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YYY:我不要,不会。

    江时跑过去把地上的M24捡了,那我先拿着吧,你如果还想要,再找我拿。

    三分钟后,小jiejie突然尖叫一声:我看到人了!二号,在你旁边!

    吓得谢容浩一激灵:哪呢哪呢?

    然后便是一声枪声,他刚换上的三级头的血量被打掉了一半。

    谢容浩连忙翻窗进了屋,找了个小窗口探出头,正想找对方在哪儿,又是一声闷闷的枪声,三级头瞬间只剩下丝血。

    艹,我被人打了。谢容浩缩回去打药,不敢再动。

    YYY声音一冷:一号,标一下那个人的点。

    他刚才因为搜物资跟谢容浩走散了,此时跟谢容浩还隔着一片大房子。

    一号看了一会儿:你那个地方应该找不到,在四号的十点钟方向的那栋红房子里顿了顿她补充,穿着一身红衣服,顶着一个黑色二级头。

    江时直接上了顶楼,找了个缺口趴下,对着马路对面的房区开镜,成功捕捉到红房子的二楼冒出的黑色人头。

    对方可能也知道有人在瞄他,一直在几个窗口间快速移动。

    江时手速地换上那把白拿的M24,连镜都没开,对着窗口一枪打了过去。

    [你使用M24头部命中击倒了Errrr]

    倒了。江时收了枪,站起来,YYY,你去把他补了吧。

    YYY言简意赅:谢了。

    【卧槽,我有没有看错,这也能头部命中???】

    【什么鬼???对方晃成那样还能被瞬狙击杀???主播是不是开挂了???】

    【也不能这么绝对啊,主播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叭(ー〃)】

    【绝地资深老粉说一句,就目前而言,圈内能搞出这种神cao作的人,不是七神就是挂,再没第二个人。】

    【开挂石锤了,他要是我七神,我把头砍下来,送给主播当球玩!】

    眼见着弹幕的风向越来越歪,江时转身下楼,一边搜物资一边跟弹幕解释。

    没开挂你们说的什么七神我也不认识。

    就随便碰了一下运气事实证明还不错。

    大家早就知道我挺菜的了开挂真没意义。

    江时忘了关队伍麦,他说的话队伍里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谢容浩问:咋了时哥,有人说你开挂了?

    江时不欲多说,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就糊弄过去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天生性子寡淡冷冷清清,很难跟什么人什么事产生共情,除了秦隐,还真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这一次,若不是有人想把节奏往Max7上带,江时恐怕一个字都不会解释。

    然而,这两天直播间人气的抽风式增长所带来的弊端也在此刻暴露了出来。

    很多人都是最近才来的直播间,对主播根本不了解,观众多,黏性却不强,还没有房管,所以也会特别容易被带节奏。

    等到了第三个圈,P城已经不在安全区了,谢容浩趁着跑毒的时候,开了一个小窗口去看江时的直播,直播间已经被主播开挂等言论搅得乌烟瘴气了。

    他的小暴脾气也上来了。

    谢容浩不是第一天看直播,虽然不是这一款游戏,但也知道一件事,在任何游戏中主播都是不允许开挂的,举报成功就会封直播间,甚至可能永久封。

    Xienidaye:开挂你妈呢开挂,怀疑就举报啊,又不是没长手这还需要人教?

    略一停顿,谢容浩嗤笑一声,清亮的嗓音顺着队伍麦清晰地传到直播间里:手要是没用,捐给有需要的人也可以,是有多怂才只敢在这纯扯皮子打嘴炮?

    谢容浩很早以前就发现自己不喜欢漂亮的小jiejie,只喜欢可爱的男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他迷上了一个小鲜rou,疯狂为他打投,做数据。

    撕逼的技能就是在那段时间点满的。

    只是后来,谢容浩他爸砸钱砸资源让小鲜rou陪他吃了一顿饭,他近距离才发现那人的鼻毛好长,就脱粉了。

    江时愣了好一会儿,叫他:谢哥?

