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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甚在意。 打开电脑,给瑞贝卡写封邮件,让她约见朗廷集团的总裁,傅夜司。诚如温暖所说,在她离婚这件事上,没有别人可以帮到她。即便她跻身豪门,没有任何背景她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跟傅夜司对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眼下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他,他又怎么忍心放手不管。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夕还是没有回来。 向南因为温暖的事一夜未眠,见已经天亮,便收拾笔记本准备上班。快走到玄关,听见电梯叮一声,跟着门缓缓打开,邵孟抱着林夕站在里面,向南见了一愣。 公主抱的姿势,林夕两条洁白的藕臂环在邵孟脖子上,头倚在他肩膀,胸口的沟壑因为受到挤压而变得异常深邃,贴身的黑色短裙上滑至腿根,露出修长细腻的大腿,而邵孟一手抱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扣在她大腿,古铜色的皮肤衬在林夕如雪的肌肤上,极其刺眼。 向南只觉得额头青筋一跳。 邵孟抱着林夕走出电梯,解释:“小姐喝多了。” 林夕听见邵孟说话,晕乎乎地抬起头来,沿着邵孟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扑克脸,顿时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邵孟缓缓将她放到地上站好,林夕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了几步,在向南面前停下来。她努力集中精神盯着他,然而他的脸还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你,去见过,温暖了?” 她问得断断续续,眼神也有些涣散,向南却意外地回答了她:“见过了。” “她想,要什么?” 向南安静片刻:“离婚。” 林夕愣住,半晌后忽然笑出来:“等她离了婚,你们就能在一起,是吧?” 向南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 片刻后,林夕忽然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连她身后站的邵孟都愣住了。 “你真想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甩你,只是因为你没钱!” 林夕说着开始笑,眼睛里却流着泪:“但是你从来不怪她,只怪我,说是我害了她。其实根本就是你没种,不敢承认你没本事才是让她离开你的原因!” 向南脸颊火辣辣地疼,林夕是断掌,这一下又是发了狠地打出来,冲击自然不小。他眉峰微微蹙起,薄唇紧抿,是发怒的前兆,不是因为这一耳光,而是她戳中了他的痛脚。 他本以为林夕还要继续骂他,然而须臾之后,她往前再走了两步,软软地抱上他的腰,在他怀里颓丧地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肩膀也一抽一抽的:“可是我还是爱你……都这样了,我还是爱你……我真是个疯子……” ☆、第 8 章 兴许是那一巴掌把向南呼醒了些,他竟然没有推开林夕,而是由着她把脸埋在他胸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听见她说自己是疯子时,那一刻,他竟然有了种和她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不也是在为了温暖发疯么?当初被她狠狠地抛弃,现在人家一个电话,他就开始鞍前马后地替她解决问题。 说白了,就都是贱。 而且林夕骂得没错,当初他要是能赚大钱,不让温暖跟着他吃苦,她也不会走。 关于这点,他心里是明白的,所以才毅然从建筑设计改行,转作地产开发,目的就是为了挣钱,挣更多的钱,只是他面上不愿意承认罢了,才迁怒在林夕身上。 对她发泄完,他内心的郁结才能获得一点缓解。 林夕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竟然就睡着了,向南看了眼邵孟,仿佛在思量什么,最后还是把林夕打横一抱,亲自送回卧室。 将她侧放到床上,他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防止她睡着时呕吐,会噎住喉咙,接着对跟进卧室的邵孟说:“看好你们家小姐。” 邵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走到床边拉过薄毯给林夕盖上,仔细地掖好边角,再帮她把长发理顺:“还用你说。” 向南一滞,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林夕一眼,便转身出了卧室,去公司上班。 * 上午开会,讨论上次他去沪城出差谈的那块地,政府虽然还没有正式提出预申请,不过内部消息显示,地块的起始拍卖总价将高达175亿人民币,预计成交价格在200亿以内。 而和仁恒一样有意向竞争这块地的公司,除了内地的前三甲大开发商,还有香港九龙仓,和记黄埔等,所以开会的目的,主要是讨论筹集资金的问题,而且这也是仁恒最大的一次跨界商业地产开发,不得不慎重。 会议结束后,向南收到瑞贝卡的邮件,和傅夜司的见面已经约好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于是他重新计划了下工作,跟着亲自去了趟朗廷集团总部。 傅夜司是傅氏独子,三代单传,早年父母在一场事故中身亡,留下年幼的他和爷爷相依为命。朗廷酒店集团就是由他父亲创立,父亲亡故后又交由爷爷打理,最后才传到他手上。 向南到达傅夜司办公室时,他正背对门口,坐在落地窗边,眺望远处天空和城市的交界线。 听见推门的声音,他这才转过皮椅来。 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如同长时间不见阳光,发色乌黑,稍长的刘海半遮住眼帘,眼眸狭长,眼角锐利,瞳仁里像点了一盏青灯,神情阴鸷,寒气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