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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延感受到什么,抬起头,立马慌了:“你怎么哭了?”

    他小心翼翼给时绯擦着泪:“我弄疼你了?”

    时绯摇摇头,想说什么,嗓子却哑了,她怕自己哭出声。

    “我……”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光影一闪,时绯消失了。

    牧延呆呆坐在原地,收紧手,怀里一片空气。

    刚才还在的人没了。

    “老板?”他轻声呼唤。

    无人应答,只有晚风吹拂。

    *

    时绯一阵头重脚轻,等到有脚踏实地感,她又回到了那个枯坐两年的大雪天。

    左右看看,时绯憋住气:“孟无,什么意思?”

    孟无凉飕飕回道:“怎么,还没亲够?”

    时绯:老脸一红。

    孟无果然看到了!

    “那又怎样。”时绯双手抱胸,脸上一片满不在乎,“你嫉妒?”

    孟无噎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时绯,放尊重点,还想不想回去了?!”

    “回去?”时绯一下子抓住重点,“你愿意放我回去?这个回去是回去看一眼的意思?”

    还是——

    孟无突然嗤笑出声:“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你不是一直想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吗?”

    正常人的身份?

    有实体,不是黑户,像普通人一样,像所有人一样,平凡活着。

    时绯呼吸都颤抖了。

    “为什么,愿意放我回去?”良久,时绯轻声问道。

    孟无沉默,雪还在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四周空旷好似无人之地。

    强烈的孤寂感袭来。

    孟无终于开口:“五星好评集够了,赠送你一个愿望。”

    “你想要回去吗?”

    怕时绯不明白,又或者是想让自己死心,孟无再次重复一遍:“想回去牧延身边吗?”

    “想。”

    时绯不再迟疑,她无法欺骗自己,说不清什么时候把牧延放在心里,也许是在南城出车祸那个夜晚。

    祝星绪开车撞来,牧延满身伤痕,却稳稳地把她从车里抱出,头顶是满天繁星。

    牧延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给她安全感的人。在当时那个时候,连时凛都迫于时毅的压力只能把她送到南城,争取六年的自由生活。

    唯有牧延,总能在她发生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可她当时太骄傲了,首要任务是弄死傅谨又这群疯子,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动不会认真。

    如果当时她能静下来听听自己内心的想法,哪里会像如今这样蹉跎时间。

    “我能回去牧延身边吗?”时绯问。

    “可以。”时绯承认想回去,孟无也不挽留,“我可以为你安排好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以后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

    “没有系统,没有buff,也没有我。”

    “好事坏事,你一个人承担。”

    “你想好了吗?”

    时绯笑了,伸手勾住耳后的发丝:“想好了,我不后悔。”

    没有buff的生活也许不会像以前那样受人喜欢,也许会有很多困难。

    可是牧延在她身边。

    她相信自己不会是一个人。

    “另外,谢谢你,孟无。”

    无论孟无以前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压力,孟无救了牧延是事实。

    仅凭这件事,她永远不会讨厌孟无。

    “不用谢。”孟无冷淡道,“等价交换罢了。”

    他救牧延,是时绯用十八年换来的。

    但他先是世界意志,才是孟无。他也是骄傲的。

    他可以祈求爱情十八年,可不会再有下一个十八。

    只是有些遗憾。

    最后还是没能留下她。

    他和时绯互相陪伴了多年,孟无安慰自己。

    十八年,也算一生吧。

    *

    时绯再回到北城,直接出现在了牧延家里,墙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一点,屋外一片漆黑。

    时绯悄悄咪咪摸上二楼,孟无送她回来的时间地点太尴尬,她跟做贼一样。

    站在牧延房间门前,时绯纠结两秒,又转身朝楼梯走去,要不还是算了吧。

    吱呀,房间门开了。

    “去哪里?”牧延听不出语气的声音传来,在夜晚的走廊显得无比阴寒。

    时绯身体一僵,扭着脖子回过头:“晚、晚上好?”

    牧延还是穿的白天那身,头发有些凌乱,朝时绯招招手:“过来。”

    时绯犹豫了,牧延固然很有诱惑力,可牧延身后的房间像个吃人的无底洞,她有些害怕。

    “老板,你不过来吗?”牧延扯着嘴角问。

    时绯表情一凛,为了这句老板,她冲了。

    大步上前,她来到牧延身边,刚想说什么,牧延右手一拉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嘭,门被剧烈关上。

    时绯被抵在门后,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牧延就狠狠亲了下来。

    男人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她只能看见苍白唇瓣间那一抹嫣红。

    唇被死死封住,双手被背在背后,脑袋挣脱不开,她不由自主挺起胸,牧延抚上她的脸。

    时绯忍不住啜泣一声。

    牧延放过被蹂.躏狠了的嘴唇,跟着往下移,来到光洁的脖子。

    “你又一次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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