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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位将伴随一个女人而来,也将伴随一个女人而去。】

    不知为何,博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杜纳瓦亲王的临终预言,然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之色。

    ………………

    ……

    坎特罗,与奥布斯达接壤的某处。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贫瘠的土地上,甚至在行驶的过程中一步三颤,似乎随时都会在一阵细小的颤抖中分崩离析。

    而在这不起眼的马车内,坐着十二位面容惨淡,用一张脏兮兮的毯子挡住面容的女巫。她们的容貌有美有丑,年龄在十三岁到五十三岁之间。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的缘故,这些女巫的肤色都是不见天日的惨败,似乎连嘴唇都被抽干了血色,使得她们看起来干巴巴的,病怏怏的,真的很符合人们对于女巫的想象。

    “晦气。”因为坎特罗人的宗教性质,负责驱赶马车的老人并不想与女巫共处一室,所以特意用一块木板将女巫与车夫的位子隔开,然后又拉上帘子,避免他看见女巫的不洁面容。

    要不是为了六百塔兰特的雇佣费,老车夫也不愿去接与女巫有关的活计。

    负责押送女巫的是曾被坎特罗国王派去接应波琳娜王后的年轻人,他有个很古怪的名字,叫“蝉”,但却与这种名字所代表的生物截然相反,安静得像块被仍在教堂边的石头。

    和大多数坎特罗人一样,蝉有着浅麦色的肌肤,偏深的发色与瞳色,但却在轮廓上并不像传统的坎特罗人,而是有些混血人种的味道。

    因为未成年的缘故,蝉剪着坎特罗年轻人常见的meimei头,然后将一根不起眼的木棍拢在怀里,像是正在修行的低调武者。

    按照塞伊斯的命令,将这些女巫交给奥布斯达的人后,蝉会负责解决押送女巫的车夫。

    坎特罗曾收留过女巫的事情绝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

    而事实上,在塞伊斯“释放”这些女巫后,所有接触过她们的人都被德维切尔公爵灭了口,并且在女巫启程的前一天晚上,坎特罗的监狱里还爆发了小小的动乱,用以掩饰这些人的不正常死亡。

    “到了。”

    低调出行的坏处之一,就是得体会并不美妙得颠簸旅程。好在蝉并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所以这一路上并未被颠得吐了出来。

    负责接应女巫的自然是极力促成这一切的阿比盖尔。不过考虑到阿比盖尔的能力有限,玛丽安娜还派了阿斯蒙蒂斯过来帮忙,避免坎特罗那边又生是非,导致阿比盖尔也折了进去。

    “这可真是有趣啊!”被派来干活的阿斯蒙蒂斯原本对玛丽安娜除外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但是在看见蝉的那一刻,却收起了百无聊赖的表情,眼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虫子。”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阿斯蒙蒂斯比了个不算明显的口型。

    第132章

    蝉在阿斯蒙蒂斯身上感受到了不祥之气。哪怕对方以十分糊弄的姿态遮掩住自身所散发出的恶意,但是以蝉作为“先驱兵”的修养来看,阿斯蒙蒂斯的实力绝不亚于王虫的护卫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与王虫一战。

    这么看来,布列塔尼亚公国的那位废物女公爵也不是毫无用处。

    虽然蝉已经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虫族的思维还是令他根深蒂固的将实力作为评判生物价值的第一标准,不过考虑到王虫的特殊性,也许那位令坎特罗国王吃了大亏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也属于特殊人物。

    这么想着的蝉握紧身后的短刀,摆出一个准备迎战的姿势。

    然而下一秒,阿斯蒙蒂斯便突破了蝉的反应范围,在对方的冷汗下,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放轻松点,我家主人可没说让我动手。”阿斯蒙蒂斯身为司“情欲”的恶魔,其爱好除了在玛丽安娜手下找虐,便是欣赏他人的痛苦面容。

    这一刻,蝉为自己的鲁莽愚昧感到万般后悔。

    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就被阿斯蒙蒂斯的威压弄得动弹不得,甚至差点昏厥过去。

    不,这家伙的实力兴许在王虫的护卫队之上。

    牙齿打颤的蝉全凭自己身为“虫”骄傲努力抵抗着想要跪下去的冲动。

    好在玛丽安娜给阿斯蒙蒂斯下达的命令是“在对方未伤害阿比盖尔和女巫前不许动手”,所以恶劣的魔王只是欣赏了会儿蝉的惊恐面容,便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

    “呼哈呼哈……”

    解除警报的蝉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直到阿斯蒙蒂斯走后,才想起人形状态下的呼吸本能。

    “那个……大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吓倒的老车夫哆哆嗦嗦地上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雇佣费……”

    老车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寒光刺的睁不开眼。而当他的视线再次明朗时,所伴随的竟是自由落体般的视角下降,以及一声代表死亡的“咕咚”声。

    “真是浪费。”阿斯蒙蒂斯还是那副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的模样:“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还是因为有人看见你丢脸的模样。”

    “不,只是遵循某人的命令罢了。”蝉的出鞘非常利落,甚至以普通人的动态捕捉能力,都看不见他收刀前的动作。

    而将视线放到阿比盖尔那边。

    听见车外有动静,蜷缩在一起的女巫都不由自主地靠向最中间的老女巫,像是一群无主的鸡仔在暴风雨中,努力钻进鸡mama的羽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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