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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明被说的感觉压不住面子。他要是真敢说厉旭,他还能孙子似的连人家几点来都不敢提建议?

    其实这次厉旭过来,项明公司,不,准确的说是李天骄,是给他出了一些通告费的。

    拿了钱不办事,有这样的吗?

    项明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便鼓足了勇气走上前,轻轻喊道:“厉老师。”

    对方正在唱歌,没有理他。

    项明顿了顿,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句:“厉老师!”

    厉旭依然没有反应。

    ……他闭了闭眼,再次提起嗓门喊道:“厉老师!”

    突然,周遭空气一片寂静,像是水汽遇火瞬间融掉。

    项明回过头去,果然,阚枳站在设备那里,按掉了话筒。

    “干什么啊?”厉旭见话筒没声了,有些不耐烦:“怎么没声了?”

    阚枳冲项明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冲他做着嘴型:你说啊。

    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项明骑虎难下,咽了口吐沫后,对厉旭道:“厉老师,我们没有时间了,其他人也想彩排。”

    “什么?”厉旭闻言,顿时皱起眉头:“你们在我来之前没有彩排好吗?”

    “我们时间比较紧张,还没有……”项明结结巴巴道。

    懒得听他说话,厉旭不耐打断:“真是麻烦,早知道不接你们这活了。大老远跑过来,耽误我时间。”

    说着,他把话筒往项明怀里一扔,跳下舞台到后面睡觉去了。

    众人:“……”

    在圈子里这么多年,葛关也是偶尔听过厉旭的风评,但没想过他这么混不吝。

    他也懒得再去打圆场,直接拍手召集众人:“好了好了,大家抓紧时间,我们再排一下。”

    设备旁的阚枳见状,示意工作人员重新打开设备,然后跳下去和大家汇合了。

    见她远远的走过来,贺修言悄咪咪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阚姐,你是这个。”

    一旁的傅泽玉摸着下巴,表情若有所思。

    -

    米乔是云江大学的学生,这个寒假她没回家,留在学校准备考研。

    和她一届的同学基本都已经回家,大家觉得这时候准备考研太早,还笑骂她是卷王。

    只有米乔自己知道,她不想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后妈的冷嘲热讽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家。

    “你一个女孩子考什么研究生,真是浪费钱,早点出来社会打工,补贴补贴家里不好吗?”

    “你弟弟年纪还这么小,你不努力工作,我们可没钱供你上学。”

    “你看看你堂姑的女儿,毕业以后早早结婚生子,一点都不用家人cao心。”

    ……

    其实从大二下开始,她就没再问家里要过钱,学费靠助学贷款,生活费靠做家教补贴。考研读研她同样也没想过要问家里拿钱,可家人的冷言冷语依旧像石头一样向她砸来。

    她最近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看《中华小茶馆》这个综艺,是室友们在群里聊天时被她看见,里面慢生活的主打旋律让她感觉十分温暖。

    从不追星的米乔甚至迷上了阚枳,对方身上那种耀眼、坦诚的品质,深深吸引着从来不敢对后妈说不的她。

    今天是小茶馆五人组最后一次表演,米乔好不容易抢到了票,坐了很久的大巴来到这里,想现场看一遍阚枳的舞蹈。

    果然,阚枳没有让她失望。

    她和那个傅泽玉合作的节目,是她认为全场最惊艳的一个。

    他们一个唱、一个跳,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看不出来才练了三天。

    今天的阚枳没有穿她传统的水袖,而是换了一身十分简练的裙裤。

    衣服是渐变的绿,上面缀着亮晶晶的饰品。旋转跳跃见,好像波光粼粼的云江水,美不胜收,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台下的米乔也用力鼓掌,仿佛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在这次鼓掌中发泄出去。

    她要考戏文的研究生,她想把自己的经历融进她的创作里,记录每一次悲伤,和每一个无形中给予她力量的人。

    -

    阚枳下台时,雷鸣的掌声让她心潮难得澎拜起来。

    这就是现代,是不同于深宫大院,给她无限舞台的地方。

    她思念大齐的家人,但也喜欢这里自由的氛围。

    可和她一起的傅泽玉没那么多想法,他神色有些焦急的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们见谢容时和谢容嘉母女了吗?”

    工作人员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阚枳有些慌张。

    “台下他们的座位没人。”傅泽玉回答。

    民宿客人们的座位就在前两排,十分显眼。阚枳探出头去又看了一遍,果然没有。

    傅泽玉喃喃道:“这帮人难道提前了?”

    “你说什么?”阚枳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跳错乱。

    “什么叫这帮人提前了?谁?”

    傅泽玉没有回答她,而是拔腿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打着电话。

    见状,阚枳给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下意识就追了出去。

    “你跟出来干嘛!”傅泽玉平时的温文尔雅全部不见,只剩狂躁不安。

    “谢容时呢,谢容嘉呢,你告诉我!”阚枳问他。

    “我怎么知道!”傅泽玉抓了抓头发:“你回去,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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