温母一大笔抚养费。 按理说,温母应该不差钱才对。 对此,温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妈……你是不是打牌又输了?” 温母向来沉迷打牌,近年来越打越大,一局就是上万的输赢。 哪知温母是不是恼羞成怒,不愿温蔷提起这件事一样,“我养你这么大叫你拿钱不是应该的吗,问那么多做什么?” 心知是如此,温蔷不再多说,“好,我知道了。” “哼,你知道?我不主动找你要你就不给我。” 温母嚷着,“隔壁王婶的闺女每个月都给她妈钱,这几天又买了什么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老在我面前显摆,你看看人家闺女多好?” “……那我这次多给您点。” “说得这么勉强,你今年过年回来不?” “应该不吧,最近工作挺忙的。” “那行,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末了,温母嘘寒问暖了几句。 “好,拜拜。” 挂了电话,温蔷看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微乱,神色恹恹。 状态不太好。 心情也有点低落。 出了卫生间,温蔷开始寻找景扬。 景扬弯腰坐在长凳上,纯色鸭舌帽把鸦黑的头发压得更下,肩膀宽阔平直,许是年轻气盛,骨气里那股少年气并未消褪半分。 每每瞧见他的侧脸眼睛都是被遮住的,可单看他高挺的鼻骨就知道他的五官相当顶尖。 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偏头望着眼前一来米的.... 小孩? 温蔷心存疑虑,快步走到他们背后。 近看那是个小男孩,花鼻子花脸的,哭得声音很大,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