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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傅微怔,喃喃:“你应该……还未见过他罢?” 沈映月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我听很多人说起过他。” “我曾看到,镇国将军府门前,有无数百姓来吊唁……自街头排到了街尾;将军出殡之时,半个京城,万人空巷,就为了送他一程;城郊之外,有一处不起眼的小村子,那里住着不少残兵、乞丐,他们用黄泥塑起他的雕像,时时祭拜……放眼整个大旻朝,只怕没有比将军更好的男子了。” 沈太傅听了,沉默了一瞬,道:“但他毕竟不在了。” 沈映月一笑:“他就算不在了,可还活在很多人心里,他是大旻的英雄,不该被人遗忘,我更不该弃他而去。” 沈太傅忧思重重,道:“你当真这样想?还有没有别的考虑?” 别的考虑……自然是有的。 但她总不能告诉沈太傅,自己对嫁人没兴趣罢? 男人,只会影响她成功的速度。 沈映月笑着摇头:“没了。” 而巧云和巧霜听了,却一个比一个难受。 她们一路陪着沈映月,从小姐成为夫人,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易。 她们两人打心眼儿里,希望能有个男子来照顾沈映月,让她展露笑颜。 沈太傅又同沈映月聊了几句,在她离开之前,沈太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如今掌管镇国将军府,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莫家的兵权,现在还未正式卸任,不少人都盯着镇国将军府,只盼着你们出些错漏,还借此提醒皇上,将兵权让出……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你们可不要白白当了别人的靶子,明白吗?” 沈映月细细思量了片刻,道:“是,女儿明白了。” 沈太傅点了点头,道:“去罢……若是你婆母同意,也可多回来走动走动,或者给父亲写信。” 沈映月点头应是。 - 沈映月离开太傅府时,已经到了下午。 她没有直接回镇国将军府,而是调转车头,去了流光阁。 流光阁正是热闹的时候。 沈映月走到门口,马管事立即迎了上来,问:“夫人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了午膳?” 沈映月点头,问:“今日生意如何?” 马管事咧嘴一笑:“好着呢!” 沈映月侧目看去。 一楼的大堂已经座无虚席,大多是些闺阁千金,在家长日无聊,便约上三五好友,来流光阁品茶小聚。 沈映月拎起裙裾,拾阶而上。 二楼的雅间,和三楼的厢房,也大多都满了,沈映月没有停留,径直上了四楼。 这四楼,从未对外开放过。 连巧云和巧霜,也是第一次上来。 沈映月走到台阶之上,这里是一处长廊。 沈映月便沿着长廊,一直往里走。 这四楼的装潢很是特别,从楼梯口开始,长廊的墙上都是精致的壁画,一直蔓延到长廊尽头。 尽头有一扇门,门虚掩着,里面应该有人。 沈映月回头,对巧云和巧霜道:“你们在这儿等我。” 两人乖巧点头。 沈映月走后,巧云忍不住小声道:“巧霜,你说这四楼,是做什么用的?” 巧霜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听廖先生说,是有大用处的。” 沈映月进了门,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桌边,似乎在整理笔墨。 “廖先生。” 沈映月轻声开口。 廖先生转过脸来,道:“夫人来得正好。”他放下手中的物件,问:“您看看,这四楼布置得如何?若不满意,小人再改。” 沈映月目光逡巡一周,笑道:“很好。” 廖先生露出笑意,他低声问道:“夫人打算,这四楼何时开始面客?” 沈映月思忖片刻,道:“随时。” “随时?”廖先生有些诧异,顿了顿,他道:“那明日,我便告知丫鬟小厮们,将客人们请上来?” 沈映月摇头,道:“这四楼,并不是人人都能上来的。” 廖先生有些不明白,问:“夫人的意思是?” 沈映月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他,却反问道:“先生可算过,这个月流光阁的进项之中,不同客人之间的比重?” 廖先生愣了下,点头答道:“大约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五品官员以上的夫人们,她们在流光阁花的银子最多;第二类,便是些大户人家的贵妇人了,她们出手阔绰,还经常包下好几个雅间;第三类是五品以下官员的夫人或者千金小姐们,她们人数多,但人均花的银子却不多。” 沈映月笑着问:“廖先生以为,我们最应该重点经营的,是哪一类客人?” 他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小人总觉得,每一类客人都重要。” 沈映月微微颔首,道:“确实每一类都重要……但,要经营好一家铺子,对客人就要有清晰的分级。在能力有限的情况下,优先顾好最重要客人的体验。” 廖先生重复了一遍:“最重要的客人?” “不错。” 沈映月在现代之时,便极其有经营意识。 她徐徐开口,道:“你方才说的第一类,是高官夫人,第二类是高门主母,第三类,我们姑且称为其他。” “第一类加上第二类,人数虽然只占到两成,却贡献了超过七成的流水;而余下的第三类,人数虽然多,看着热闹,实则能带来的收益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