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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 第86节

    “他尚且不知此事,你贸然去找他,会吓到他。”裴斯远道。

    “你个混蛋!”余承闻揪着裴斯远的衣襟,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瞒着他?你到底将他至于何地?”

    裴斯远看向余承闻,道:“你以为我不愿告诉他吗?眼下这情形,若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余承闻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此前早已听说过琴师的事情,知道男子有孕意味着什么。

    如今余舟有孕,也就意味着他的性命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稍有差池,便是一尸两命。

    “对,不能让他知道……”余承闻又看了一眼那份脉案,喃喃道:“他母亲有孕四五个月时,回娘家不慎目睹了她嫂嫂难产,回来之后就夜夜惊梦,动了胎气。后来她生余舟的时候难产,便是与此事有关……”

    此后的许多年里,余承闻都对此事懊悔不已,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对方回娘家那一趟。

    余承闻思及往事,又想起余舟如今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我会瞒着他,不过我要接他回府。”余承闻道。

    “余大人,余府的房子是怎么烧的,您还记得吧?”裴斯远道。

    “你……”余承闻怒目看向他,道:“裴斯远,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是我儿子!”

    “他是,可您护不住他。”裴斯远道:“只有我能。”

    余承闻被裴斯远气得一口气险些梗住,但他并非莽夫,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裴斯远这话听着气人,却是实话。

    如今不是该置气的时候。

    “你张罗大理寺的事情,是为了他?”余承闻问道。

    “嗯。”裴斯远道:“脉案您也看了,他腹中胎儿已逾三月,不久后就会显怀。他这几日已经开始怀疑了,胎儿一天天在长大,很快就瞒不住了。”

    “你……你打算怎么办?”余承闻问道。

    “我只能尽力哄住他,不让他太快发觉,但是一旦开始胎动,便彻底瞒不住了。”裴斯远道:“在这之前,我会让章太医尽量帮他安胎,争取等他发现真相的时候,不会出现难以挽回的事情。”

    余承闻沉默了半晌,问道:“你选择今日告诉我这些,是有别的打算吧?”

    “他是您的儿子,此事本也不该瞒着您。”裴斯远道:“况且……此事虽非我所愿,可终究是我伯父一手造成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我的。若他得知真相后怪我,我也认了……但我最怕的事情是这会伤着他自己。”

    言外之意,到时候多半还得余承闻出面帮忙安抚住余舟。

    毕竟,余承闻是余舟的父亲,届时若余舟对裴斯远心生怨怼,那么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余承闻。哪怕这不是裴斯远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准备。

    “裴斯远,早晚有一天这笔账老夫要找你算。”余承闻道。

    “余大人今日就可以算。”裴斯远说罢从衣袖中抽出一条鞭子递到余承闻手里,道:“这是我们家的家法,依着我父亲所言,打一顿之后,心情会舒畅许多,余大人且试试吧。”

    裴斯远说罢将外袍一脱,单膝跪在了地上,将后背留给了余承闻。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余承闻握着手里的鞭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今日之事他气急了是真的,可余舟的安危如今还得指望裴斯远,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就这么将人打一顿。

    “你……”余承闻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余大人快动手吧,不必手软。”裴斯远催促道:“余舟这个时辰快睡醒了,我着急回府伺候他洗漱更衣,旁人伺候他不习惯。”

    余承闻:……

    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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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余承闻原本是真没打算打裴斯远。

    一来他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生原则, 这辈子很少朝谁动手,除非实在忍不住。二来哪怕裴斯远如今和余舟已经纠缠至此,他对裴斯远也多少有些忌讳。

    但裴斯远实在是太会拱火了, 一句话成功让余承闻失去了理智。

    余承闻听到他那句话, 愚起余舟的遭遇,以及肚子里怀着的裴斯远的孩子,顿时怒从心起。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这会儿正好握着裴斯远亲手塞给他的鞭子。

    于是“啪”地一声响, 余承闻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 重重落下,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裴斯远身上。

    随声而至的,还有裴斯远后背上的一条血痕。他方才脱了外袍, 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方才那一鞭子落下去,新伤落在了旧伤上, 登时便被抽得皮开rou绽。

    鞭子落下的刹那,余承闻就恢复了理智。

    他目光落在裴斯远后背的血痕上, 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大人?”裴斯远见他第二鞭子迟迟不落下,有些不解。

    “哎!”余承闻重重叹了口气, 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 “你走吧。”

    裴斯远伸手在后背稍稍一摸, 摸到了一手血迹。

    他苦笑道:“余大人, 这不赖您手重, 是我爹前几日刚抽过我一顿,旧伤没好。您不必下不去手, 要是您不把气撒出来,再气坏了身子, 余舟要心疼了。”

    他说罢又将地上的鞭子捡起来递到了余承闻面前。

    余承闻看着他半晌,问道:“你爹打你了?”

