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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小别胜新婚的浓情蜜意,也不知道昨夜闹到何时才歇息,今晨这个时候能起来也就怪了。 她轻声吩咐不要出声打扰到两人,随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压岁钱,眉眼染笑。 正好,回去再多备一份。 床帏之内,一对璧人静静相拥,交颈而眠,满室温馨眷恋。 倏地,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裴无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抬臂,手掌覆在她耳朵上。 可还是稍稍晚了些,怀中呼呼大睡的人听见声响,身子颤了一下,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攥紧了衣襟,唇中发出低低地唔哼。 裴无另一手按在她纤细的后颈上,温声安抚。 许久,那扰人的爆竹声总算停了。 谭清音悠悠地睁开眼睛,被光芒刺了下,又立马埋进他胸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几时了?” 裴无垂眸看她,忍不住亲她鬓发,笑说:“约莫晌午了。” 今日落了雪,却出奇的艳阳高照,因而屋内也亮堂堂的。 谭清音怔住了,刚才那点困意尽散。 她忽然噌地坐起身,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急切道:“快起身,你昨夜答应我什么?可不能反悔。” 她这一夜睡得极为不老实,在他身旁翻来覆去,迷迷糊糊间醒来还会在他脸上乱摸一通,嘟囔着确认他在不在。 裴无被她弄得没法子,只能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因而这一直起身,她便坐在了他腰腹上。 裴无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呼吸有一瞬凝滞。 如此亲密无间的姿势,能清楚感受到她身上绵软。 乌浓长发松散,铺在身后,发尾扫在他腿上。轻薄的寝衣半敞,露出肩颈大片雪肤,柔腻云软若隐若现。 偏偏她丝毫未察,那双乌灵俏动的杏眸依旧盯着他,目光期期。 裴无看得口干舌燥,他移开视线,伸手想替她拢好衣衫。 忽然,手掌停在半空,他迟疑了下,这是自己的妻子,有何不能看的。 裴无垂下手,颇为闲适地枕在脑后,缓缓抬目,在她颈间流连,半晌才幽幽低声开口:“下雪了,今日不方便出门。” 闻言,方才明媚昳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谭清音有些不信,还撩开软帐勾头往外望去。 屋外雪声簌簌,隔着窗纸,能看见雪落残影。 谭清音失望地缩回帐子里,而裴无眉眼含笑,视线灼热地看着她。她愣愣地低头,瞬间脸颊guntang,死死捂住胸口。 “你眼睛看哪里呢!”谭清音吸着气,瞪圆眼睛看他。 裴无笑了一声,手臂紧紧锢住她后腰,不让她往后躲。 瞬间天旋地转,人就被压到了裴无身下。 乌发铺陈在枕上,如泼洒的浓墨厚重,那一抹白皙越发晃眼。 裴无伸手拨了拨她额上碎发,修长的手指往下,抚过她的侧脸,触手细腻柔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黑眸微微有些沉:“清音,要不要生孩子?” 低低的沉声如金玉落盘,带着蛊惑,诱得谭清音忘了自己正在和他生气,也忘了此时还是白日。 谭清音心一烫,长睫轻颤,霎时就明白裴无在说什么。她认真地想了想,疼就疼吧,谁让奶娃娃这么可爱。 还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搂过他的后脖颈,缓缓动了动身子,轻声细语:“要。” 冬雪声微,软帐里淡淡香气越发浓烈,光影透过淡绿色的纱帐缝隙,模模糊糊地洒进床榻间,覆在耳鬓厮磨璧人身上。 肚子咕噜声忽然响起,谭清音软软地推了一下他,瘪唇看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好饿。” 裴无动作一怔,额角直跳,他无奈地伸手揉了下眉心,眼神落在她白嫩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迟早要被她折腾死。 — 午时,听音苑。 裴无背身立在屏风后,拿起送进来的衣物,里外穿好。 谭清音走近时,眼眸亮了一下,幸好他身形与父亲大差不差,不然去哪儿给他找这么贴身的衣袍。 她上前,纤白的手指替他理了理衣襟,又退远些打眼瞧了瞧,郎君面如冠玉,清贵矜然,一身青色锦袍衬得他犹如山巅矗立的挺松,蕴着坚韧不可摧的劲力,与她这温意小巧的闺阁格格不入。 谭清音向来不掩饰对他的喜欢,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叭地亲了一口,笑盈盈地赞叹:“夫君真好看。” 唇上柔软稍触即离,如同吻在心尖上,蓦地一颤。 裴无稍稍倾身,一手搭在她腰上,意味深长地问:“吃饱了?” 谭清音被他问得一呆,想起床榻间那幕幕柔情,不由咽了下口水,小声嗫喏:“不能白日宣……yin。” 裴无:“意思今晚可以?” 谭清音红着脸,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从他袖中掏出红包,佯意急声问:“让我瞧瞧娘亲给你包了什么?” 她打开红纸,里头除了金银豆子,还有白玉平安扣,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谭清音眨了眨眼睛,惊讶道:“娘亲真是偏心,怎么给你的压岁钱比我还多。” 她嘴上虽是带着一丝羡慕和埋怨,但眼底却是漾着浅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