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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钟之后,苏墨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先是摸了摸小雪的头,说:“谢谢你,小雪。”

    然后他转过脸,对贺斯昭微笑着颔首。

    大家都发出欢呼的声音。

    “这带的水质没有问题。”贺斯昭的声音仍然冷静,只是眉眼略微柔和一瞬,“大家多装一些回去吧,记得烧开后再饮用。”

    “是!”

    大家都分外激动,飞快地回车上取下装备,飞奔着跑向河流。

    “小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贺斯昭低下头,声音里有了些许温度,“我去帮忙。”

    江初意摆摆手,表示首肯。

    坐骑去做什么事都要和她汇报一声,她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她看着大家来来回回地取水,一开始只是好奇,看了几分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她正想回到车上坐着等,眼角忽然涌入一团白,脚边也传来毛绒绒的触感。

    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她整个人蹲在原地,慢慢地低头去看。

    苏墨的兔子小雪正蹲坐在地上,仰着头望向江初意。

    江初意抬眼看了一圈,苏墨也和其他人一样,在忙着取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兔子跑来了这里。

    她又低下头,冷声说:“走开。”

    然而不知道垂耳兔听懂了没有,它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坐在这里,望着江初意看。

    江初意犹豫了一下,见应该没有人注意她这边,就蹲下/身,同样盯着这只弱小柔软的生物看。

    这只垂耳兔不是野兔和家兔品种,眼睛也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通透的蓝色,它看着江初意黑色的眼睛,两只大眼瞪小眼。

    一阵风吹过,江初意身边的杂草拂动起来,衬着垂耳兔周身的绒毛一起,这一幕充满静谧和柔软。

    “和人类混在一起,你就不怕被杀掉吗?”江初意轻声说,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嘲讽,“或者,可能会得到比死更糟的后果。”

    她没有控兽天赋,当然不指望这只兔子能回答她。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觉得自己会和一只兔子说话也是傻到家了,就想起身离开。

    然而垂耳兔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本来静止不动的它忽然在原地蹦跳了一下,然后绕着江初意跑了一圈,又在她面前站定。

    江初意一怔:“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垂耳兔无法说话,只是用自己毛绒绒的兔子头去蹭江初意的手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里流淌出喜爱的神色。

    一接触到这种柔软的触感,江初意神色大变,她条件反射就想后退,却忘了自己处于蹲着的姿势,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她脸色难看,怒气开始凝结,却在此时怀中一震,一坨柔软的毛绒物跳进了她的怀中。

    江初意:……

    她僵在原地,用陌生的眼光盯着怀里的兔子,就像在看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史前生物。

    半晌,她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极为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垂在身侧的大耳朵。

    好软,好毛。

    垂耳兔在她怀中颇为骄傲地站直身子,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可爱吧?

    江初意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只充满活力,和记忆中同类物种截然不同的生物,目光里的排斥逐渐淡了下来。

    “你和我认识的兔子都不一样。”她小声说,并试探着去摸上垂耳兔的头,就像苏墨做的那样。

    垂耳兔毫不反抗,甚至往她手心蹭去。

    江初意体会着这种陌生的感觉,眼神柔和下来。

    “小雪是很聪明的兔子,它能分辨出人的好坏。”苏墨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除了我之外,还从来没见过它这么亲近一个人。”

    江初意摸着兔子的手僵了一下。

    她警惕地抬起头,看到苏墨正站在不远处,微风吹起他的长发,衬得他脸上的笑意干净而温暖。

    只是他望着江初意的目光有些奇异,以及一丝微妙的打量。

    和与贺斯昭他们在一起时,望着她的目光截然不同。

    见江初意沉默地望着他,苏墨向前走了几步,在看到江初意愈加警惕地神色之后,又停了下来,并张开手示意自己无害。

    就在他以为江初意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听到江初意冰冷的声音:“你打算用它干什么?”

    苏墨愣了下,一时没有回答。

    江初意却像是被戳了一下,她抱着兔子站起来,直直地盯着苏墨:“不管你之前想对它做什么,现在它是我的了,你什么都不许干。”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对象换一个人,想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里面的逻辑。

    兔子不是他的吗,怎么突然就被江初意占为己有了?

    还说得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像个坏人一样。

    但是站在这里的是苏墨,他看着这样的江初意,不但没有露出疑惑,而是带着一丝了然说:“你觉得我会用它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人类做出什么,都不值得意外。”江初意见苏墨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左右而言他,心中的警惕更强,目光里已经流露出攻击的意味,“我说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许再做。”

    苏墨和贺斯昭的关系很好,这是她到现在还没动手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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