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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颔首,道:“不错,连我们都这样想,旁人自然也这样想。” “何况,那些杀手,都是西夷金光楼的人,这金光楼是西夷第一杀手楼,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一行人来到京城,岂不是暴露无遗?所以,请西夷杀手出手,很可能是欲盖弥彰。” 吴小刀一拍大腿,怒道:“我就说嘛,这下手的一定是自己人!若叫我知道是谁,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白燃有些诧异,问道:“嫂夫人怎么知道,那些西夷杀手是金光楼的?” 沈映月笑了下:“大理寺卿夫人说的。” 吴小刀有些不可置信:“大理寺卿一贯古板,一查起案子来,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没想到大理寺卿夫人居然知道?” 沈映月面色淡然:“大理寺卿惧内,夫人在府中话事权大,自然什么都知道。” 此言一出,吴小刀和白燃都瞪大了眼。 吴小刀:“惧、惧内?” 白燃迟疑了片刻,问道:“嫂夫人,这消息的来源……” 沈映月轻轻吐出三个字:“流光阁。” 白燃和吴小刀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这流光阁不简单。 这案子是皇帝亲自关注的,按理说,是极其要紧、机密的案子,没想到连他们都拿不到的消息,居然在妇人之间流传开来了。 仔细想想,着实有些骇人。 沈映月却面色淡淡,道:“两位不必紧张,若是有什么和你们相关的消息,我也会及时共享的。” 白燃不以为意:“末将无内可惧。” 吴小刀却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他期待地搓了搓手,问道:“嫂夫人,那流光阁是不是可以听见很多,外面不知道的事?”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比如呢?” 吴小刀想了想,问道:“那永安侯府的大公子,真的是私生子吗?” 沈映月点头:“是。” 吴小刀又问:“太尉府的韦小姐,真的脚臭吗?” 沈映月回忆了一瞬:“褒贬不一,想来应该是真的。” 吴小刀越问越起劲:“去年的探花郎陈公子,是因为身患隐疾,才和镇国将军府解除婚约的吧?听说她母亲供奉了一座送子观音庙,就在城郊……” 沈映月:“……” 白燃忍不住瞪了吴小刀一眼,道:“嫂夫人面前,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吴小刀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收敛了几分,挠了挠头:“对不住对不住,一下把话题扯远了。” 沈映月一笑:“无妨。” 吴小刀一向豪爽直率,白燃则冷静持重,这两个人倒是一对不错的搭配。 莫寒还挺会选人。 吴小刀虽然没有再问了,却对那流光阁充满了好奇。 白燃也在想……那流光阁只怕会成为京城中,朝廷消息的集散地。 沈映月缓缓放下茶杯,道:“对了,今日找两位来,还有一事。” 两人立即抬眸,看向沈映月。 沈映月沉声道:“最近,户部尚书府,在打镇国将军府的主意。” 说罢,便将史管家遇到的事件,大致同他们说了一遍。 吴小刀听后,忍不住捏了捏拳头,道:“这个老狐狸!将军都不在了,他还盯着镇国将军府做什么?” 沈映月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顿了顿,她继续道:“将军都不在了,他为何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赶尽杀绝不成,又要走旁门左道,掌握镇国将军府的动向……除非,他与镇国将军府有重大过节,又或者镇国将军府手中,掌握着他的把柄。” 吴小刀和白燃面色一惊,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莫寒掌握户部尚书把柄一事,原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若是没有发生南疆的惨事,三人便打算一回京,便将此事告知皇帝,请皇帝裁决。 但如今朝廷动荡,各派之间明争暗斗,随着莫寒“身死”,兵权便成了一块香饽饽,引出了不少蠢蠢欲动之人。 三人曾经商议过,户部尚书一事,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解决,在此之前,不能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 沈映月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沈映月明白,这两人都是莫寒的心腹,只怕对自己……还没有那么信任。 沈映月诚恳道:“两位副将都是将军生前的左膀右臂,我视两位为自己人,才将这些事情告知,若两位也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说明,让我心中有数。” 白燃思量了片刻,沉声开口:“嫂夫人果真聪慧。” 吴小刀也觉得不应该再瞒着沈映月。 吴小刀便继续道:“将军在世之时,查到了户部尚书以权谋私,将军粮以次充好。只不过,还未来得及禀报皇上,便遇难了,他们盯得这么紧,恐怕是为了销毁证物。” 沈映月眸光微凝,沉声道:“原来如此,证物是什么?难不成在镇国将军里?” 白燃点头,道:“我们听将军说过,证物是一张换粮凭证,应该就在将军的遗物之中。” 沈映月凝神点头,开口:“我知道了,待我回去便找找。” 白燃和吴小刀露出笑容。 之前莫寒潜回过镇国将军府,那一次便是为了找舆图和这证物,但不知为何,却空手而归了。 沈映月又思忖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们说,刺杀会不会是户部尚书安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