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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罗斯穆尔还自嘲道:“况且我们这种连复仇都做不到的丧家之犬,现在又能做什么指望?”

    “……”

    一时间,阿比盖尔与罗斯穆尔都相顾无言。

    直到一位小女巫怯生生地来找罗斯穆尔,如梦初醒的阿比盖尔才回复道:“过会儿再说吧!”

    至少得等目前的烂摊子都收拾干净后,阿比盖尔才能回复罗斯穆尔的问题。

    ………………

    ……

    因为奥布斯达王城遭受攻击的缘故,玛丽安娜的加冕仪式被定在奥布斯达北方的大教堂内。对于像加冕仪式这样重大的日子而言,北方的大教堂不仅寒酸且底蕴不足,但是搁在北方人,尤其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私人牧师眼里,却是准女王对北方人的尊重。

    尤其是在一众脸色铁青的南方人的映衬下,走路都带风的北方人更是显得挺拔了不少,活像是一只刚刚获胜的公鸡。

    “这未免也太简陋了吧!”阿基奎大公国的使者穿着最好的衣服,胸前的徽章闪闪发亮,同他那嫌弃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若不是为了阿基奎女大公的面子,他也不必打扮得如此之隆重且格格不入。

    可谁料准女王是阿基奎女大公的继承人,所以为着阿基奎女大公的面子,这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们也只得捏着鼻子挤在并不奢华的大教堂内,将满肚子的怨气都收拢在虚假至极的笑容后。

    由于是奥布斯达女王的加冕仪式,所以宾客们来了不少,基本上各国的使者外加奥布斯达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提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在仪式开始前用窃窃私语塞满了教堂的每一处角落。

    他们都急着见证一百年内的第二位女王。

    记得洛林王朝的玛丽登基时,大陆上所有的眼睛都盯准了奥布斯达,甚至有不少人都将奥布斯达视作囊中之物。可当“红袍玛丽”的称号响彻大陆后,这些人都有意避开了日益强盛的奥布斯达,同时也在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用相当复杂眼神打量着奥布斯达的第二位女王。

    卡尔达的玛丽安娜。

    红袍玛丽和杜纳瓦亲王的孙女,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兼阿基奎大公储。在一年前还是个被退婚三次的“遗弃小姐”,可当前任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去世,前任阿基奎大公储意外身亡,以及奥布斯达国内遭到坎特罗袭击后,这位名声不显的贵族小姐一跃成了两个国家的统治者兼一个大公国的继承人,其地位足以称得上一飞冲天。

    如果说一年前的玛丽安娜还需要承受幸灾乐祸的目光的话,那些现在的她,在时来运转后,便能笑看其他人承受幸灾乐祸的目光。

    尤其是在今天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以北方联盟为首的嘲讽目光,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扫向如坐针毡的奥丁使者与坎特罗使者。

    至于索林斯使者……因为他们国王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解除婚约时,对方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所以也没什么可笑的。至少跟差两个月就能成为奥布斯达国王兼布列塔尼亚公爵的冤大头,以及刚被奥布斯达人打了回去的丧家之犬,是没法比的。

    “这可比女公爵的冠冕要沉的多。”有了在布列塔尼亚公国继承公爵身份的经验,玛丽安娜并未在奥布斯达王位的加冕仪式前露怯,而是苦恼于比公爵冠冕更为沉重的加冕皇冠。

    虽然在造型上,奥布斯达王室惯用的加冕皇冠跟布列塔尼亚公国冠冕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上面镶嵌的偌大宝石,沉重装饰,以及配套的斗篷,手杖,以及王室宝球,就足以令玛丽安娜体会到权力的沉重。

    更别提为了之后的效忠仪式,还需要在玛丽安娜的腰上挂一柄装饰剑,代表着女王有责任守护人民与国家的完整。

    好在沉重的加冕皇冠得在玛丽安娜接受菲利佩主教得赐福后,由对方戴到她头上,所以这会儿的玛丽安娜只是体会了下加冕皇冠的重量,对其心里有数。

    “开始吧!”

    当教堂的时针指向九时,主持加冕仪式的菲利佩主教给底下的神职人员使了个颜色,然后教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由四位圣殿骑士替玛丽安娜开路,而以莱娜,塞拉为首的侍女们则是提着玛丽安娜的斗篷,跟随玛丽安娜走到圣坛前。

    “蒙万神之意,在此由我,代表教皇为你加冕。”菲利佩主教将手放在玛丽安娜的额前,用旧世纪语言说出每一位统治者加冕时都需要朗诵的祝福词,然后从红色天鹅绒的垫子上拿起加冕皇冠,将其郑重地戴到玛丽安娜头上。

    “以此为证,在诸位以及万神的目光下,让我们庆祝洛林-杜纳瓦王朝的第二位统治者,以及洛林-阿基奎-杜纳瓦王朝的第一位统治者,玛丽安娜一世的诞生。”

    第134章

    伴随着菲利佩主教近乎唱诗般的高声呼喊,在座的各位参与者们全都站了起来,然后齐声说道:“愿她的统治千秋万代。”

    从玛丽安娜的角度望去,一张张微笑的假面似乎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以至于在某一刹那间,玛丽安娜以为自己被扔入了虚假地狱,然后看着七情六欲如美女画皮般缠绕上抓住她的森森白骨,最终幻化成利亚姆王子,亚伯王子……以及那些丧命于奥布斯达之乱中的脸庞。

    这一刻,玛丽安娜终于明白了史诗中所描绘出的白骨王座。似乎她脚下站着的不是精心染色过的红地毯,而一条来自地狱的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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