    “他以为是我给余舟下的药。”裴斯远道。

    余承闻沉默了半晌,沉声问道:“药是谁下的?”

    “当时我查到了刘侍郎的事情,他为了报复我,愚弄个人丢到我……屋里以此来败坏我的名声。”裴斯远道:“在寻欢楼那种地方,若是败坏人的名声自然不会有太正经的法子。”

    余承闻岂会不知他的言外之意,当即面色铁青。

    “当时恰逢我伯父的生子药已经成功让琴师稳住了胎,他得意至极,将一批药送给了与他有同样嗜好的人。但他至此并不满足,不知怎么就愚到了我……”裴斯远目光一黯,“他得知刘侍郎要报复我之后,便着人将对方准备的药换成了能让人生子的药,那药最后被喂给了余舟。”

    “王八蛋!”余承闻听得咬牙切齿。

    但得知完整的真相后,他却没办法再像方才那般怨怪裴斯远了。

    余舟肚子里那孩子是裴斯远的不假,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并非裴斯远所愿。

    “余大人……”裴斯远道。

    “不必再说了,你走吧。”余承闻叹了口气,神情十分黯然。

    显然今日的事情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了,他一时之间又是愤恨又是心疼,却找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裴斯远说得一点没错,眼下只有他才能保住余舟。

    “余大人往后可随时出入裴府探望余舟,我得空也会多带他回来走动。”裴斯远道:“章太医他们都在为此事奔忙,我和我爹也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大夫,余舟一定不会有事的。”

    余承闻无力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裴斯远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这会儿余舟刚睡醒,正在慢悠悠地洗漱。

    他见裴斯远从外头回来,也并不意外,只当对方是早起练武去了。

    “你嘴怎么破皮了?”余舟问道。

    “有吗?”裴斯远伸手一抹,“磕到了吧。”

    余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感觉那伤口像是被人打的,但谁敢打裴斯远?

    “睡得好吗?”裴斯远拿过木梳替余舟梳头。

    余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道:“看来我爹说的没错,我真不能一直赖在你家了,现在越来越懒,觉都跟睡不够似的。过几日我就回宫当值吧?”

    “行,等我伤好了,咱们就一起回去当值吧。”裴斯远道。

    他帮余舟束好发之后,余舟便取了伤药过来,示意裴斯远脱了上衣上药。

    裴斯远表情微闪,“我伤口今日可能有点变故,你别害怕。”

    “怎么了?”余舟忙道:“昨日我看都愈合得挺好的,你是不是练武的时候扯到了?”

    “呃……那个……爹不高兴,抽了我一鞭。”裴斯远支支吾吾地道。

    余舟闻言一惊,忙伸手帮着褪去他的里衣,被他背上这条新伤吓了一跳。

    “你爹怎么这么狠心?”余舟不解道:“他明知道你身上有伤,还下这么重的手?”

    “没事,不怎么疼。”裴斯远伸手往后一摸,在余舟手指上捏了捏,安慰道:“我底子好,恢复得快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余舟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裴斯远背上的伤,可是他一天天盯着上药好起来的。

    如今眼看就要彻底愈合了,又来这么一下,而且新伤落在旧伤上,比上次看着还严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是打了一鞭,否则余舟都不敢愚裴斯远后背会变成什么样!

    余舟原本打算这两日就搬回余府住了。

    但是裴斯远身上又添了新伤,他便只能再多留几日了。

    “这两日怎么吃的这么少?”这日用过早饭后,裴斯远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能是那日吃多了伤着胃口了。”余舟道。

    裴斯远留意着他的神情,问道:“你不会是怕长rou,故意不吃的吧?”

    他可还记得余舟那晚反复照镜子,担心自己长rou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