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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的吹动下,衣袂飘拂,风姿绰约。此时挥手招呼,情致嫣然。李子仪看出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张晓月,身后的英伟男子便是曾在船上相识,天刀门首徒林平南。

    原来二人随师傅宋烨前来西湖旁的景苏阁上观赏西湖景色,适才一瞥无意见看到湖上有一叶小舟,舟上悠然而立着两位青年,一位来自佛道两大圣地之一的静云庵、已臻至‘千莲悟心’境界、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另一位乃是一夜之间崛起、身怀圣门玄功连番逃脱魔教追杀、近日轰动武林名声大噪的少年。二者的相逢,引起了关中刀君极大的好奇,遂着弟子来召唤二位前去一聚。

    林平南上前客气道:“师姑娘,李兄,家师正在前面景苏阁赏湖,特邀二位前去相聚。”

    李子仪与师馨悦当下跟随他二人,信步而行,李子仪心情甚好一路有说有笑,而仙子则恢复以往的心境止水,淡雅飘逸,只微微而笑并不着意言语。过不片刻来到西湖旁一栋楼阁,风景优美,阁楼前一排排垂柳含雨吐翠,格外动人。

    李子仪随着林、师后待要上楼,不经意间衣角被张晓月轻扯一下,转过头来,只见对方微垂俏首,轻咬下唇,道:“羽少侠,听闻你是子仪…哥哥的朋友,那晚见他时,他的伤是否已经康愈了?身体可是安好?有没有再受伤?我……”

    李子仪心头一震,瞧着她垂首泫然欲泪,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心下感动,一手触放在她的香肩,另一只手轻拂着垂在她面颊前的秀发,缕往耳根颈后,低声问道:“你这般挂念,他对你一定很重要,是吗?”

    张晓月感受着他的亲密接触,芳躯轻颤,晕红双颊,那多情少女的嫣俏摸样儿动人至极点。害羞地横了眼前男子一眼,似怨他男女授受不清,何况自己早有梦中之伴,意中之人,但望着男子清澈的眼神仿佛有股灵性,丝毫起不了抗拒之念,涨红着脸颊道:“我就是挂念于他,我……”

    话犹未尽,香风飘过,“噔噔噔”转身快步奔上楼梯。

    宋烨同时见到武林两位年轻一代近日名声大噪的晚辈,老安慰怀,谈笑风生;一股豪情充沛在胸间,问及二人如何相逢以及对武学的悟性,二人甚是健谈。师馨悦以道法入境,轻描淡写静云庵震派绝学的博大精髓;而问到李子仪有关事情的时候,李子仪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吱吱唔晤道不出原委。

    过了良久,一抹斜阳挂在西边,烧得晚霞犹如火团铺漫半边天,夕阳下一碧西湖瑟瑟生红,湖畔一株株杨柳在湖光山色的辉映下风姿格外娇媚旖旎。宋烨与李子仪等人畅谈尽兴,不知觉间几个时辰过去了,师馨悦悠然起身作别,李子仪本欲与仙子一同离去,顺便明日与她共赴赏菊诗会,但仙子微微一笑,说尚有重要的事去办,不便做伴,李子仪大感没趣,转眼瞧着张晓月灼热的目光望着自己,含情深注地期盼着他能留下来,心头一热,向着佳人坦然微笑坐回椅上。

    当晚李子仪随宋烨等投宿客栈,本以为尚可与佳人谈笑,但张晓月一路微垂着螓首,双颊涨得通红,偶尔偷偷地瞄上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李子仪心忖她定是因先前接触及适才的挽留而害羞,不禁心中好笑,暗赞少女多情的摸样儿当真美不自胜。

    明日便是赏菊诗会,李子仪等早些纷纷回了客房休息,一夜无语,不在话下。翌日,待李子仪起床时,佳人早已把洗脸水打好,洗梳完毕走出房门,正遇到身着男装的张晓月向他房处走来,虽女伴男装但仍然掩饰不住她的清丽艳美,李子仪微微一笑道:“晓月姑娘早!噢,你怎地换上这般装束?”

    张晓月奇道:“人家要去参加赏菊诗会嘛,又讨厌许多男…男人异样的目光,脏兮兮的浑身都不舒服哩!师傅说男装行走江湖方便一些。怎么?不好看吗?”

    李子仪浅笑道:“当然好看,适才一瞥我还纳闷哪里冒出来如此俊秀白嫩的小哥哩?你也是要去一睹小诗女李紫嫣的风采吗?我还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趋之若骛呢!”

    张晓月闻言“噗嗤”一笑,抿嘴道:“当然不是哩,我和紫嫣jiejie三年前就相识了,这次重逢定要jiejie多奏几首曲子给我听,更要瞧瞧jiejie美得何等程度了?”

