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但具体是什么,他猜不明白。 就在陆墒思考到底获得又给予什么时,走在身前两米处的池殷忽然停下了脚步。 陆墒余光扫到时已经晚了,一个躲闪不及,堪堪停在了距离池殷一拳处。 距离太太太近了。陆墒的视线下意识飘忽了一下。 躲避显得不尊重又刻意,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怎、怎么了祖宗?” “喜欢偷窥啊。”池殷笑。 池殷一米七三,发顶与陆墒鼻尖一般高,如今微仰着头看他,没有明显身高差。但就是这种身高差,也不被她接受。 池殷食指勾着陆墒的衣领,一点点拉低。陆墒腰背微弓,冷然神色因着池殷的那句话变得不稳,他迅速解释:“没有偷窥。” 艳气逼人。池殷不听解释,她只相信自己看到听到的。 而很显然,陆墒也没有被冤枉多少。 池殷嘴角含笑,拍了拍他的侧脸。 陆墒被拍侧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悲的习惯成自然,他眨了眨眼,接受良好。 但很快,他就不良好了。 他感到一个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衣领向上,贴紧了脖颈上的大动脉。 池殷语气森然:“要我治治吗?” 陆墒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池殷的体感偏凉,指尖上移的力度不轻不重,如今贴在皮肤上,像是雪花融化在颈,冰凉雪水顺着肌理缓缓流动。 无法不颤栗。 像是得了失温症,池殷指尖明明温凉,但陆墒明显感到指尖所过之处,不消片刻,已然发了热。 要糟。 其实陆墒没具体感受过皮肤饥渴症发病时是什么状况,他只是在青春期对身体状况进行了有效预估,然后自己去找了医生。 他觉得,这大概就是这病的发病前兆。 陆墒急于挣脱池殷的桎梏,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为过于慌乱,他没有发现池殷稍显诧异的眼神。 若现在有个镜子,陆墒就会看到,池殷触碰过的地方,肤色已经泛红,颜色不深,却呈燎原之势。 可陆墒没有镜子,身前只有一个池殷。 一切异样,清清楚楚。 池殷缓缓松开手,陆墒微弯的腰瞬间直起,冷着脸向后迈了一大步。 他假装从容:“吃饭吧。” 池殷支着腮,眸光流转,像是发现有趣的事一样。 她叫住了陆墒:“陆总。” 陆墒远离的脚步立停。 这称呼, 一首《不知死活》送给自己。 他头都不敢转:“怎么了?” 池殷慢悠悠走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脸:“你有病?” 这句话虽然像是骂人,但陆墒知道,池殷这是看出什么了。 他用尽平生演技压下心脏悸动,语气无辜:“怎么忽然骂我。” 池殷挑眉,陆墒浑身发力,力度克制住愈发热的体温。 但一切伪装都在池殷凑过来后,彻底崩溃。 ——她冲着他的脖颈幽幽吹了口气。 陆墒:“!!!” 池殷看着陆墒愈加红的脖颈,笑出了声,“红脸病?” 陆墒:“……” 虽然池殷起的这个病名有着些许尴尬,但他还是舒了口气。 红脸病就红脸病吧。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祖宗应该…不会…广而告之? 吧? 陆墒心脏缓缓回到胸腔,但池殷随后的话让他的心脏瞬间又提了起来。 “被人碰就会身体发红是吧?” 池殷眉目矜绝,声音靡艳:“晚上别去峨眉山了。” “来找我。” “偷窥狂。” 吃过晚饭,陆墒被池殷带去了花园。 此时此刻,他只有些许紧张。陆墒想。 他沉默着跟在池殷身后,家里花园很大,花的种类不多,但都极美,一圈一圈种着,园艺师高超的技术把各类花香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清香雅人。 陆墒在清香晕染下,心态平稳了许多。 算了,挽什么尊呢陆墒。 他想。 你都快怕死了,好丢人。 陆墒思索着祖宗当时的语气,心态悲凉。他不觉得他可以温和地走过这个良夜。 越走越远,管理花园的佣人基本不再可见。 一片树荫下,陆墒决定狡辩一下。 按照薛定谔理论。 池殷可能接受可能不接受。 但他想走过这个良夜的心是真实而真诚的。 说不定可以呢? 陆墒深呼吸,轻咳一声以引起池殷注意:“祖宗,我真的没有偷窥。” ——他真的不是偷窥狂。 他就是偷听了两句。 池殷神色不变:“哦,原来是偷听狂?” 陆墒:“。” Ok,fine. 他再次出击:“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池殷在花园里的百年树木前停下,转身:“下次?” 她恍然点头:“原来你还畅想过未来啊。” 陆墒:“………” “……” 毁灭吧。 他生硬转话题:“哈哈,这棵树长得挺健康的。” 池殷勾起唇角,“你也觉得它不错?” 陆墒附和,池殷笑吟吟扬了扬下巴,“上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