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千里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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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每一天都可以许愿,我没那么贪心。”师乐呼了口气,有点无赖,“昨天许了一个,但是是我自己找来的,不算,今天再许一个可以吗?” 戚宴一只手抬起来,抹了下她的眼角:“今天不是你生日吗?许多少个都可以。” 师乐呆了一下:“你怎么…” 戚宴看不得她眼睛发红的样子,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赶去北城?” 因为要给她过生日。 师乐从来不过生日,对于她来说,生日这天不如不要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到底是值得谁庆祝。 可这会儿,她突然就生出了期待来。 戚宴低声问:“想要什么愿望?” 师乐被他蒙住眼睛,只有些许缝隙才能看到光,她努力在这个缝隙里找到他的脸。 她轻声说:“你不能不要我。” 戚宴没了声。 师乐捏紧了手,到了这一步,她好像了答案,但她急切地需要一个承诺。 过了会儿,戚宴徒然靠近,他的鼻尖跟她相抵,说话时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 戚宴说:“这个不作数。” 师乐眼睫轻颤,刚要说话,戚宴就压了下来,他一只手把她搂向自己,另一只手总算松开了她的眼睛。 师乐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轻轻吻了她一下:“这个不算愿望,再想想。” 说完,他又吻了下来,话也消失在了两人的唇舌间。 “师满满,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作者有话说: 昨天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有好多好多营养液 第六十一章 也不知道是亲了多久, 师乐感觉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了怀里。 原本那么小心翼翼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像是真的要把她吞吃入腹,师乐却奇异的在他这种失控里得到了满足。 他没有食言。 不是撞得伤了或是死了。 而是撞进了新的一条路上。 她搂着戚宴的脖子, 把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失控里。 房子隔音不好,两人也怕吵到虎子,回家时动作很轻。 她什么都没带,本着一股子冲动就过来了,戚mama过世以后, 家里也没有再留下她的东西。 师乐盯着戚宴给她烧热水洗漱的动作, 忽的说:“穿你的吧。” 戚宴动作一顿,回过头来。 或许是刚才在外面发xiele好一顿, 师乐这会儿神情正常了很多,带着些疲惫, 眼睛却是有神的,唇上还有些艳红。 是方才戚宴不管不顾, 弄出来的。 看戚宴转过身来, 师乐撑着下巴问:“不可以吗?” 戚宴喉结动了动, 好半天才点头:“好。” 等师乐换完衣服打开房门,就见戚宴抱了毯子和干净被子过来, 他目光在师乐身上一顿,又飞速躲开。 给师乐穿的是一套新的衣服, 灰色的居家服,之前从时家回来时,那边准备的。 对她来说有些大,袖子长, 裤子也长, 却意外地给她加了几分慵懒随性, 她的头发都披在身后,雪白的脖颈露在外面,几乎都要烫伤了他。 戚宴垂眸说:“家里没有空调和暖气。” 师乐让开路,戚宴熟练地把床铺好,她走过去,坐在上面,加了一层后毯子的床格外柔软。 她拍了拍:“谢谢。” 戚宴起身,垂眸看着她:“不用跟我说谢谢。”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试试,会不会冷,会的话再铺电热毯。” 师乐点点头,顺着掀开的一角,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几乎是一瞬间,毯子的温暖和柔软就蔓延开了,这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感觉,让人很有安全感。 师乐看着床头的戚宴:“有点冷。” 戚宴眉心微蹙:“那我…” 师乐摇头:“不要电热毯。” 戚宴没反应过来。 师乐把手伸出来,勾着他垂在一边的手指,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你给我暖暖?” 戚宴:“……” 身体几乎瞬间僵硬,耳朵上的红晕怎么都掩饰不住。 偏偏师乐还坏心眼地晃了晃:“行不行?” 戚宴闭了闭眼,把她作乱的手指合在掌心:“师满满。” 师乐轻笑出来,这是她今晚露出的第一个放松的笑,她视线移开,看着天花板,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止都止不住笑。 戚宴知道她在逗自己,叹息一声,坐在了床边。 把她的手都塞回了被子里,给她裹得好好的,随即附身隔着被子抱了一下她。 师乐微微侧头,看着他的耳朵。 戚宴声音很低,像是在跟她轻声喃语:“对不起。” 师乐没说话。 “抱歉让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戚宴接着说,“没事了满满,以后都有我。” 师乐笑意很浅,隔了很久,才说:“戚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她轻声说:“所以你不要食言。” 她很贪心,巴不得抓住每一个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的机会,尤其是戚宴。 戚宴微微起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目光与她对视,满满都是她,满满都是柔情和不掩饰的情意:“不食言。” 师乐看着他:“戚小宴,生日愿望,我想到了。” 戚宴耐心又温柔:“嗯?” 师乐说:“你陪着我,等我睡着再走吧。” 戚宴愣了一下,有些意料之外,似乎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可他再想想。 就连上一次,新年愿望是,师乐也只是要一个电话里的新年快乐而已。 她的愿望每一个都很简单,却也格外地让人心疼。 戚宴点头:“好。” 师乐这一天情绪起伏太大,又有戚宴在身边,原本以为会很久睡不着,实际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后,戚宴只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也没动,生怕把她吵醒,过了会儿,才用指尖在虚空里描绘着她的脸,吐出气音:“生日快乐,晚安。” 轻轻起身把灯关上,戚宴把门带好后,出了门。 外面雪又下大了,戚宴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点了根烟,把方才师乐给他的东西又拿出来,一一看了一遍。 医嘱和病例上的字句都字字戳在他的心上,烟灰落在上面,这像是把他烫了一个洞。 “戚宴。”他自言自语,“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夜晚安静的余坪,戚宴家门口,落了一地烟头。 过了许久,戚宴把东西都慢慢收了起来,又把那些烟头扫掉,这才回去休息。 - 师乐睡了很沉的一觉,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闹钟响起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陌生又眼熟的幻境,有些茫然。 隔了几秒才慢慢坐了起来。 今天要发专辑,只是专辑上线而已,她头一次出道,后续的活动要明天才开始,今天她也没放下心来,起得很早。 换好衣服出去,正好遇到戚宴烧好了他们家的铁炉,在煮粥。 听到声音,戚宴抬起头:“醒了?” 因为生了火,家里很暖和,他只穿了件驼色的毛衣,看起来温柔极了。 “嗯。”师乐走过去,顷身闻了一下粥的味道,然后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下,“这是谁家的小帅哥,这么贤惠。” 戚宴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才放开,轻声说:“你家的。” 师乐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勾了下他的掌心:“虎子呢?” “昨天睡太晚,还在赖床。”戚宴松开手,起身去给她准备牙刷牙膏,边走边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师乐跟着他的步伐,想起自己的生日愿望,“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戚宴动作不停:“你睡后不久。” 他倒了温水给师乐刷牙,师乐那着杯子出去以后,呆了一瞬,随即回头:“戚小宴,下雪了。” 北城在北方,下雪很常见,师乐生活在城里,却没见过乡下的雪,不厚,只有几厘米,却把远山和少有人走得路都给覆盖住了,美不胜收。 “嗯。”戚宴跟着她走出去,“下了一晚上了。” 师乐说:“等会去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