    李子仪恍然大悟,回忆起三年前自己与几位一同相逢洛阳,还曾聆听一首仙曲,只是尚未与伊人谋面而已,微微点头道:“是了,我差些忘记了……喔”口说一半登时大叫不好。

    果然张晓月惊奇地望着他,激动道:“你…说什么?你怎地知道我和紫嫣jiejie相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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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仪忙开口道:“我是想问…尊师宋前辈是否亦同去…菊会?”

    张晓月叹了一口气,前后失望了表情任谁都会猜出她少女的心思,沮丧垂下俏首,泫然欲泪,心憔力悴,不知苦苦相思的意中人何时方能相逢,当下心中祈祷上天,保佑自己早些重逢情郎。不知怎地内心强烈地感应到他今日定会参加诗菊会,只盼能得尝所愿。顿了顿道:“我真傻,你怎么会是他哩?他……”

    哽咽说不出话来,眼角眸光晶莹闪烁,唰唰两行泪珠已滑落下来,清丽的脸颊上赫然留下两道泪痕,吾见犹怜。

    李子仪立时手足无措,伸手扶着佳人的香肩,以免她软倒在地,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劝,心中暗下决定:我李子仪此生决不会辜负于她!过了半晌,张晓月感到自己的失态,用衣袖擦拭泪角,谦然道:“对不起羽少侠,晓月失态了!我们这就过去用早饭吧,师傅早已出门说去会朋友,师哥还在等咱俩。”

    说着前面带路走

    下楼去。

    用过早饭半个时辰后,李子仪、林平南以及张晓月三人悠悠而行,走过几条杭州繁华拥挤的街道,由平湖街而过,路经断桥,天心街、再行一盏茶的工夫,来到此次举行赏菊诗会的湖心亭。(注:与三潭映月岛、阮公墩合称为湖上三岛。全岛连水面在内面积约七公顷,南北有曲桥相通,东西以土堤相连桥堤呈“十”字形交叉,将岛上水面一分为四,水面外围是环形堤埂。

    湖心亭乃西湖中浮起的一块小岛,横湖而建有长廊,筑曲桥,堂轩接与湖畔,景观富层次,空间多变化,建筑布局匠心独运,全岛花木疏密相间,以翠柳,荷花,红枫,木芙蓉为主,四季花开不断,艳丽多彩,春,秋景色尤佳。岛内岛外湖面如镜,楼台花树倒影摇曳生姿,天光云彩相映,着实让人恍惚迷离,如入蓬莱。

    李子仪流连观照,饱览美景,忆起诗云:西湖环岸皆招堤,水光四合无端倪;车尘不来马足断,时有海月相因依。

    第二十章 绝代佳人

    李子仪、张晓月等三人走上长桥,便像走入了一幅美丽的图画里,风拂碧水,林树争艳,州上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於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滟,绚丽多姿。

    小州屈曲若半月,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房舍间奇花异草,花浪轻翻,州沿处长廊环绕,质朴古雅,蜿蜒曲折,与通幽的小径接连,使人想到能漫步其上,必是流连难舍、逸兴湍飞。观其居知其人,由此推之,可见这美丽的女主人如何超凡脱俗。

    林木掩映中,穿过了一条修竹曲径和经过了两个避雨小亭後,来到一座庭院前的空地,此处摆放着数以千记的盆菊,分有平瓣、匙瓣、管瓣、桂瓣和畸瓣五大类四十四种花型;花色分为黄、白、绿、紫、红、粉红、双色、间色八大色系,叶的形态尚有正叶、深刻正叶、长叶、圆叶、葵叶、蓬叶和船叶等八类;清雅高洁,花形优美、色彩绚丽,宛若菊花仙府。

    花海中穿插着文人墨客、江湖豪杰、以及来访的游人络绎不绝,欣赏着佳人独巨匠心的钟爱。李子仪等亦被眼前美景所引,陶醉般地静望各种各色的盆花。过了良久,两名俏丫鬟由院内走出,向着众人道:“我家小姐有请诸位访客进内院客厅一聚。”

    言罢盈盈转身,前面领路。

    众人闻声雀动不已,谈笑声声,争先恐后跟随着两名丫环向院内走去,迫不及待想一睹佳人绝代风姿和才艺。这座楼房以白石建成,掩映在花丛草树之间,形式古雅,彷佛仙境中的蓬莱楼阁,里面住的是永生不死的美丽仙子。

    步上登楼的石阶,门内有个供客人摆放衣物和兵器的精致玄关,两名美婢早恭候於此,殷勤服侍。显然这才女不欢喜有人带剑进入她的秀闼。

    诸事停当後,众人进入大厅。李子仪环目一看,这座大厅甚是宽广,装饰得高雅优美,最具特色处是不设平居般偌大的桌椅,代以一排排一尺高的长几,几桌上放有茶具,旁边是丈长的地席,供众客人坐具而用。厅内放满奇秀的盘栽,皆为菊中的独特,黄白色蕊若莲房曰万龄菊,粉红色曰桃花菊,白而檀心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曰金铃菊,纯白而大者曰喜容菊,可谓花中罕见之菊。花朵宛如一团团火焰,又若天边那绚丽多彩的晚霞难怪晋代陶渊明特别溺爱菊花;菊之爱,陶后鲜有闻。

