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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道:“兰姐,我控诉,少爷他这是蓄意报复!方才他点的这些菜品,没有个五钱银子,决计买不下。”

    白至秦结巴道:“平日来说惯了,一不留神便说了这些。”

    沈兰却好似没听见。她站在窗前,极目远眺,晚风拂起她的发梢,“你们听到醉香楼的歌声了么?”

    众人静默。

    离这么远,楼下又那么吵,怎么可能听得见。

    但沈兰此刻像个炸药包,试问哪个不要命的敢忤逆?

    白至秦静听片刻,“听不清。”

    “……”

    沈兰坐回来,神情看不出喜怒,“我有个同族小妹,从小便会唱歌,极讨人喜欢。嫁给齐王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唱歌,想来怕是寂寞得很。”

    白至秦本来正专注思念着莺莺,此刻觉得自己已然相思成疾,如若不然,耳朵怎会出现问题。

    “……嫁给棋王?大楚,似乎还未曾听过下棋冠绝天下之人。”

    小蕙偷笑,“是齐王殿下啦。”

    萧宁面色恍惚。裴昭如常,只是轻柔地注视着沈兰。

    “啊?齐王殿下?!”白至秦神色遽变,“小妹嫁给齐王殿下?那兰姐她父亲……”

    小蕙看了一眼正在用茶的沈兰,吐了吐舌头。

    “小姐……老爷乃是当朝首辅,沈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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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假期更新时间应该都是下午3点,不更会挂请假条哒(趁家里熊孩子不在,偷偷多写点QAQ如有逻辑错误,敬请指出,么么么~

    第37章

    白至秦手中茶杯一个没拿稳,登时便做起自由落体运动来。

    萧宁在他旁边,飘然挽手,轻身接下,放于桌前。

    “啊?可是首辅嫡女,不是早已嫁与宁王殿下……?”

    小蕙瞥了一眼裴昭神色,极有眼力见儿地没再说出“其实宁王殿下,也就在你眼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沈兰嘴角粲然一笑,眼中满是狡黠:“不错,我是嫁了出去。可我,也逃了出来。”

    白至秦只剩下一脸“这也可以”大为震撼的表情,半晌,才干笑道。

    “素来觉得兰姐贤惠可人,原来却是相府千金,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沈兰重复,“个鬼。你心中如何腹诽我……”

    “等等,兰姐——你既已为人妻,我们怎可再直呼你名?”白至秦严肃道。

    沈兰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为何不可?你我乃是同辈之人,我出嫁之日,父亲便为我取表字‘兰洁’。洁白的‘洁’。”

    “……”

    “怎么?”沈兰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你们觉得如何?”

    “非也,只是私以为这表字配不上沈大人风华。”

    白至秦弱弱道:“我还道你从来不拘泥于礼法,视纲常于无物……”

    沈兰痛心疾首,指着白至秦:“可悲可叹!长幼尊卑、三从四德这些你从小便熟读于心,却都读进狗肚子中去了么?”

    “那倒不曾。”白至秦诚实得很是可爱,“问题是,兰姐你与这些,一点边也不沾呀。”

    其余几人实在没忍住,很是默契地捂起嘴巴来。

    沈兰无动于衷,笑眯眯道:“你熟习经商之道,流连烟花柳巷,倒是很沾边。”

    白至秦瘪嘴。

    裴昭笑道,眼光扫过小蕙:“你既身份尊贵,却为何逃出来,做此劳累营生?”

    他知道沈兰于此时表明身份,定有她的意图,但此时并不十分关心。而这个问句,却像是在心中早已过了千万遍,几乎没停留地,便问出了口。

    小蕙屏声。

    沈兰似笑非笑道:“逃离,或是挣脱束缚,寻一方自由天地;或是世事磋磨,寄情于隐姓埋名。而我,却并非如此。”

    萧宁亦笑道:“兰姐待何如?”

    “我自然是为了银子。”

    “……”

    他们就知道。

    这时,店小二终于姗姗来迟,他满头大汗,提着提盒点头哈腰道:“诸位客官,久等!”

    沈兰道:“你且放下,便走罢。”

    小蕙接过来。

    沈兰尝了一口白至秦方才点的“党参红枣乌鸡汤”,她对这汤很好奇。

    据她所知,这道菜,放到现在,只有坐月子的女性喝来补身体,也不知少爷点来是要……

    决计是味道不错的缘故。

    她细品一口,这汤粗尝时,带着些酸砺的苦味,但之后,便是盐溶于味蕾的咸鲜气息,与红枣渗出的甜味交融在一起,配合上香嫩爽滑的鸡rou,只觉口齿留香。

    沈兰放下勺,咳嗽道:“这种精细,不适宜扩大再生产。”

    唯独小蕙还眼巴巴地望着她,而这种渴求,面向的对象全然是桌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

    夏日晚风吹过来,几人很少说话,埋头苦吃。

    沈兰等到白至秦意犹未尽地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漫不经心:“大家想知道这郭杰,到底是谁派来的么?”

    白至秦没想到沈兰良心犹存,等到大家酒酣饭足后,才开始谈正事。

    便配合道:“兰姐,我认为,定然不是永丰酒楼。”

    萧宁唏嘘道:“少爷,这种废话,回头换我来说。”

    白至秦诧异地看着萧宁——他本人比较粗神经,但也不会看不出萧宁老找茬儿,于是哼道,“那便你来说。武功好又如何?做事,须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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