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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霜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我喝酒怎么了,身上也没有你臭。” 她想也没想就揪住男人的领口往上扯,故意往他鼻间凑,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不信你自己闻闻,臭死了。” 谢易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点松动。 两人距离太近,近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跟她身上的酒味混合交织在一起。 慕霜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又黑又沉,像最极致的黑夜,看不到底。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突破了原有的安全距离,手指一动,慌乱地松开了自己抓住他衣领的手。 但是慕霜又觉得哪里不够,伸手推了他一下,像是在泄愤,然后侧身越过他。 谢易臣直起腰来,给她让了下位置。 他侧头看着女人提着裙摆往屋里走的背影,又想起她刚刚炸毛的模样,脸蛋微红,眉眼生动。 像只斗败却不认输的……白天鹅。 谢易臣低下头,看到自己黑色T恤的领口变得皱巴巴的,下意识地伸手抚平,动作顿了顿,眉眼低垂。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女人刚才未消散的气味。 …… 慕霜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的第一动作是抬起手臂左右闻了闻。 果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应该是她刚才喝了香槟留下来的。 她拿出衣柜里的睡衣马上就去洗澡,顺带还把头给洗了。 女人洗澡向来比较慢一些,慕霜还泡了个舒服的澡。 浴室的门被打开时,带出一室氤氲的白雾。 慕霜的头发被白色的毛巾裹成一团,她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裙从里面走出。 白皙脖颈纤长,好看精致的锁骨露出,肩膀平直,两边挂着细细的吊带,胸前弧度微微起伏着,身材高挑又纤瘦。 洗完澡后是惯有的护肤工作,慕霜将头发吹干后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头发垂落在肩膀后面,又黑又亮,白净好看的脸蛋对着面前的梳妆镜。 她往脸上喷了点爽肤水,双手往两边轻轻拍打着。 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刚才谢易臣往她身上凑近时的模样。 他被放大的俊脸,好看的眉眼,说话时那认真的语气。 低沉的声音说着那句“你不也喝酒了”的时候,眉眼莫名地有些惑人。 慕霜重新睁开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从回忆回到现实。 她单手捂住脸。 见鬼了,怎么突然想到他。 —— 午夜十二点,周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将一楼客厅的灯逐个熄灭,周围陷入安静,只剩下风吹过树木的声响。 二楼的卧室里,慕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翻了好几次身,闭着眼睛还是意识清醒的,毫无睡意。 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她认命地睁开双眼,视线一片漆黑。 慕霜凭感觉摸到了床头旁边落地灯的开关,橘黄色的柔光投射到被单上,跟着她起身的动作一起晃动。 她下床去倒了杯温水,手里握着圆口的玻璃杯,蹲下身子去拉开床头柜下面的一层抽屉。 里面放了几个药瓶子,她拿出安眠药的那一瓶,倒在掌心。 刚服下又着急地吐了出来。 前几个小时她还喝了酒,不能吃这个。 慕霜烦躁极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能认命地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本以为这个夜晚会无眠,可她却渐渐睡着了。 但是她又做了那个重复、混乱的梦。 梦里的她,穿着高中的校服,站在商场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男两女。 男的是她爸爸慕伯山,他身旁站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有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宛若和睦的一家三口。 后来画面一转,是她mama安静地躺在浴缸里,昔日绝艳的容颜变得苍白,满地的血,染红一片,像艳丽又绝望的花,无声凋落。 她想开口去喊她,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人绑着,发不出声音。 慕霜猛然惊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墙上的白色天花板,眼神里带着说不出来的呆滞。 她坐起身来,手指陷入黑发,身上穿着的睡衣有些松垮,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凌乱又美丽。 * 慕霜的感冒来得很快,原因在于她昨晚睡不着后在房间的小阳台待了一会,吹了点风。 结果第二天喉咙就干涩,伴随着头晕的症状。 起初周姨没发现她的异样,看她脸色不好多问了一句,慕霜也只是回答:“没睡好。” 她吃完早餐后就说回房间休息一下,但是这一休息直到晚饭都没下来吃,周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打算去二楼看看。 谢易臣听到楼上传来拍门的声音,周姨趴在门边在那里喊着:“小姐?小姐?” 她喊了好几声,里面还是无人应答。 加上拍门声这么响,就算睡得再沉的人也应该醒了。 谢易臣眉头一皱,一步好几个台阶就走上楼,他伸手拧了下门把手,被锁住了。 “有备用钥匙吗?” “有有有。”反应过来的周姨连忙下楼去拿钥匙。 门顺利打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属于女人的香味,清新淡雅,芳气幽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