    其中一边大墙处挂著一幅巨型仕女人物帛画,轻敷薄彩,雅淡清逸,恰如其份地衬起女主人的才情气质。画中隐隐绣着几个字迹:一曲肝肠寒,烟花为歌冰做琴。画卷外篇左面亦有半副书联:“挚飞龙,初觅侠路,笑看前尘如烟。”

    字体锦绣,淡雅飘逸,应出于女子的手笔;却不知何以缺了下联?

    此时厅内左右八组几榻上有六组坐了人,每组由十人至二十人不等,十多人都是低声交谈,似怕惊扰了女主人的清幽,引起丝毫不悦。

    李子仪站在张晓月的身旁,望着画卷怔怔出神,似在寻思书联意境,耳畔蓦地响起熟悉唤声:“思羽兄,原来你早来哩!”

    李子仪蓦然回首,面前闪出仙子的容颜,同样女伴男装,却有股独特的仙韵,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英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邪王萧玉川。后者面带笑容,但潇洒的嘴犹边挂着一股邪气,别有魅力。接着似有意道:“李兄,我们又见面了。”

    李子仪见到仙子本来很是开心,但见到她和萧玉川同来,昨日更又推却了自己的相陪,心中隐隐作气。心忖:她原来拒绝我的陪同,说有要事去做不宜有伴,却与此人同来,何必隐瞒于人多找借口,仙子不过如此。当下不以为然道:“萧兄,难得有此雅兴,当真返璞归真了。”

    萧玉川还待说话,两名美俾打断谈话,忙过来请几位入席做好,她家小姐马上便要到来。这时只有位於那幅仕女巨画下的一张挂着薄纱绣帘的榻子空著,想来应是才女李紫嫣的位子了。

    李子仪与张晓月,林平南坐在左边第二排偏下,萧玉川则坐往右面第二排中位,与君相对而视,充满棋逢敌手的淋漓感觉。二人之间不但有着三月之后的生死之约,更是“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好在仙子没有坐在二人任何一旁,而是居上席正与几位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倾谈,使二人的“火药味”稍减些,不至于面子上太难堪。

    身旁的张晓月忽地凑过来道:“思羽哥,师姑娘张得可真美啊,就像天上仙女一般,和紫嫣jiejie当真春花秋月分不出谁更胜半筹!”

    李子仪正要答话,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的倩影,在四婢拥持下,由内步进入

    厅内,众人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

    只见一位体态婀娜多姿,线条玲珑优美的佳人,垂着燕尾形的发髻,脸戴面纱,身穿粉红色罗衣长褂在灯光洒射下熠熠生辉,她步履轻盈地走过来,一双眼睛清澈澄明,眸球乌灵亮闪,柔情似水,满怀芳香,一丝薄薄的面纱挂在天仙般的脸颊上,似有还无并不着用,遮住的鼻梁和香唇隐隐在现,透过面纱模糊地看到她古典美姿的轮廓。

    才女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长褂,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直到李紫嫣以其优美的姿态,坐在正座长几上,罗衣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截白皙无瑕、充满弹性的纤足,其迷人魅力更不得了,令到男人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探索她精采绝伦的玉体,嗅吸她幽兰般的体香。

    朦胧的薄沙将俗世的目光遮挡,却抹不去众人心中的贪念,显然佳人不愿沾染尘俗之气,自身清幽典雅,其趣在于天然心静,而不在于情之表达,以菊为伴,以琴为友,不求知音,平缓无味以至浑然超脱之感,此乃淡者.李紫嫣悠然而坐,以其清甜纯美的声音道:“真是不好意思,累得诸位久等了,紫嫣在此作歉;噢,元稹公子,陈拙老师、赵耶利前辈亦曾到来啊,令紫嫣受宠若惊哩!”

    在师馨悦身侧一位三十许间书生打扮的公子客气道:“承蒙紫嫣姑娘厚爱,在下是来聆琴听诗的!”

    后两者纷纷微笑各自打过招呼。

    李子仪心中骇然,这两位陈拙、赵耶利均为当代著名琴家,在音律方面影响甚大,一位以“琴骤”闻名,一位以“音急”著世,虽不知元稹公子是何许人也,但听闻才女如此敬重此人,想必亦大有来头。

    李紫嫣欣然点了点头,转向着厅内众人道:“小女子不才,钟爱秋菊,特举办此次菊会,邀请诸位天南海北前来共赏;一者欲以诗会友,二者是在等一位故人。近日紫嫣新作一首曲子名作然而知音难觅,倘若在座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