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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这份怜惜恰恰是玛丽安娜所拥有的,最大的武器,令她有机会在日常生活里,一点点地摸清坎特罗的一切,以至于今天的两军对峙里,玛丽安娜对塞伊斯了如指掌,而塞伊斯却不清楚自己的前任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干得真漂亮。”莫名发呆的塞伊斯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传信官都为之困惑道:“陛下,您是有新的旨意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玛丽安娜。”塞伊斯刚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有问题,于是装作无意道:“我现在的敌人是玛丽安娜……不管别人相信与否,我都认为我在不合适的时间里遇上不合适的敌人。”

    “……”传信官并不明白塞伊斯的情绪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不过本着自己的职责,他还是向塞伊斯询问道:“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毕竟奥布斯达人反击地越猛,坎特罗人就在之后的谈判中越不利。

    如果说塞伊斯进攻奥布斯达是一次大赌,那么现在就是一次有关于“撤退”时间的小赌。

    赌赢了,他就有可能保住绝大部分的征战成果,而一旦赌输了,就得主动认怂。

    “再等等吧!兴许罗德里勋爵能从奥丁那儿获得我们正在迎击奥布斯达人的消息。”

    不知为何,当塞伊斯说出这话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玛丽安娜的笑脸,以及一声非常轻柔的“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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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如您所料,坎特罗在东边的部队正在向西边行军。”

    就在玛丽安娜努力搜寻黑账踪迹,甚至将奥布斯达国王的近侍和利亚姆王子等人的旧臣都拉来一问时,前线又传来一则令她不得不推开手边事的消息。

    “确定了吗”

    阿比盖尔能从玛丽安娜的声音里听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甚至对方的脸上,都露出小孩子即将得到糖果的兴奋与期待。

    “千真万确。”传令的侍从也不知玛丽安娜为何高兴,但是他很清楚玛丽安娜一高兴,他就有赏钱可拿,所以也跟着高兴起来:“预计不到一天就能抵达奥布斯达在南边的中线。”

    “很好。”玛丽安娜握紧双手,差点将指骨弄得嘎吱作响:“让守备军队长带着全部队员去拦截坎特罗正在行军的东边部队,记住不要硬刚,只需要打散他们的队形,然后借用地理优势尽可能地削弱他们的兵力。”

    大战当前,玛丽安娜也不会圣母心发作地顾及坎特罗人的性命。哪怕她知道自己有多虚伪,但是为了奥布斯达人的利益,以及自己的地位稳固,她还是得下达堪称残忍的命令。

    “是。”负责传令的侍从也不认为玛丽安娜的命令有何不妥,甚至觉得一个在战争中,愿意考虑士兵伤亡的主君,真的很能引起奥布斯达人的好感。

    而在传信的侍从离开后,玛丽安娜又坐回原位,然后继续整理她从奥布斯达国王那儿“收缴”的证据,顺带还向阿比盖尔询问道:“欧斯特那边有南方富商的消息吗?他们中肯定不乏贪生怕死之人。”

    “早就有了,只是鉴于现在的局势,莱娜和一些奥布斯达北方贵族们将他们扣押在克里斯蒂娜夫人那儿。”

    因为奥布斯达的老弱病残们大都退至北方和阿基奎大公国的缘故,所以那些逃跑的南方人也不得不寻求北方贵族,尤其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庇护。

    可想而知,面对这些没少从北方捞取好处的人,克里斯蒂娜夫人会作何反应。

    第115章

    “他们逃得仓促,估计也没空把家底拿清。”因为玛丽安娜是阿基奎女大公的女儿,所以这些逃跑的南方富商们要是敢把财产转移到阿基奎大公国,那么玛丽安娜就敢正大光明地请母亲清查他们在阿基奎大公国的全部财产,说到做到。

    “呵!你也太小看这些人了。”阿比盖尔十分不屑道:“知道坎特罗最出名的业务是什么吗?”

    “净化?”

    “不,是反魔法侦察。”阿比盖尔想起她在坎特罗时的经历,语气不善道:“这些保守到恨不得给脑袋上把锁的坎特罗人自然也有藏污纳垢的地方,但是你也知道,坎特罗人的道德标准有多高,以及那些有身份的人多怕真相败露后的社死待遇,所以坎特罗的反魔法侦擦技术发展的非常迅速。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都有非常好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那些逃跑的南方人们很有可能把钱装在魔法道具里,然后借着坎特罗的反侦察技术躲过北方的检查?”玛丽安娜反应极快道:“这行得通吗?”

    “得看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入城检查严不严。”阿比盖尔转了下眼珠子,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博士在克里斯蒂娜夫人那儿吗?”

    “当然。”玛丽安娜毫不犹豫道:“现在可是奥布斯达的重要时刻……哪怕是有南方的难民不断涌入北方,也不该简化入城的难度,反而要提高警惕。”

    “那就没事了。”阿比盖尔很相信博士的技术,毕竟那是活了不知有多少年的怪物。坎特罗的魔法师在博士那儿,也就是被耍着玩的程度。

    “让博士注意下逃去奥布斯达北方的人们,也许他们身上有奥布斯达国王抹黑账的记录。”玛丽安娜知道经此一早遭,那些南方人的固有资产怕是毁的差不多了,哪怕战后能重回故土,但是除去一些老贵族外,几乎所有人都要面临土地重配问题,而那些作为特例的老贵族们,则是要应对御前会议对他们的“临阵脱逃”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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