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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感觉自己好像进了盘丝洞,他略扫了一圈,见屋里都是女子,心里才稍稍放下,又扫到屋里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在起舞,他没看清是谁便连忙调开视线,冷声问道:“沈望舒呢?” 卫三姑娘捂嘴直笑,往最中心的位置指了指。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光一下子凝住了。 小月亮脸颊泛着红晕,咯咯直笑,仿佛很是高兴。 她上半身只穿了件极紧窄的小衣,双肩纤柔细窄,两弯软雪一览无余,几乎要将小衣撑破了一般,腰身却只有细细一截,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这件衣服的颜色很艳丽,衬的她肌肤雪白,像是一段潋滟的月光。 她已经很醉了,眼波里只有迷懵和欢喜,她随着音乐转动身子,随意一个动作都透着不自知的媚意。 裴在野脑袋霎时便不转了,仿佛有几道惊雷在脑中劈下,一刹那间,他连自己是谁,来这儿干什么都忘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还是乐康先开口:“沈家这位表少爷,你来是干嘛的啊?” 裴在野鼻间莫名的发热,他从来没有如此局促和不自在过,过了会儿才沉声道:“来接沈望舒回去。” 他压沉了嗓子,不想被人听到声音里的一丝异样。 乐康有心帮沈望舒出口气,十分泼辣地道:“来接人也该是她父兄来接,你一个表兄算什么事啊?” 这人还真是讨厌,他是沈望舒的谁啊,无缘无故对着人家发脾气不说,这时候又来管头管脚的,还摆出一副捉jian的表情,也就剩一张脸能看了! 裴在野借着这个机会,终于让自己的目光从小月亮身上挪开,冷淡回应乐康:“郡主是不打算放人了?” 乐康挺想顶回去的,但考虑到这是沈望舒的表兄,不是她的,她悻悻地哼了声,让人取了一件披风,把沈望舒从头到尾罩严实,又让人捧上她之前穿的衣服:“算了,你带她回去吧,你们男人真会扫兴。” 她拉着沈望舒的手交给裴在野,不过她也不敢保证沈望舒的这个表兄是个正人君子,见两人走出去,她忙打了个眼色,示意几个护卫悄悄跟着,免得他兽性大发。 其实四宜楼还真没啥龌龊服务,但裴在野却遮掩靡丽豪奢的地方颇为厌恶,尤其是小月亮底下那件衣服还穿的那样招摇,他每走一步,就情不自禁地开始脑补有人惦记他的小月亮。 他脑补着脑补着,突然开始生起气来,索性直接把她挟抱起来,确定她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他就这样一路抱着她扬长而去,又把她直接扔进了马车里。 沈望舒醉醺醺的,看什么都高兴,也由着他摆弄,直到他‘砰’一声重重关上了车门,她仿佛被吓得清醒了两分,大眼直直地看着他。 裴在野已经从惊艳和乍然升起的欲望中回过神来,越想越是生气,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 因为陆氏之过,他平生最厌女子轻浮无状,不过他倒也不双标,他一向觉着,若男人不动心,任女子再怎么轻浮也不可能得逞,所以他生活作风惯来清正,对秦楼楚馆这样的烟花之所颇为反感。 曾经汝阳侯在花楼宴请过他,又叫了好些歌舞伎作陪,他当场便掀桌走人,从此再没人敢带他去这些地方了。 沈望舒倒好,狠狠踩了他两个雷区。 他越想越恼,也不顾她有点受惊的表情,劈头便是一顿数落:“放诞!无羁!” 其实他有不少刺人的话,想要狠狠骂她几句,但对着她又有点舍不得,他气的深吸了几口气,不禁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穿成这样的?” 沈望舒其实还是头晕脑胀的,模模糊糊只听到一个‘蛋’一个‘鸡’字,她眼睛一亮:“鸡...鸡蛋在哪?”她咕哝地道:“我要吃葱花鸡蛋面...” 裴在野:“...” 她大概是真的饿了,爬起来翻他的袖子,嘟嘟囔囔:“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她一路在他身上乱摸,不知不觉就摸到了胸口。 裴在野耳廓又挂上红晕,不觉往后靠了靠,避开她的sao扰。 他的声音还是十分没好气,却夹杂着些微的紧张和别扭:“走开!” 沈望舒失了支撑,‘哎呦’一声,倒在他怀里。 她趁机在他胸前乱拱:“鸡蛋鸡蛋,鸡蛋在哪里,我饿了。” 马车空间狭小,裴在野又不想伤到她,只得勉强躲闪,活像一个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妇女。 他不禁骂道:“你找奶吃呢?” 这话一出口,沈望舒没明白,他自己反倒有些呼吸不畅。 他实在是忍不了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一手勾住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底下,一手捏住她的两只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他得意地重重戳了戳她的脸:“你再动,再动啊?” 沈望舒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鼻尖蹭着他的颈子,她手腕被他抓的很疼,有些委屈地道:“你干嘛老凶我?” 纠缠间,她罩在外面的大氅散了,露出底下那件艳丽无比的诃子长裙,从裴在野这个地方,低头就能看到酥软的堆雪,他喉结不觉滚了滚,赶忙调开视线:“只要你不再干这些荒唐事,我才懒得凶你。” 沈望舒眨了眨大眼,眼尾泛着红,面上满是醉意,她带着甜香的气流扑在他脸上:“什么叫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