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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尤振还要拒绝,却听玉竹轻轻道:“少爷,既然黎寨主盛情一片,我们自是却之不恭。我们此去,能少惹一些麻烦,走的快些,自是好事。” 贾尤振想到京城之事刻不容缓,只能压下心中不满,对黎泉说:“如此,就多谢黎寨主了。” 黎泉还是笑:“贾兄太客气了,叫我黎泉就可以了。” 贾尤振只是笑笑,没有应声。 靳了了不知道贾尤振心里不快,一听黎泉要伴他们行路,她情不自禁的说道:“泉哥哥,多谢你啦。”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斯文有礼了?想当初我走的时候,你还梳着羊角辫呢,现在却生的这般美貌了。” 靳了了含羞一笑,低下头去,一张俏脸像是蒙了一层云彩一般,更显得娇羞无限。 黎泉想到小时候跟村子里的孩子们玩扮新娘的游戏,总是他做新郎,靳了了做新娘,还一直嚷嚷着长大了要嫁给泉哥哥做新娘子,心里蓦地一暗。 争吵 “咳咳。” 听到贾尤振重重的咳嗽声,黎泉从恍神里醒了过来,看见贾尤振面色不虞,赶紧把目光从靳了了的身上移开,笑嘻嘻的说:“几位稍等片刻,我去跟我那帮弟兄们说一声,我们即刻就能出发。 黎泉打马又折了回去,那帮莽汉早就听到了他们老大跟马车里几人的对话,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好几人都抢着说:“老大,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能让您老儿独个儿去呢?” “老大老大,还是找个人陪你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去,回头俺回去了,俺婆娘一定把俺骂的够呛。” 黎泉嘻嘻一笑,手轻轻一挥,那群人全都安静下来。 “我送他们过了钱老大的寨子就回来,也就是一两日的功夫。你们回去好好守着寨子就行,我不在,就别下来借钱了,等我回去了再说。” 老大都已经吩咐下来了,那群莽汉也不再坚持,个个都叫黎泉保重身体、快去快回。 那刘老三已经披了件别人的外袍,这时凑到黎泉身边,把一个钱袋递给他。 “老大,这个你拿着,方才先生叫我给您的。咱寨子最近不缺钱,老大您不用省着花。千万别被那个兔儿爷给比下去了。” 刘老三口中说的那个先生,是黑风寨的军师莫先生,也是老寨主的忠实部属,现在跟了黎泉,仍是忠心耿耿。 莫先生沉默寡言,鲜少下山,只在每次黎泉亲自出马的时候才会跟着下来。方才听到黎泉跟车上的小娘子的一番对话,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黎泉每次下山“借钱”的时候,身上从不带银两,于是就拿出自己的钱袋,叫刘老三给黎泉拿去。 黎泉对着莫先生一揖,把钱袋放进怀里,朗声说:“众位兄弟,我去去就回。” 于是两辆马车并一人一骑一起往密林外走去,黑风寨的莽汉们等老大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跟在莫先生的后头,一路叫嚷着上山去了。 贾尤振一行人出了密林,很快就到了绵西镇,寻了镇上唯一的一个客店住下。 这客店并不大,挤满了赶着回家过年的人,那老店主老远的见到黎泉,立刻飞奔出去。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老店主喜上眉梢。 黎泉赶紧下马扶住老店主:“我送几个朋友去北面,您一向身体可好?” “好,好着呢。快请进快请进。”老店主赶紧把黎泉让进店里:“快点儿上茶,好酒好菜赶紧去整治着!” 店里的人都忙碌起来,泡茶的泡茶,栓马的栓马,停车的停车。 靳了了扶着贾尤振下了马车,很新奇的问道:“夫君,那老店主都可以做泉哥哥的爷爷了,为啥要叫他老人家?” 贾尤振心中冷笑一下,没说话。 玉竹轻轻的对靳了了说:“想必黎寨主在此处极有威信,那是旁人对他的尊称。” “什么威信,不过一个山贼头子罢了!”贾尤振冷笑道。 靳了了不敢再问,跟着贾尤振走进店里。 黎泉刚与店主寒暄完,见到他们进去赶紧招呼他们坐下,还热情地给他们倒上茶。 “贾兄,请喝茶。”他把头一杯递给了贾尤振。 “怎敢有劳黎寨主,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黎泉忽略掉贾尤振语气中的嘲讽,把第二杯递给了靳了了:“了了,你喝点热茶,这绵西镇虽然小,却产的好茶叶。” “多谢泉哥哥。”靳了了端过茶杯喝了一口,立刻赞道:“真香。” 贾尤振却又是冷笑一声:“有什么香的?我看却是平常。” 靳了了听出贾尤振似乎不太高兴,想来想去却又想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能闭上嘴不敢说话。 一时间店小二送上酒菜来,只见满桌子的大鱼大rou,俱都拾掇的齐整,油光光一片。 黎泉笑着对老店主说:“您太客气了,我们人不多,这些也吃不掉啊。” 老店主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变成了一朵花:“您老人家可是稀客,平日我们盼都盼不来的,不好好招待一下可不行的。” 黎泉只好笑着谢过,然后招呼贾尤振他们吃菜喝酒。 原来这黑风寨虽是山贼窝,却从不伤人性命,也从不问穷人“借钱”,还帮助这绵西镇惩治了不少欺压乡临的恶霸,在这方圆几十里口碑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