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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关机了,极有可能是这男人的原因。

    这是任务局的规则之一,是种保护机制。徒羡鱼当下处在的世界有神秘力量存在,强大的修行者很有可能看穿系统,通过系统识破执行者身份,故而遇见这种情况,系统会在第一时间关机。

    他是个大佬……会是谁呢?徒羡鱼在记忆里搜寻起关于修行界名人的信息,可沈惊枝没有修行天赋,对此不如何关注。徒羡鱼遗憾作罢,决定等和这男人分开了,把这事交给系统。

    不过瞎聊了几句后,气氛不再向先前那样沉默,徒羡鱼走路的姿势都有所放松。

    徒羡鱼将注意力转到山洞上去。

    这山洞有些年头,风蚀和水蚀的痕迹很重,墙根生着苔藓,偶尔还能看见鱼的尸体。

    应当只是个寻常山洞,真正的目的地在后面,徒羡鱼一面观察一面猜测。

    “你这小姑娘胆子挺大。”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说道。

    听起来怎么不像是什么好话呢?徒羡鱼面无表情回道:“谢谢夸奖。”

    “姑娘如何称呼?”他问。

    这人实力很强,如果换个人在这里,肯定会受宠若惊,可徒羡鱼心中唯有警惕:这人会不会和沈家、和沈父是友好往来关系?徒羡鱼不敢鲁莽,飞速给自己编了个假名:“王二丫。”

    没料到又换来对方一句夸奖:“好名字。”

    大哥你审美很独特啊?徒羡鱼胆子大起来,觉得该礼尚往来一下,问:“你呢?”

    “赵铁柱。”对方道。

    徒羡鱼:“……”

    敢情这人就没信她。

    “是不是还要走一阵,才到河神老巢?”徒羡鱼把目光从他身上离开,并且转移话题。

    “这里就是了。”男人低低哼笑了声,“是不是很穷?”

    徒羡鱼脚步一顿:“这里就是河神老巢?”

    她原以为这邪神再怎么杂牌,但都对外宣称是“神”了,也该给自己凿个宫殿,塑造点逼格吧?

    “嗯哼。”

    徒羡鱼听出他语气里带着嫌弃,心道你去见河神,不会是想顺道抢点宝贝走吧?

    继续朝前。这里的地势是朝上的,越往山洞深处走,环境越干燥。

    岔口多了起来,路时宽时窄,似是刻意为之。风向也变了,改由从洞内往外吹,吹出nongnong的腥臭味。

    徒羡鱼感到反胃,找出一条手帕,对折之后遮住口鼻、系结于脑后。

    但这样并未舒缓太多,仅起到安慰作用。

    岔路之后又逢一条岔路,徒羡鱼见怪不怪,但男人突然对她做了个止步的动作:“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再深入了。”

    “很危险?”徒羡鱼步伐立刻止住,仅用目光探向前方,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怕你承受能力不高。”男人轻笑说道,说完就走,阻止的意味并不是太浓。

    “哦……”徒羡鱼拖长语调,更好奇了,但还是依言照做,只记下了男人选择的路线,没有再跟着继续往下走。

    “等等,你会回来吧?”在男人走出三四步后,徒羡鱼有些不安地叫住他。

    “这里只能走回头路。”男人道。

    他走远,徒羡鱼环顾周围一圈,发现这里散落着几个块宽厚的石头,表面都平整,很适合坐。她随意挑了一个、拂去灰尘坐下,把夜明珠搁在腿间,将略有松垮的“安慰面巾”重新系好。

    等人这件事总是无趣,徒羡鱼寻思起干点什么打发时间,脑中有根弦被触动,条件反射似的进入到戒备状态。

    过了一阵,她听见附近响起说话声。

    “我已经在这洞里转了两个时辰了,隐匿符失效了两轮,还是什么东西都没见着,三眼蛇妖真在这儿?”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徒羡鱼神情一变——这个声音很耳熟,在听到的刹那,徒羡鱼后背便不自觉绷紧了。

    是沈惊枝的jiejie沈惊玉的声音。沈惊枝被她欺负了太久,害怕成为了本能。

    沈惊枝的记忆如同电影在徒羡鱼脑海中播放。

    沈惊玉是妾室生的女儿,沈惊枝母亲去逝,尸骨还未寒,沈夔就将妾抬成了妻。

    那时沈惊枝还住在沈府的主院落里,沈惊玉母女二人趾高气昂走进来,一通嘲讽数落之后,让下人将沈惊枝给撵了出去,连母亲的遗物都没准她收拾。

    而自那之后,沈惊枝过起了被沈惊玉欺压的生活,住在偏远的院子里,做什么都得看她脸色,到最后,还要替她挡刀,做她修行之路上的垫脚石。

    拳头硬了。徒羡鱼缓缓吐出一口气。

    沈惊玉的话说完后,有个男人开了口,语气带着安抚:“错不了,那蛇妖肯定就在前面。我的大小姐,再坚持一会儿,等杀了三眼蛇妖拿到材料,你的武器和我的法器就能得到提升了。”

    “若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你给我等着!”沈惊玉冷冷一呵,抬高语调作出威胁。

    “嘿,我发誓,咱们绝不会空跑一场。”

    两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朝徒羡鱼靠近。如果徒羡鱼待在原处不动,过不了多久就能和他们来个惊喜照面。

    不,最好不要单独和沈惊玉起冲突,她身旁跟着同伙,两人都是修行者。

    徒羡鱼捧着夜明珠起身,在这里踱了一圈步,埋下一张符纸在路中央,然后抄起刀向男人方才走的那条路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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