    谢你大爷容嘴炮王浩没理他,甚至毒快来了都不知道。

    对了,举报结果出来了记得过来说一声哈,没开挂就乖乖给我时哥刷十个水果堡道歉,不然就祝你们天天游戏遇挂逼,跟挂逼锁死双宿双飞白头偕老哦。

    YYY叹为观止:宝宝。

    咳。谢大爷一秒变乖,关了直播看游戏,毒来了,快跑毒,跑毒。

    这个游戏越到最后毒越厉害,而且轻轻松松要人命的那种,谢容浩赶在最后一秒弹跳进了圈,顺势趴在了草地里。

    一号,你怎么死了?谢容浩惊呆了。

    小jiejie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委屈:我早就死了啊

    不过三号好厉害啊他刚刚单枪匹马灭了两支满编队伍。

    只是后半句话没能说话,被YYY咳了一声吓回去了。

    啊?谢容浩刚才一门心思都在怼黑子,游戏里的事啥都不知道。

    决赛圈显示存活人数只剩5个人,也就意外着,他们三个只需再杀两个人就能吃鸡,且圈小现在又没任何动静,姑且认为那两个人是一队的,

    江时换上UMP9朝着对面那棵树下试着打了十几下,一滴血没掉,但是也吓得对面的人往旁边移了一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江时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拉引线的声音,然后耳麦里传来一声轰响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小时,刚才那手榴弹是你扔的吧?谢容浩的声音听起来就挺兴奋,一炮双响啊,真帅!

    谢容浩是最后一个进圈的,跟他们之间隔了一片空地,最后扔手榴弹的方向,除了YYY就只有江时。

    而在谢容浩的认知里,显然不会考虑YYY,毕竟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实力演绎何为菜至终极。

    可江时知道自己有没有扔,他张了张口,一个我字刚出来,就听到YYY真心实意地道,厉害啊时哥,时哥牛逼!

    江时:

    没人扔就我扔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清理部分描写,没改情节和设定,看过的不用再看

    第9章

    游戏里,谢容浩还在道:继续继续啊。

    江时惦记着秦隐也该醒了,说了一句我先不玩了就先退了。

    客厅里没开灯,江时摸索着刚按下开关,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来电显示经过特别加密程序显示为未知身份。

    江时走远了一点,接通,问对方:什么事?

    男人听着他声音特别小,愣了愣:您不方便接电话么?又很快反应过来,您身边有人?

    江时耐心告罄,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男人连忙表明来意:因为监视系统刚刚检测到,在19点到20点这个时段,微博和论坛共增加了300多个关于您的节奏贴,需要我们为您删除吗?

    删了吧,语气干脆,他甚至没有多想,江时准备挂电话。

    少爷,男人像是察觉了他的意图,匆匆道,管家先生还想跟你说几句话。

    江时等了几秒,对方的声音传来,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换了,是一个较年长人的声音:小少爷。

    他缓缓说:您如果不想让少夫人知道您就是Max7,最好多留意一个人。

    江时抬了下眼皮,要笑不笑地勾了一下唇角,心平气和地:谁?

    一个叫Evan的网络黑.客,大约从半年前开始,他尝试破解Max7账号密码共六十三次。

    江时微微皱了一下眉:ID背后的人呢,抓不出来?语气还算平静,可是有什么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管家先生是看着江时长大的,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江时平时看起来乖巧易害羞,温和又无害,不带一丝攻击性,但那是在秦隐面前。

    只要他不在,江时性格中隐藏的恶劣本质便暴露无遗。

    比如现在,明明还是那个人,表情平静的不像话,黑漆漆的眸子却像是覆着冰冷的霜,内里藏着要人命的刀。

    又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像只温柔懂事的小白兔,乖巧得让人下意识地就想哄着他,却又比吐着信子的毒蛇还要毒,咬一口能让人痛苦半生。

    电话里一阵沉默。

    江时脸上表情几变,视线最终定格在一扇门上,像是在努力透过它去看房间里的人:跟秦隐有关?

