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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方蕾的恐惧方才减少了一些。

    就算谢容时来了又怎么样?

    他敢说出谢容嘉的身份吗?他坐着轮椅的腿还站的起来吗?

    一个废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只要她不离开直播间摄像头的范围,谢容时什么都做不了。

    方蕾迫使自己镇静下来,淡淡解释了一句刚才的歇斯底里:“小孩子怕人,不要吓到她了。”

    摸了摸旁边紧紧贴着她的小身子,阚枳无语一瞬。

    孩子最怕的明明是你吧。

    “是吗,抱歉了。”谢容时淡笑道。

    “不过我第一眼看她就觉得很亲近,可能是因为我们名字很像吧。”

    “你叫什么呀帅哥。”房客之一的女孩问到。

    她明显变得很兴奋活跃,以往只有和项明说话时才会这样。

    “谢容时。”

    “真的欸,你们就差了一个字。”贺修言睁大眼睛:“这么巧,就像兄妹似的。”

    谢容时笑着点头:“所以我说看她很亲近。”

    “那你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住店呢?”女生房客又问。

    “我白天在办出院手续,所以来的比较晚。”谢容时适时咳嗽了两声,继续解释:“刚刚出了车祸,身体还没好全。这边环境好,过来修养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无奈地笑了笑。

    看着他苍白的脸,其他人都面露同情,嘘寒问暖起来。

    阚枳和方蕾在一边冷眼旁观。

    方蕾:呵呵,明明就是心急地要命,担心丢掉谢氏太子的地位,所以哪怕拖着断腿也过来监视她们母女。

    阚枳:笑得次数这么多,有问题。

    ——不对,他不是皇帝,她不能总把皇帝的性格特点套用到他的身上。

    阚枳努力想把对两人的印象分开,也许这个谢容时就是个暖男说不定呢?

    她催眠自己不要去想,怎么会这么巧,不同的时代却拥有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

    ……

    整个晚餐从开始到结束,似乎都被谢容时影响了,他不断抛出问题,又吸引着大家提出问题。

    他在的地方永远都是他的主场。

    甚至就连刚被吓到的谢容嘉也再次靠近他,小声安慰道:“哥哥腿不痛不痛哦,痛痛飞飞~”

    看着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谢容时敛住眸子中不明的意味,摸了摸她的头。

    -

    用餐结束后,阚枳像往常一样主动收拾桌子。

    没办法,她不喜欢洗碗,只能抢着干别的活。

    而一边的谢容时没和其他客人一样出去消食,他坐在原地,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的存在让阚枳很不舒服,尽管她已经尽力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她的后背。

    这时,一道猛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听旁边的人似乎把肺都要咳出来,阚枳无奈低叹,犹豫片刻后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喝点。”

    “谢谢。”

    谢容时接过水,抿了几口,嗓子方才舒服了点。

    阚枳随便点了点头,也没看他,端着盘子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拿着抹布出来准备擦桌子。

    看着女人勤劳的背影,谢容时沉默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该干这些活儿的。”

    这回把肺都要咳出来的人换成了阚枳。

    真的是狗皇帝???

    只有他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不应该干活。

    谢容时悠悠递给她水,学着她刚刚的语气:“喝点。”

    阚枳举起瓶子,突然发现里面只有三分之二满。

    喉咙的痒意缓和下来后,阚枳下意识愤怒道:

    “狗东西,你有病吧!”

    干嘛给她被他喝过的水,还当这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齐,而她只是依附于他的皇后?

    在阚枳气忿的目光下,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

    谢容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瞅着她,眼中充满审视,语气十分肯定:

    “你果然认识我。”

    作者有话说:

    谢狐狸(摇尾巴):老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阚姐:狗东西,滚。

    谢狐狸:老婆你怎么能做这些粗活,手都变糙了~

    阚姐:……滚啊不要碰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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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修了一下上一章结尾,感觉阚姐的性格没有到那种看见熟人直接惊出声的地步,

    所以把她叫出男主的名字改成在心里默念,大家不用专门回去看~

    第29章 继承者们

    谢容时坐在轮椅上, 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 那双眼睛透出的光却几乎能把她看透。

    阚枳在一瞬间回过神来。

    这个谢容时, 不是大齐的谢容时。

    但他和他一样,智多近妖,十分警觉, 半点不给别人糊弄他们的机会。

    阚枳迅速恢复冷静,动作利索的关掉收音设备,先声夺人:“你为什么给我你喝过的水。”

    “啊, 匆忙中不小心递错了。”谢容时看起来十分无辜,笑眯眯的, 还不忘咳嗽两声以示自己病号身份:“咳咳,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骂我……吧?”

    狗东西?

    他长这么大没人这么说过他。

    只是这话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堪, 甚至变得有些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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