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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对上了江今驰的眼睛。 压抑的,愤怒的,藏着她看不懂的伤心、难过、急迫、暴躁。 她意识到不对,试图挣开江今驰的手,可这次江今驰的力道出奇的大,大到她被握住的手臂已经轻微感觉到吃疼。再挣扎第二次,他便用力一扯,致使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跌进他的怀里。 窗外忽的转阴,致使屋内的光线也变暗。江今驰低着头,刘海微微挡住了眼睛。他的侧脸多了几分冷意,语气听似平静,却又包裹着风雨欲来的不平静。 “七景,我们不闹了。” 莫七景用力推开他,但才挣脱不到一秒,跟前的人再次欺近上来。 后脑勺忽的被扣住,手臂也被他紧紧制住。 他附身,双唇要向她压下来。 第29章 现在您看到了,是他死活…… 为了讲清楚问题, 【江今驰】跟曹均宁约在两人经常一起打球的球场边见面。 远离人群的长椅边,【江今驰】问曹均宁:“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里是合二为一的时空, 听懂了?” 仰在长椅上的曹均宁点头, 一点没有听了什么神发展的反应, 他脸上没太多表情, 平静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 伸手拉【江今驰】, 拖着【江今驰】就要往大街的方向走。 【江今驰】莫名:“去哪儿?” 曹均宁停下脚步,叹气, 接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江今驰】:“我就知道你相思成疾, 都搞出幻想症来了。一个抛弃了你八年, 你怎么想见都见不到的人, 只一个时空崩塌你就见到了,还得知她过去这些年竟然也喜欢你,你听听你这梦做得,比彩票中了五千万还不实际。” 曹均宁一副叹惋难过的表情, 在转向【江今驰】时却刻意打起精神, 道:“没事儿啊老江,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算成了精神病, 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江今驰】冷脸把手抽回来:“看见球场那几个打球的没?” 曹均宁莫名地看过去:“嗯, 我俩不是跟他们打过几场吗?怎么了?” “你去问问看他们认不认识我。”【江今驰】把手伸进曹均宁口袋,拿出曹均宁的手机, “然后你再打电话问问你朋友,看看有几个认识我。” 这一天的球场周围,曹均宁找一个人询问什么, 发出一声“卧槽”,再找一个人询问了什么,又发出一声“卧槽”。 他不甘心地打了好多通电话,感叹词一声比一声长,一声比一声惊讶。 验证了一次又一次,几乎把能打的电话都打光以后,曹均宁手抖地挂掉最后一个电话,五官都扭曲到一起地看向【江今驰】,颤抖地喊他:“老江……” 长椅边。 曹均宁仿佛听课做笔记一样认真:“所以你是说,A时空,是‘昨天屋里另外那个你’和一个‘不认识江今驰的我’,B时空,是你和‘认识【江今驰】的我’,现在这个地方是合二为一的AB时空,我实际上是A时空的曹均宁和B时空的曹均宁融合成的一个人,只是现在这个我,刚好保留的是B时空关于你的记忆。而当初跟我们打球的那些人,还有我周围的人,保留的是A时空的记忆?” 【江今驰】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个球场是你带我来的,另外那个我不认识你,也就没跟你出来打过球,更不会认识你介绍给我的那些朋友。所以你问的这些人,在那个时空本来就是不认识江今驰这个人,也证明他们现在绝大多数保留的,都是另外那个时空的记忆。” “老江,那你现在处境也太危险了吧。”曹均宁不免担忧地感慨,“刚刚问那么多人,几乎十个人里面才有一个记得你,九个都是记得另外那个时空的事啊!” “嗯,我也特地观察过,差不多是这样。” “你不会真的要被排异到消失吧。”曹均宁惊恐地看向他,开始发散思维,“等你消失了,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了,这是什么悲惨友情故事。” “……” “不过老江,你现在看我会不会觉得特别亲切?” 【江今驰】笑了声:“还真的有点。” “你看,现在全世界都偏向他,要是我也不记得你的话,你该多惨啊?”曹均宁扬了扬下巴,将胳膊搭在【江今驰】肩膀上,“要珍惜我,以后对我好一点,就算我搞砸再多单子也不准骂我,就算我把你好不容易找来的客户都得罪光了也不准扣我分红。” 【江今驰】冷脸:“我收回刚刚的话。” —————— 某间废弃的工厂。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倒在一堆废铁上,他额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重击过,血从头顶一直流到脸上,样子十分可怖。 鲜红的血液落到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滴,一滴,又一滴,每一滴都随着重力溅开成血花。 中年男人奄奄一息,伸手想劝服对他动手的两个黑衣男人:“材料都给你们,我不去举报了。真的。” 然而,围着他的两个人一声都没吭。 散落一地的文件,被风吹起几张,上面还沾着他刚刚留下的血迹。 城市另一头,繁华商场的高楼下停着一台黑色的车子。 江胜立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内,驾驶位那个三十多岁的助理汇报道:“办事的人打电话来,说所有材料都已经拿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