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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的事满京城里人尽皆知,她若是说自己还好,未免显得太过于冷心冷情,她若是说自己不好,可对着韩言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戚秋不免沉默下来。 她确实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韩言。 戚秋在此时沉默,落在韩言眼中自然就是不怎么好。他很少与女子打交道,戚家又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韩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在心里绞尽脑汁的想着。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不免沉寂下来,远处热闹的喧闹声越发衬得此处冷清寂静。 半晌过去,韩言没想好怎么安慰戚秋,戚秋却是有些不解,开口询问道:“韩公子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总不能就是问她一句是否安好吧。 韩言闻言顿时咳了一声,手紧张地握起来,他眼神不自在的飘忽着,额上一滴热汗滴落下来,显得竟有些焦慌。 戚秋不免更觉得奇怪,狐疑地看着他。 戚秋就在身侧,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这让韩言握紧的手不禁出了一些热汗,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鼓足勇气,垂眸看着戚秋,声音却仍是有些颤抖,“戚小姐,我……我、你愿意入韩府吗。” 戚秋一怔。 韩言鼓起勇气,“我知道戚家出事你很伤心,更明白你此时无心婚事,可既然事已至此,哪怕是为了日后给戚家翻案,你也应当保重自身。” “现下唯一能带你脱离旋涡的便只有成亲。” 按照本朝律例,嫁出去的女子可以不受娘家罪责,戚秋若是在这个时候成亲了自然也就不会被戚家连累了。 韩言压下内心的紧张,尽量理智地与戚秋分析,“如今戚家被放在油锅里滚,若是无事也就罢,可若是有事那便不会是小事,若万一日后戚家真的倒了,不止名声一落千丈,还会面临降罚,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会不保,如今虽有谢家在,但谢家也只能保得了你一时,却只怕保不了你一世,等到东窗事发,一切都来不及了!” 韩言言辞恳切道:“如今成亲是最好的法子,戚小姐与其跟着受苦倒不如先保全自身,结一门亲事,先护住了自己,日后也才有机会挽救戚家与水火之中。” 韩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戚秋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看着韩言,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言退后一步,青树垂下来的枝叶落在他的肩上,越发衬得他玉树兰芝,韩言对着戚秋拱了拱手,神色诚恳,沉声说道:“我愿意为戚小姐提供这个庇护,若是你点头,待你日后进了韩府,我不敢说旁的,但绝不会让人欺辱你,一定拼尽全力护着你,戚家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定不会辜负你!” 戚秋紧了紧手,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愿意娶我?” 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谢家谁都不想跟戚家沾染上关系,连淮阳侯府都在极力撇清与戚家的来往,韩言竟然愿意在此时找上她。 戚秋不禁问道:“韩夫人和韩大人同意你来吗?” 韩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顿了顿,低声说:“家里……家里不同意我娶你为妻。” 戚秋扯了扯唇角。 听闻此言,戚秋心里倒是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朝不保夕,韩家不同意才是正常的。 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她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难堪的便是了。 顿了顿,戚秋也不知该说什么,“那……” 韩言抿了抿唇,他看着戚秋,深吸一口气后硬着头皮道:“戚小姐,若是你信得过我,可……可先入府为妾侍。” 前面的街巷正在热热闹闹的响着吆喝声,刚蒸出锅的包子散发着热气,香味已经飘到了此处。只是隔半条街的谢府侧门这里却是略显冷清,全然与东头的热闹不相符合。 韩言话落,便紧张地看着戚秋。 他看起来十分紧张,心口起伏的厉害,一时之间竟不敢与戚秋对视。 戚秋叹了一口气。 面对韩言的这份言辞,戚秋心里咯噔了一声,不免想起了应昌,她虽没有不快,但心中一时之间到底是五味杂陈,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或许是这声叹气让韩言心提了起来,顶着戚秋的目光韩言急匆匆地解释说:“我此举与应昌不同,我绝对没有任何羞辱你的意思,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个,我也一直想娶你为妻,只是、只是苦于家中不同意。” 看着戚秋,韩言也顾不上害羞,着急的解释道:“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就觉得十分欢喜,自从戚家出事后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想要护你周全” 韩言的眼角有些泛红,此时那儒雅端庄的气质消散了许多,剩下的都是急迫的紧张,“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你,想要给你一个庇护之地让你能够安歇。” 戚秋抬眸看着韩言,心里已经明白了韩言的意思,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韩公子,我……” 戚秋话刚说出口,韩言或许是察觉到了戚秋想说什么,又猛地上前一步,难过的看着戚秋,急切又难耐地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方才所言绝对发自肺腑,你先好好想想。我知道让你做一个妾侍实在是委屈你了,我已经跟父母说清楚了,我除了你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为妻,此时纳你为妾只是权宜之计,等日后我外放之后便扶你做正妻,绝不会委屈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