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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那位公主和您的名字一致。”沈清时笑了笑,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陆墒自听到凤池皇陵后,视线就全部落在池殷身上。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知道池殷是谁的。 …里面会有池殷的墓吗? 毕竟凤池灭国在池殷死后的第四年。 应该…会为她建墓的吧。 他虽然没见过美人图,但他大致猜出了两人认识的缘由,也听出了沈清时的弦外之音。 陆墒蹙眉:“你是通过什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沈清时看向这位总在电视上出现的冷漠面孔,温和地笑了笑:“因为出现了完整的套画。” “两百八十幅,只要翻动,就可以看到《同归》舞的每一个动作,跃然纸上,耳闻目睹。” “博物馆的那副,我以为保存得很好,原来并不是,它在最重要的地方褪色了。” 沈清时无奈地笑了下,“这次出土的套画,图中女子的头发是墨蓝色的,使用的是最昂贵也最容易保存的颜料。” 他摊开手:“史料记载,凤池皇室,只有安乐公主发色如此,史学家猜测其父是位异域人。” 池殷倏然发出一声轻笑。 待笑过,她才悠悠道:“好的,谢谢沈校长了。” 陆墒知道这是明示送客了,当即气定神闲地正了正衣领,祖宗看起来也完全看不上这个人嘛。 发色保住了。 他用节制的眼神瞥过饲马员。 嘴角挑动两下又迅速拉平。 他商业客套:“沈校长要一起走吗?” 沈清时抿了下唇:“那就打扰了。” 陆墒:“?” ——翠果打烂我的嘴! 他:“沈校长没开车来吗?” 沈清时也有些尴尬,但还是解释道:“司机家里有事情,我让他先走了。这里远离市区,打车软件一直没叫上车。” 陆墒深吸一口气。池殷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先一步往车的方向走。 沈清时十分坚定地要来了开车权。 他实在不是一个让人讨厌得起来的人,态度礼貌又温和,陆墒那股郁结的气消了大半。 但这股气很快又蹭蹭起来了。 因为,此时,池殷正站在副驾驶门口,示意他开门。 陆墒:“………” 沈清时他是故意的! 上帝该给每个小朋友两个犯错的机会! 陆墒吹了吹自己尚是黑色的碎发,大步跨到副驾驶门前,整个把门倚靠住了。 “祖宗,咱俩坐后面吧?” “原因。” “……他,”陆墒一咬牙,低声道,“他斯文败类。” 这种穿青灰衬衫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做作! 他整了整自己的白衬衫。 纯洁! 倏地,一只微凉的手扣在了他的下巴上,陆墒抿了抿唇,他的头被池殷扣着左右轻摆。 “陆总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如照照镜子。” 池殷的声音放低,手指轻轻扫过陆墒的耳廓,最后点在他的鼻尖上,迟迟不拿开。 “你们俩,谁更像斯文败类?” 池殷的声音有多好听呢? 你或许很难找到一个形容词去形容那种微醺的音线,但你知道这个声音绝对是“美”的,是艳到顶点即将枯败的玫瑰,是最甜蜜的即将腐烂的热带水果,是赤色,是丹红,是红酒,是黄昏午后,是盛夏暖风。 陆墒此时就像被下了定身咒的倒霉蛋,咒语便是鼻尖的那抹凉意。 原来人不喝酒,也是可以醉的。 足足半分钟,他才舔了下发干的唇角。 离离离那么近干嘛! 不知道他有病啊! 陆墒磕磕绊绊:“本本人,红脸病。” 陆墒努力明示家丑不可外扬。 “…回家再戳着玩?” 池殷看着耳尖泛红的陆墒,又随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挺可爱。” 陆墒嘴唇抿得更紧了。 他无措地动了动身子,轻声道:“去后边坐吗?” “看你可爱的份上。” 沈清时看着副驾驶窗外的男人背影,有点困惑:“陆先生,不走了吗?” “走!” 陆墒像是终于回过来神,火速拉开路虎后排的车门,服务完池殷,飕地一下坐在了池殷旁边。 他把手往衣袖里缩了缩,又伸出来。 陆墒面容严肃,正视前方:“刚刚安排了些公司事务。” “分公司太多,比较忙。” 池殷一巴掌拍在陆墒腿上,打断了他的话。 她看向沈清时,突然问道:“皇陵挖掘到的文物会公开吗?” 沈清时反应了半秒,意识到这是在跟他说话,点头:“会的,周三下午四点会现场直播公开一部分。” 池殷:“省级博物馆可以收这些文物吗?” “可以。” “天都省博去年年底失了一场大火,还没重建。” 沈清时叹息:“是的,目前仍在算损失。这次应该无心收凤池文物了。” “我这里有个博物馆。” 沈清时一愣,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什么?” “我愿意送天都一个全新的收藏参观文物的地方。” “具体的之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