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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几个月以后,才发现原来隐患竟由此而生。 剿匪(上) 事情过去了好一阵子,阿宝跟阿贝在学堂里虽然还是受些言语嬉笑,可两个人始终记得当日jiejie带着他们去赔礼道歉时给人鞠躬弯腰时的样子。 在他们心里,jiejie就像是仙女一般的人,却为了他们,跟人低头。于是两个人都难得老实了好一阵子,每天认真读书习字,成绩也越来越好,所以夫子也不再计较他们的事了。 虽然全家人都瞒着靳老爹,可靳老爹还是从隔壁家的嘴里知道了这个事儿。结果嘛,当然是大发雷霆,责令阿宝、阿贝两个罚跪三个时辰。 靳家嫂子求情未果,只好等到靳了了回来,跑去跟闺女说:“不得了啦,你爹知道了上次那件事,叫你弟弟们罚跪三个时辰。跪那么久,那膝头的骨头也该跪坏了啊。” 靳了了怀里抱着靳文轩,他刚去大柳树下头跟胡家的强娃子玩了好久,现在心满意足,于是没等靳了了说话,他就抢着问:“舅舅为什么被罚跪?是不是做错事了?舅舅一定不乖,呵呵。” 靳了了摸摸他的头,说:“是啊,舅舅不乖不听话,所以被阿爷罚跪了。你要是以后不乖不听话,阿爷也会让你罚跪的。” 靳文轩吐了吐舌头,骄傲的说:“文轩最乖了,文轩才不会被罚跪呢。” 靳了了笑了笑,又说:“那文轩乖乖的跟阿奶玩,娘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靳文轩听话的对着靳家嫂子伸出了胳膊,靳了了就撒了手,提起裙角,轻声走进屋子里。 只见小书房里,那两兄弟果然跪得笔直,低头望着地面。 靳了了轻轻说:“跪了多久了?” 阿贝想要回话,阿宝却摇摇头,示意弟弟别说,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倔强。 靳了了叹口气,转身进了靳老爹的屋子。他今日精神不错,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头,倚着靳家嫂子缝的软垫子,正在读《论语》。 靳了了笑着说:“爹,今天外头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靳老爹说:“刚出去走过了,还遇到村里的好些人,说了一回话。你是来求情的?你娘叫你来的吧。什么也别说了,叫他们跪足了时辰以后,再来跟我说话。” “爹,你听外头人说了什么?怎么好好的,要让他们两个罚跪呢?要我说啊,流言皆不可信。” “外头说了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两个有没有做过。我可是问过他们了,他们亲口承认打了人,那就必须要责罚。” “爹,他们两个都已经知道错了。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看他们最近那么用心念书,上回做的文章连夫子都夸好。他们已经改了,我帮他们求个情,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靳老爹却不吭声,显是不同意。 靳了了叹了口气说:“爹,真要是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我起的头子。要不是我这个做jiejie的落下了话柄给别人在背后说,他们两个也不用在学堂里受那个窝囊气。 要是罚跪,我看我第一个该罚。我也去陪着他们一起跪,等爹的气全消了,我们再起来。” 靳老爹这下急了:“你说你去凑什么热闹?明明知道自己受不得寒气,那地上跪久了,你肯定会生病的。” “受不得寒气也要跪,做错了事就要认罚的。再说了,阿宝阿贝不是也跪着在?” 靳了了说着说着,提着裙角就往小书房走去。 靳老爹急得赶紧跳下床:“你这是做什么?啊?都是做娘的人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靳了了低着头在阿宝、阿贝身边跪下:“谁叫我行为不端,落下话柄,叫全家人都觉得难堪了呢?” “你,你,你看看你。”靳老爹见靳了了真的跪下了,心里更急,只好说:“算了算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们两个要是再犯,谁来求饶都没用!” 三个人都大喜,靳老爹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们jiejie扶起来?” 姐弟三个互相扶着站起来,阿宝、阿贝的膝头早就麻木了,站起来也是踉踉跄跄的。 靳了了叫他们自己去歇一会儿,就把靳老爹扶回了房。 刚进了门,却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进了屋子里,靳了了还没走出去,就见黎泉满脸是汗的走了进来。 “泉哥哥,怎么没听见马蹄声?你走路过来的?看你满脸是汗的,赶紧擦一擦吧。” 说着就要去给他拿擦汗的布巾,却被黎泉阻止了,他说:“不用忙了,事情紧急,我说完了就走。” 靳老爹奇怪的问:“怎么了这是?泉子你很少急成这个个样子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黎泉伸手抹了一把汗,急匆匆的说:“前头大寨的老寨主派人送了个信过来,说是上头皇上他们,想要开始剿匪了。 我们黑风寨是小寨,若真的是剿匪,只怕我们这种寨子首当其冲。所以我叫兄弟们在山下山上设了两道关卡,誓要死守黑风寨。 我怕你们到时候听到消息担心,所以提前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近期,就别带着文轩去寨子里了,不太太平。等过一阵子事情过去了,我会下来看你们的。” “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剿匪的事了呢?”靳老爹问。 “我们也不清楚,听京城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因为新皇登基后四海升平,嫌我们这些土匪破坏了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