    管家先生没说是或不是,沉默良久只是道:IP地址最终定位在海湾路201号,末了,他补充,这个少爷您应该很熟悉。

    江时默了默平复呼吸,嘴唇之间却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冷笑。

    可不是熟悉么,他昨天才见过,ONE绝地分部的训练基地。

    管家先生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小少爷的情路实在坎坷。

    别人谈恋爱都讲究因缘际会水到渠成,自家小少爷却要拔掉一身的刺藏起獠牙才敢走近一步。

    就这样,还得天天担心掉马,担心伤着他。

    管家先生宽慰道:具体查不出来是谁,但应该不是少夫人。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少夫人半年前突然宣布退役,不久就搬出了基地,少爷要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可即使不是,大概也跟那人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了,江时的嗓音依旧很低,又冷又沉,耳朵尖却微微发红,还有别叫他少夫人。

    管家先生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这一句是该正着听还是反着听,只能笑了笑。

    卧室里,江时开了一盏壁灯,蹲在床边看他,秦隐还没醒。

    江时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也不知道这人是有多久睡过好觉了。

    眼见着马上就要八点,江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人叫醒。

    秦隐半睁开眼,睡眼惺忪,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江时?

    江时笑了笑,伸手替他短暂地遮住光:是我。

    我睡了多久?秦隐缓了一会儿才坐起来,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后笑了下,你辛苦了。

    秦隐还没睡糊涂,猜测自己应该是在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就是不知道江时是怎么把自己弄到床上来的,过程中他还没醒。

    江时把水杯递给他:就两三个小时吧。

    秦隐接过,仰头喝下小半杯水,喉结微微滚动,有水珠沿着下颌线滑进他的衣领里。

    把水杯放到床头,秦隐微微仰头看着江时:今天麻烦你了,语气有点抱歉,还不小心睡了你的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好眠,秦隐竟然有点不想动,连带着起床气也好像消失了。

    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子懒散劲儿,竟是舒服到了骨子里。

    视线轻轻扫过秦隐眼尾处压出的红痕,江时低下头,蜷了蜷手指:没事的,反正以后

    秦隐挑了一下眉:以后什么?

    以后

    江时局促不安地攥着衣角,硬着头皮道:以后我还得住你的大房子啊。

    秦隐笑了声,可别说,他这样,还真像一个小朋友。

    秦隐笑完以后纠正: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江时猛地抬起头看他,秦隐好整以暇地相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江时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一下他头顶竖起的呆毛。

    他的发质偏软,特别适合上手摸,顺滑的触感一瞬间带他回到那一晚,那时秦隐的整张脸都埋在他的颈窝,柔软的头发糊了他一脸。

    垂眸正好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江时一个激灵,受惊般地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对对不起

    秦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脾气好得出奇,好摸吗?

    很,很软。江时一下子就结巴了。

    秦隐啧了一声,突然就很想逗逗他: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你脸红什么。

    江时浑身神经一紧,彻底愣住,他还以为今后两个人都会默契地对那件事绝口不提。

    江时那一夜喝了酒,监控也能看到他醉醺醺地被人扶进房间,但秦隐不知道,别人也查不出来,他其实对酒精免疫。

    所以,江时清楚地记得那一夜秦隐下了狠劲想要弄死他的样子。

    那时,他的耳边乃至他的全世界,都是秦隐的心跳以及混杂着的急促的呼吸声,让人把命都想交出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时及时刹住车,梗着脖子强辩道:我没,没有。

    可说是没有,身体反应倒是比人诚实,眼见着已经热度已经从脚趾尖儿烧到了头发丝儿,脸带脖子都是红的。

    秦隐想,再逗下去,他怕小朋友会羞得原地飞升。

    好不容易让小朋友改口不再说您了,秦隐好心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几点了?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他轻笑,竟然有点饿了。

    江时如蒙大赦,留下一句饭已经做好了,我去热一下,就马不停蹄地溜了。

    秦隐没多久就跟来了厨房,江时飞快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好,你去客厅坐一会吧,这油烟味儿挺重。

    秦隐便稍稍退出去一些,但也没走远,靠着门框看着他折腾,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出来,别说,他的姿势看着还挺有模有样。

    热菜很快,江时将两盘家常菜端上桌,又盛了两碗米饭摆在两人桌前。

    可能卖相不太好江时拨了拨自己的米饭,有点紧张,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