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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说着,拉了拉领子起身离开,对着怔忪的莫笑,关上门的那一刻,怅然的开口:“生活里是从来都没有旁观者的,看客入戏了也会流泪。何况,你竟然走上台了啊……莫笑……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收手吧……” 莫笑僵硬的脸回过头看着窗外的芯瑶,她背对着他,一身白纱,他在这头隔着玻璃看着她,扯动着表情,似笑非笑的,有几分坚持和桀骜,他□的站着,握着拳,眼底有抹不开的深情与讽刺。 “与魔鬼做交易的,是我吧……” 他想起,那个午后,他也是隔着玻璃看着她。只是,他看见的不是她的背影,而是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朝自己走来,他拉着琴,带着怦定。他是小人,钻着空子谋取暴利的小人。 他向她伸出手,带着蛊惑。 他说:“除非,你愿意和魔鬼做交易……” 他说:“顾芯瑶,宁愿和魔鬼做交易的你。到死,都将会是我的妻子。” 到死,都会是我的妻子……那一份怦定,让莫笑倔强的扬起了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呵呵…… 我愿为得到你,直踏炼狱之上…… 若你想起,恨我也好,只一生留下我的印记,有何不可?就是要硬生生断了你和莫谦的结局,这样的我,当你记起,恨我吧…… 木村锦,我们俩,谁狠一些?你用生命留住她的记忆。那我用恨好了?哈哈,我莫笑什么时候认输过…… 恨我吧…… 婚礼是什么样子的呢?肖顾两家的联姻出人意料,但却门当户对。 礼乐想起,身着白纱的芯瑶牵着风的手走进华丽的礼堂,那一头是牧师,还有芯瑶的新郎,她未来的,她一生的丈夫。莫笑。 她牵着风的手,笑着,抬头看他的眼睛,风的眼神让她犹疑。却只有那么一秒,她理了理思绪,又回过头,踏着音乐的步调,走向莫笑。 他温和的对她笑,伸出手来接她,她的手被递上去,隔着白纱手套。然后他握着,格外的紧,芯瑶眨了眨眼,微微的抽了抽手,莫笑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牧师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带着祝福善意的微笑。华美而喜悦的音乐依旧流动在整个礼堂。 终于,他问:“新郎,不论生老病死,贫穷或者富裕,你是否愿意爱她、尊敬她、照顾她并且相信她直到永远?” 莫笑深深的看着芯瑶,极其重的点头,他说:“我愿意。”沉重而深远…… 芯瑶转过头看他,那么一瞬间,她看见那个人,那个身着白衣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秀的男人,他站在人群的后面,却那么醒目。她一眼就看见他,如何也移不开目光。越过莫笑,他看着她,眼中神情的带着痛楚。他说,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嘴型,他说:“我愿意……” 我愿意?为什么…… 心漏了一拍,混沌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牧师转过头问她,带着慈爱的笑,他问:“新娘,不论生老病死,贫穷或者富裕,你是否愿意爱他,尊敬他、照顾他并且相信他直到永远?” 芯瑶迟疑了,她抬头看莫笑,回过头看风。那种迷惘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眼眶,胀胀的,却只想哭泣…… 是谁,是谁? 是谁?当一切在沉睡,同风暴一起转身? 是谁?在深寒的晦光下,他的呵气,像围巾一样绕在我的脖子上? 是谁?他的脚步敲击着我的胸膛,使我痛苦不堪,风大起来,悲伤在呻吟…… 是谁?她抬起头看着莫笑,礼堂里片刻寂静,她在看他身后的人影……在哪里……在哪里……她慌张的张望却再没有看见那个苍白的男人……是谁?你又在哪里…… 莫笑执起她的手摇她,仓惶的,对着大家期盼的眼,她说:“我愿意。”心,却空了…… 掌声雷动,他们互相戴上戒指。音乐响起,她再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音乐响起,她看着手中的钻戒,突兀的翻过手看自己手腕狰狞的伤痕…… 她抬起头,看着笑的张扬的莫笑,她问:“这曲子,是梦中的婚礼吗?”然后,她的头胀胀的,她的手腕的疤痕火辣辣的疼,一切是那么的远那么的近,她仿佛看见火光,一闪一闪的,却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 她无措的捂着胸口,慌张而又无助的看着莫笑,她问:“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 莫笑的眼底挣扎着,下一秒把她揽进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抵着她的发,他说:“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我们……爱的……太苦了……” 婚礼结束,她成了他的妻子。他成了她的丈夫。 莫笑娶了顾芯瑶。顾芯瑶嫁给了莫笑。 坐上加长礼车,身后的礼堂,依旧演奏的同一首曲子,梦中的婚礼…… 梦中的婚礼…… 埋骨 “我们都输了……”门外的男人看着我,悠悠的吐露,简简单单的文字,敲击着我的心,让我惴惴不安。 这是我的新婚之夜,我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的心,却仿佛坠在高台之中,垂钓着,随风飘荡。 我的妻子哭着在我怀中入眠,她问我,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打开房门,新郎的白色西服还未换下,莫谦看着我,在铁门外。栏杆隔着两个人,我恐慌的回头,害怕芯瑶醒来,看见他的脸,我变得如此的胆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