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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先撇开这个奇怪的称呼不说,光是自己的夫人被人跟踪,听他的口气反而是担心跟踪者的安危,这就够奇怪的了。 饕餮并不理会投在身上的怀疑目光,手下微一用力,把一人一鬼比照原样翻了回去,依然是面朝着还在整理衣摆的“红苕”,三者交谈了这么久,那名男子竟似毫无发觉。 萧玦发现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光是整理衣领角度就花了这么长时间,也是醉了。柳小姐明显见过更多世面,此刻就淡定极了,毕竟名门公子里臭美sao包的比比皆是,比起妖界的孔雀妖也不逞多让。 终于勉强把自己收拾的满意了,“红苕”挥手散去雾气,快步走到大宅后门口,伸手轻轻在门上叩了叩,三重一轻,一共四下。 不一会,一个身量还未长足的小丫鬟轻轻地把门推开,看到“红苕”一脸喜色。 “请公子悄悄的随奴婢来,小姐正在老地方等候公子。” 这是……私会? 柳厌离和萧玦默契的看向饕餮的头顶,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开了天眼,总觉得隐约有绿芒环绕,反而是被恶意猜测的本人看上去面色如常,轻松提起他俩的领子就跟了上去。 “红苕”和小丫鬟的目的地是后院里一个位置偏僻的湖心亭,小亭子被湖水环绕,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枝叶之后,简直就是话本里男女主人公私会的不二选择。而小丫鬟嘴里的小姐也应景的倚栏远眺,单单留给众人一个优美却落寞的侧影。 柳厌离愿意以她活着加死了共一千年的话本经验发誓,就算是最当红的话本女主角从书里活了过来,也不会有比这位小姐更精湛的凹造型功力了。 引路的小丫鬟识趣的转身退下,这个小姑娘接下来的任务八成就是望风。留下来的“红苕”一撩衣摆,眼中发射出不容忽视的温柔光波,深情款款的走上了通往湖心亭里那抹幽怨背影的石桥。 “这么久毫无音讯,恐怕公子早已结识了新欢,把奴这个旧爱望之脑后了吧。” “小姐这一席话,不下于往生心上活生生的捅血窟窿!生对小姐的感情,堪比这日月的光辉,不逊于奔腾的江水,敢与万古青山比寿,小姐的怀疑,对生来说即是锥心之痛啊!生这便跳入这湖底,来验证生对小姐的一片痴心!” “公子万万不可!是奴想差了!这湖水冰冷,公子若是有三长两短,可叫奴……可叫奴如何是好啊!” 以上纯属酆都镇阴曹地府催府君麾下柳判官之臆测,如有雷同,算她抄你。 当然了,这样一个普通话本模式完全无法满足柳判官略显硕大的脑洞,实际上她同时还脑补了“心肝儿,你如何不开心?见你如此,我这胸中闷痛,心肝儿给揉揉可好?”和“女人!你迟早都会是本少的人!”这两个画风南辕北辙的版本。 让柳小姐如此无聊的源头还是出在了饕餮老爷身上。按照小柳和小萧的想法,他们就应该在“红苕”踏入亭子后及时跟进,将他俩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以防错过什么阴谋诡计。可是饕餮老爷生生把他俩压在了湖边的一棵大树下,只能远远的望一望动作和口型,简直不懂风情! “小孩子看什么私定终生,长大以后学了一肚子男盗女娼可怎么得了!”饕餮老爷振振有词。 柳厌离苦着脸欲言又止,想想自己都可以当萧玦八辈祖宗的一把年龄,在饕餮老爷这里可能连零头都算不上,还是乖乖的把抗议咽了下去。 其实饕餮老爷还真不是故意吊他俩胃口,只因为在他老人家的常识里,神兽幼崽的成长期都是五千年起跳的,作为一个有责任心又树立了伟岸形象的长辈,坚决要杜绝娃娃们学坏的一切机会。 想到这里,他甚至还贴心的伸出手遮住了萧玦的眼睛。如果说柳厌离的年龄还算是一个半大的娃娃,那么萧玦显然就是还没有断奶了,自然要更加严防死守,这时候亭子里那位与“红苕”私会的小姐俨然已经成为了“别人家的坏孩子”了。 阿烛要是知道了自己这么尽职尽责的照顾她的宝贝小徒弟,一定很高兴,一高兴说不定就愿意去他府里做客了。 饕餮老爷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就这么一个挡眼的功夫,原本还表现的郁郁寡欢的小姐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化在了“红苕”的怀里。萧玦视线被挡,听着旁边的小伙伴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急的简直抓耳挠腮。 柳厌离心想,这么个神奇的泡妞速度,简直跟她那个自诩风流雅士的表哥不相伯仲,恐怕没有多久这位小姐就会芳心难遏的去跟“红苕”在小树林、小亭子里洒一地衣服的“赏月”了,“红苕”简直就是浪荡公子界的顶级人才! 一想到“表哥”这个词,柳判官瞬间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通体舒畅,就连脑子也活络了起来,以前就像是被污泥堵住的记忆也一瞬间被疏通,她顿时就达到了恍然大悟的境界——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呢!这个“红苕”怎么跟她那个结婚当天被揭发谋逆的未婚夫表哥长着一张脸啊! 柳小姐作为一国郡主,从理论上讲应该有无数个来自于职业是帝王的大舅家的表哥,如果这篇文是玛丽苏记事体,这些表哥长大后必然因为爱情、权利、好胜心等等的因素激励,跟天下没有其他女人了一样一起追求这位地位稳固的表妹,当然,有资格作为主要竞争者登场的肯定都是帅到惊天地泣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