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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赶紧扶着靳了了站起来,往院子口一瞧,玉竹的身前,居然站着有一阵子未见的贾尤振。 他一身白色长袍,脸上用粉敷的苍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只有那双眯缝的眼睛里,闪动着明亮的光。 “见过夫君。”靳了了没忘了行礼。 贾尤振走过来,很仔细的看了看靳了了没有血色的脸:“你可大好了?” “恩,全好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贾尤振顿了一会儿才又说:“你刚好,别在外头呆的太久,吹了风,可就不好了。” 靳了了从未听过他如此善意温和的话语,竟呆了一呆,没接话。 玉竹在后头笑着接了口:“少爷所言甚是,三姨娘还是回屋里去,多歇息才是。” “是。”她听话的应了,默默的埋着头就要往屋子里走,还没抬脚,就听贾尤振喊她:“看的什么书?我瞧瞧。” 小莲不识字,当然不知道那是本不能进太太小姐房里的禁书。靳了了少不更事,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听他要书,就听话的把书递给了他。 贾尤振接过去,刚翻了一页,脸色瞬间就涨红了:“你!你居然看这种yin词艳曲!你还懂不懂妇德?” 靳了了一愣,想到方才书中很多粗俗露骨的描写,醒悟到那是一本传说中的禁书。 她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却也不再担惊受怕,反正这地方她是待够了,若是能惹得贾尤振发火,把她逐出门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于是她冷下脸等着贾尤振发火,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皱着眉头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跟我回屋来!” 玉竹识趣的拦住了小莲,在他们两人进去后,关上了屋门。 靳了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她什么罪没遭过啊,她不怕呢。 正琢磨着贾尤振要怎么责骂她,他却忽然伸了一只右手出来,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阵子,受苦了吧。” 靳了了又是一愣,这少爷是怎么了?难道她大病了一场,少爷也失心疯了么? 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的脸看,他竟有些不自然起来:“你看着爷做什么?爷是怕你死在我这大宅子里,没得沾了晦气!” 她恍然大悟,于是点点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那个她熟悉的少爷,说话刻薄,不把她靳了了当回事。 她轻描淡写的说:“夫君不用怕的,我这种出身的人,命贱的很,哪那么容易死啊?” 说着说着,她忽然换上一副很认真的语气说:“夫君要是真的担惊受怕,不如把我撵了出去吧。我要是回了家,是死是活,都不会给你家添晦气了。” 贾尤振见她说的认真,脸上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你,你刚病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不是烧坏了脑子了吧,爷看你很是笨了许多。”他半真半假的说着,慢慢觉着靳了了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想到这个不太对劲,他一下想起方才进屋的理由,于是一张俊脸又拉的老长:“你赶紧给我交待清楚了,好大的胆子呀!居然敢在家里看这种东西!这是正经女子应该看得书么?” 贾尤振去过那些风月场所,知道那些不入流的小鸨儿会看些这个,可一般的有名姑娘,为了维持格调,都还不屑瞧呢。 靳了了说:“我随便捡的,我原先也没读过,谁知道它是能看还是不能看呢?这书又不是我买的。” 贾尤振登时语塞。是啊,这书又不是她买的,既然这书能出现在贾家的宅子里,就很能说明,家里的风气早就败坏了。 他皱眉沉思,知道自己这些年不问家中之事,只靠李氏一人之力,怕是镇不住这上上下下的人。估计那些个苟且之事,可没少发生。 “夫君,刚才我看了个故事,那里头的大老爷讨了个小妾,小妾却在家里勾搭仆役,若是夫君你,会怎么处置这个小妾?”靳了了趁他沉思的空当,没头没脑的开了口。 贾尤振只愣了一下,就道:“若是那等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一定是打的皮开rou绽,再扔出门去,让她自生自灭。”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守妇道,能有什么好下场?”他顿了顿,又说:“你以后少看这种东西,小小年纪的,没得学坏了,到时候爷可饶不了你!今次就算了,我料你事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爷把这收走烧了,你若是想看书,可以去爷的书房看,知道了么?” 靳了了点头应了,心里却喜不自胜。 天啊,原来她靳了了,可以有出头之日的! 只要她学那故事里的小妾一般,做出那些为人不齿的苟且之事,就一定可以被撵出去! 到那时候,她就可以快快活活的回家去,跟爹娘弟弟们团聚啦! 采花盗的负疚感 于是乎,一连很多天,靳了了都处于极端亢奋的状态,没日没夜的琢磨着要怎么做那苟且之事。 因为她身体尚未完全复原的关系,贾尤振对她不再那么严格要求,每天应景似的将她叫去,却不让她做太多的事,反而好吃好喝的喂着。 早膳单独给她备了药粥,他非看着她喝下一大碗才肯罢休。午膳总是丰富的叫靳了了瞠目结舌,吃的小肚子滚圆了还不肯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