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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原本都忘了恐怖片里的画面,洗澡时候,水声哗哗响,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了那些画面。 她想思考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可越不想想起,那些画面就越往脑子里钻。 宋音用最快的速度冲完,裹上浴袍就往外面跑,去找傅时礼。傅时礼刚从楼下的浴室出来,看见她光着脚跑下来,挑了下眉梢:“怎么了?” 宋音轻呼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摇摇头,微笑着问他:“你想听大提琴吗?我拉给你听,去琴房。” 傅时礼有些想笑,压了压唇角,淡淡说:“太晚了。下次吧。” “……” 他以为她多有闲心排期等着给拉大提琴呢?要不是想借着拉大提琴忘掉那些恐怖画面,他以为他能进得去她的琴房? 宋音紧抿唇角,安静了片刻,径自转身朝琴房去了。 傅时礼轻牵了下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那道盛满了小怨气的背影。 进去没几秒,她抱着大提琴跑出来了,睨他一眼,昂着下巴,“今晚我想在客厅练琴。” 说完,便不理他了,自顾自坐在椅子上,调整好姿势,开始拉琴。 流畅的琴音响起,傅时礼倒了杯水,靠在吧台前,视线正好落在宋音身上。 她只穿着浴袍,头发还没吹干,视线略垂,落在大提琴上,很专注。眉眼清透且鲜活,在明亮的吸顶灯下,白皙的肌肤泛着浅淡的光泽,像极了染着朝露的雪山玫瑰。 她拉的曲子是《月光》,原是钢琴曲,后来改编成的大提琴曲。旋律悠扬而缓慢,透出一种沉静的孤独,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月光。 傅时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的雪山玫瑰,目光沉邃而深黯。 一曲结束,宋音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怖电影情节已经被音乐取代,没有刻意去想之前的事情,也忽略了傅时礼的存在。 她收了大提琴,准备上楼吹干头发睡觉。 看着她步伐轻快的往楼上跑,傅时礼眸光微动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片刻,他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楼上,宋音刚吹完头发,换了件睡裙躺在床上,手机响了一声,她随手打开扫了眼。 傅明朗:【嫂子,我看你对今天的电影挺感兴趣,它还有一整个系列,你可以搜一下。】 顷刻间,记忆像是被唤醒,那些画面又重回了宋音的脑海。 宋音:“……” 她感兴趣,她可真是太感兴趣了! 她反手就把傅明朗屏蔽了,手机一扔,揪着被子轻瘪嘴角。 半分钟后。宋音心说,本公主能屈能伸! 她被子一掀,打开房门就往楼下跑。 傅时礼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双腿交叠,眉眼沉静而从容,一副气定神闲而又运筹帷幄的模样。 宋音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喊他:“傅时礼。” 他抬眸看她一眼,复又垂眸继续看书,随口问:“怎么了?” 宋音顿了顿,语气状似随意:“今天有点冷,你上来帮我暖暖被子。” 傅时礼眼睛都没抬,“当我是暖床丫鬟吗。” “……” 宋音哽了一下,她轻吸了口气,下巴微抬:“今天太冷了,考虑到你一把年纪了,睡沙发可能会着凉,我允许你回卧室。” 傅时礼很浅的弯了下唇角,淡淡说:“有空调。而且,睡沙发挺舒服的。” 宋音:“……?” 这狗男人,还来劲了是吧? ……非得逼她用绝招是吧! 宋音静默三秒,提着睡裙朝他跑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抽走,随手一扔,顺势坐在他怀里。 傅时礼没动,也没拒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挑了下眉梢:“做什么?” 宋音不说话,按着他的肩膀,凑近,轻吻了下他的唇角。 转而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颈窝,很小声地说:“陪我。” 她在撒娇。 傅时礼的唇角往上牵了一下,又很快拉平。 他没说话,扶着她的后颈,使她稍稍退开距离,深邃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流连,而后,他低头咬住她的唇。 睡裙的肩带滑落,宋音的意识逐渐昏沉,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被抱起压在沙发上。 后来,又被抱回了卧室。 夜里,外面下起了雨。秋天的雨,鲜少来得这么急而猛烈,像夏季骤雨,攒了多日,终于落下,拍打得窗户噼啪作响。 宋音再次被抱出浴室时,已经累得几无力气了,自然也早就不记得什么恐怖电影了,枕在傅时礼臂弯,直接睡了过去。 宋音这一觉睡得很好。次日,傅时礼起床时不小心弄出的声响也没吵醒她。他收拾好准备出门,她还没醒,睡得无知无觉。 傅时礼立在床边垂眸看着她,勾了下唇角。昨晚把她折腾得太狠,就她这个小懒猫劲儿,估计得睡到中午。 也好。中午醒来,应该就把恐怖电影抛之脑后了。 他本意,并不是想吓她。 - 晚上,傅时礼有应酬,在韩忱名下的那家私人会所。 结束,已经很晚了。刚好顾浔和蒋聿铭他们在另外的包间,便说很久没正经聚了,正好聚聚。 傅时礼过去待了十分钟,便说时间差不多了,要走。 蒋聿铭揶揄:“以前也没见你在乎过时间是不是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