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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刻,那双柔美的大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雾,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 晓寒哭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 她很快就止住了泪,然后稳住心神,不敢再看那张勾魂夺魄的男子面容,走了。 因为走的太快,她的坠地长裙几乎绊倒了她,可是她不敢停下来。 一直冲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才颓然止住脚步,任自己的身子摔进柔软的床里。 从小被项何氏抚养长大的她,根本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既害怕又渴望的感觉。 易殊同的话深深的冲进了她的心里,她的一颗心好像小鹿乱撞,乱麻似的包裹了她,却找不到丝毫头绪。 当心不再乱跳,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她的心头。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晓寒虽然不清楚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却还是知道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说喜欢,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夜,她仍然失眠了。 易殊同并没有偷溜到她的房里,而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失望。 她的心乱了。 初识情滋味 晓寒失了魂魄。 虽然每一天,她仍然像原来一样早起忙碌,夜深休息,可是心底早已不再平静。 为了不让自己失魂落魄,对易殊同的一切牵肠挂肚,她刻意远离他,对他避而不见。 而易殊同也因为害怕夜探晓寒香闺的事,对她的震惊太大,所以不敢再贸然找去。项君复又找尽一切机会讨好他,他跟晓寒,居然一连几天都未再见面。 项君复这一回救回爱妾,庄子里又迎来了千载难逢的贵客,整个人神清气爽。除了每晚去看凤如练,其他的时间就陪着易殊同在项家庄的所有地盘上转悠。 晓寒也从李管家的口中得知项君复救出凤如练的经过。原来他们早已找到了那帮贼子的处所,带着烈云剑只是为了做饵。这一回,他们不但救回了凤如练,扫平了那些贼子,还把烈云剑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 项君复的得意是显而易见的,凤如练的身体一好,他就立刻设宴款待跟他同去扫平贼子的世交,还有易殊同。 这种场合,晓寒无法推脱,只得也去做了陪客。 凤如练盛装打扮,一身火红的衣裙把她的身线裹得紧紧的。她千娇百媚的依偎在项君复的身边,对着众人娇笑。 被劫走的事似乎对她并未有丝毫影响,相反,她媚眼如丝,不停的跟满桌的宾客寒暄客套。 在座的每一位,都事先得知了易殊同的特殊身份,都想跟他套近乎。可是易殊同一派事不干己的模样,只顾着享受面前的百年陈酿。 项君复倒是不介意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毕竟世外高人,都是有些性子古怪的,更何况他又是这么一个人物。 他搂着凤如练谢过所有陪他去救人的世交好友,并且派人捧上重金酬谢。因为项君复对她的重视,凤如练觉得自己很风光。 只是,她看了看今晚穿着一身淡绿色纱裙,飘逸仿如仙子的晓寒,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妒意。 凤如练知道烈云剑是晓寒要回来的,连易家这个公子,也是被她请回来的。平素她在家里就是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如今又帮项君复要回了项家的传家之宝,不知道项君复会不会对她…… 虽然这几晚,项君复都是在凤如练的房里度过,可是晓寒比她年轻,又比她长得美。要是自己再不能怀上项家的骨血,只怕过不了几年,晓寒就会变成项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 凤如练故意端起一杯酒,轻轻对晓寒说:“这一次,还要多谢夫人去求回了烈云剑,才让老爷轻而易举将我救回。如练要敬夫人一杯。” 晓寒不大喝酒,因为她有酒后头痛的毛病,凤如练自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故意在人前这样做。 晓寒知道避不过,也不推却,只是举起面前的杯子:“凤夫人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去做的事。”说完喝下杯中的酒。 可是凤如练明显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她再一次斟满酒杯,笑的很灿烂:“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可以获救,夫人可谓功不可没。我一定要敬满夫人三杯。” 晓寒有片刻的犹豫,凤如练看到她微皱的眉头,装出一派被夫人欺负的小妾模样,畏畏缩缩的说:“夫人不愿意吗?” 项君复看见这么多宾客都在看向自己的一妻一妾,晓寒却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暗生不快。他说:“如练一片真诚,你为何不愿饮下杯中之酒?” 晓寒勉强的笑着:“怎么会呢?我只是怕凤夫人身子还未大好,喝这么多似乎不太合适。” 凤如练很快的接上:“多谢夫人关心,不过我的身子早就好了。来,我敬夫人。” 晓寒只得在满桌人的见证下,喝下了凤如练敬她的三杯酒。只片刻功夫,她的脸上就酡红一片,头也开始有些晕沉。 凤如练看出她已经喝多了,立刻装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哎呀,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胜酒力?我看夫人似乎面色不佳,不如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 说着就让梨花扶晓寒回房休息。晓寒没有推辞,向众人告了罪,就随着梨花回房了。 桌上的客人对凤如练赞誉有佳,个个都夸她懂事,还说项君复如此有福气,妻妾和睦,实在是男子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