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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初意头也不回地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季夏苦着脸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拔腿跟上了江初意。

    在江初意四处乱转的时候,外面的谈话也在继续。

    “你们对周晁和管桥下手的确是不对,但还没人追究你们,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温长川就像个慈祥的长辈,看到后辈胡闹感到十分无奈和痛心。

    贺斯昭不动声色:“周金义和管文博同意你的意见么?”

    周金义就是周上将的名字。

    他撕破了最后的隐藏,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已经足够表明出他的立场。

    温长川目光闪了闪,脸色严肃些许:“斯昭,我们好歹看你长大,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实力强了,可以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是吗?”

    面对他扣下来的硕大帽子,贺斯昭还是神色淡淡。

    “不敢,对不对得起我,也不是我这个小辈能问得出来的。”

    他看似平静,实则字字夹枪带棒,而以他这种实力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有人举着火/箭/筒指着脑门开玩笑,谁敢不当真。

    温长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转头看向苏墨。

    “你也不必和我多说。”苏墨抱着双臂,眼都不抬地说,“昭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看着办。”

    看到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吃他这一套,温长川的脸上流淌过一丝难堪。

    他顾不得身边有许多士兵,声音中掺入几分玄妙的诱惑。

    “你们这么说,实在让我十分痛心。就算你们受了委屈,也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有我在这里,还怕不为你们做主么?你们……”

    他做出捂着心脏的心痛姿势,陆千知立刻大惊,一把扶住他:“老师!您怎么样?”

    贺斯昭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而又很快恢复清明,他看着温长川,微微眯了下眼。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就不用多费口舌了。”他说,“想逮捕我们的话,就尽管动手。”

    他挺拔而立,将身后的门牢牢护住,周身气势坦然,一夫当关。

    无论是他,还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哪怕对面有陆千知,所有人加起来全都一起上,也未必能压制住贺斯昭。

    只会进行无谓的损失罢了。

    温长川垂下眼,遮住眼底的阴霾,几秒钟之后重新抬起,又是无奈和蔼的神色。

    “你们真的要在这里动手吗?这里可是有苏上将,以及你们在意的那个女孩。”他就像安抚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语调温和而耐心,“她病得很严重,是吗?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想好好治病,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呢,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贺斯昭眼神一凝。

    这是个妥协,也是个威胁,更是一个筹码。

    他沉默几秒,沉声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

    江初意在悠长的走廊里行走,因为前面爆发的危机,此时里面的人都已经逃离得差不多了,没几个人有汪康平那么大的底气和胆子。

    而越没有人,却让她的思绪越来越沉。

    一种无法忽略的熟悉感从心底浮现,并逐渐增强。

    明明她从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对这里感到如此熟悉?

    季夏抱着武器,心惊胆战地跟在她身后,时刻提防着旁边,就怕从哪里突然冒出个什么。

    他试探地小声问:“江姑娘,这医院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差不多就回去吧?”

    江初意理都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她无法忽略心中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并待过很长的时间。

    每一间科室,每一个用于检查的房间,她仿佛都来过许多次,甚至如果推门进去,她都能想出来自己该干什么。

    只是不是作为研究体,而是研究员。

    这个想法让她脸色霎时不太好看。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她来到一间检查室的门前,定定地看着上面的密码锁。

    季夏一惊:“你不会想直接把锁拆了进去吧?这里面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然而江初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摁了几下。

    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季夏:……?!

    江初意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露出分毫意外的神色。

    她不知道密码,但是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想按下这些数字。

    她从书上看到过,人类管这种现象叫“肌rou记忆”,是经历过千百遍同样的举动之后,才能不用大脑思考自然地做出这些举动。

    江初意的眼神有些阴郁。

    她自然是没有来过这里,因为她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原身是。

    原剧情里只有她成为丧尸王之后的经历,她之前经历了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

    莫非原身原来在这家医院工作过?

    江初意扫了一眼检查室内的景象,转身出去。

    季夏立刻把门给关上,看着江初意的眼神有些诡异。

    江初意没管他,她虽然感觉很熟悉这里,但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的影响,这里的空气让她很不舒服。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往别的楼层走一圈的时候,季夏的联络器乍然响了起来。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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