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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佩点点头:“我这边,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无奈,难得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谁能想到四年前他们还在针锋相对。

    “老板。”牧延推开门,时绯正坐在梳妆台前,“他们到了。”

    涂好口红,时绯淡淡应一声:“让他们等着。”

    牧延应下,缓步走到时绯身后:“你还没吃早餐,我给你拿点上来?”

    时绯动作一顿,她和镜子里的牧延对视,牧延看她的眼神永远温柔,如月光包容且不伤人。

    放下口红,她问:“你现在对我这么照顾,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喜欢?”

    牧延拿过梳子小心给时绯梳着头发,四年前,时绯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那场拍卖会结束后,时绯问他,如果她按下遥控器死在爆炸中,当时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他说不会让时绯死。

    时绯问为什么,他当时回答,时凛要扣他钱。

    他是个胆小鬼,终究不敢说出正确的答案。

    如今不会了。

    “因为喜欢。”牧延轻声说道,放下梳子,他替时绯戴上耳环,“老板,我很喜欢你。”

    喜欢?

    时绯偏过头,很可惜,她不懂什么叫喜欢。

    曾经可能懂,不过这个世界呆太久,感情早就被磨灭了。

    起身下楼:“不吃了,不用准备。”

    到楼梯口傅谨又和楚佩就听见了脚步声,属于女生清亮的脚步,一秒不到就站起身。

    “阿绯!”齐齐唤到。

    时绯居高临下俯视两人,四年过去,傅谨又和楚佩有了点变化。

    变内敛了。

    变没用了。

    她扯扯嘴角很快下了楼,在对面沙发坐下,面前是一杯白水。

    “长话短说。”

    傅谨又和楚佩眼神一凝。

    时绯嗤笑道:“以为我要跟你们叙旧?”

    难道不是?

    “有什么好叙的,这四年你们过得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傅谨又身体一僵,四年前他还能用家族力量抓捕时绯,四年后,家族却将覆灭。

    “阿绯,我们只想知道你身体怎么样。”楚佩呢喃道,到如今这地步,她不用再装温柔淑女的人设,因为没人看。

    讨好她的都来奚落她。

    “我很好。”时绯原地转了一圈,“能吃能跳,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医生说不出意外能活到一百岁,怎么样,满意吗?”

    傅谨又楚佩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时绯,确定时绯没说谎后才放下心来。

    “满意,满意,你没事就好。”

    “那好。”时绯重新坐下,“刚才让你们满意了,现在,换你们让我满意。”

    傅谨又、楚佩:?

    时绯冷下脸,一招手,牧延递上来一份文件,她打开,摊在傅谨又和楚佩面前:

    “只要你们立刻结婚,我保证,傅楚两家不会垮,你们立马会得到注资。”

    时凛是个经商奇才,时家如今不可同日而语,时凛唯一的烦恼,钱太多了。

    他给闺女赚的钱,闺女一直沉睡不醒,都花不出去。

    好在闺女如今醒了,造,给我死紧造。造没了我再挣。

    注资的金额明明白白写在文件里,后面不知跟了多少个0,寻常人一辈子无法企及。

    傅谨又和楚佩只觉得时绯在开玩笑:“我们结婚?阿绯,这有点离谱。”

    时绯明明知道他们不喜欢对方。

    “家都要没了,还在乎有没有感情?”时绯好整以暇,双手平放腿上,“或者,你们可以不结婚,等傅楚两家破产你们流落街头后,我倒是可以开着车来看你们。”

    破产流落街头。

    老实说,傅谨又和楚佩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要你们结个婚,我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很难吗?”时绯还在劝——说是威胁也可以——“不答应,我就和孟无一起,他让你们破产,我断你们未来的路。”

    别想东山再起。

    “阿绯!”楚佩沉声喊道,文件没有多看一眼,“何必走到这一步?!”

    时绯懒得多费口舌,好与坏她都说清楚了,傅谨又和楚佩都是聪明人,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话我说完了,文件拿走,签好字送还给我。”

    她朝楼梯走去,牧延动动手指,即刻有人来请傅楚两人出去。

    直到出了时宅,傅谨又和楚佩还是懵逼的。

    “阿绯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要求?”楚佩皱起眉,脑里思索半天,她懂了,“阿绯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和你结婚,就会放弃她?”

    “刘雪洋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想把所有妄图占有她的人都妥善处理。”

    “我和你结婚,一下子解决两个人,只剩下孟无。你弟弟不用说,孟无的走狗,都到不了阿绯面前就能被牧延打回去。”

    傅谨又听着也觉得是这样:“这是唯一能解释她想法的理由……既然这样,文件要签吗?”

    要签吗?

    空间沉寂下来。

    良久,楚佩忽地笑出来:“阿绯睡了太久,倒忘了我们是怎样的人。”

    傅谨又反应过来,接过话:“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我们都是恶人。”

    楚佩:“结婚又如何,一张结婚证能套住我什么?我想做的,除非我自己放弃,不然还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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