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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石火之间, 无意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叫。

    他直觉有些不对,一回头居然发现那个诡异的东西居然就站在后车座的车窗前,和江初意紧紧隔着一层玻璃相望!

    下一瞬间,贺斯昭的身形鬼魅般出现, 手成爪状, 直直袭向那东西的脖颈。

    然而就像之前凭空消失一样, 那东西身形一闪,又是想跑。

    然而贺斯昭这次早有准备,他一手起风,另一只手居然燃起炽烈的火焰,风催动火,烧上那东西长长的黒发。

    它发出极为刺耳的尖叫声。

    它伸出一双惨白的手臂死死捂住面孔,然后整个人再次凭空消失了。

    江初意神色一顿,这一次,她居然也没看到它的行动轨迹。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在那东西消失后的几秒钟里,只剩下无数粗粗的呼吸声,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小意……”无意声音发抖,“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初意说。

    直到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了那东西的痕迹,贺斯昭才打开车门,重新坐了进来。

    “你胆子真是大得离奇。”无意还在说,“刚才那场景我都要吓尿了,你居然还敢和它对视……说起来,你看到它长什么样了吗?”

    江初意任由贺斯昭握上她的手,摇摇头:“没有,它一直在有意地遮住脸,我看不见。”

    “也是,那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这种冷静已经很难得了。”无意说。

    江初意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淡淡地垂下眼眸。

    她没说的是,虽然刚才没有看清那东西的脸,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目光。

    那是混合着好奇,了然,愤恨,以及……扭曲的嫉妒的眼神。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就被贺斯昭阻断,但她的感觉不会错。

    而且……

    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也没有察觉到它身上的能量波动。

    不管这是什么,看来这东西不能留了。

    无意问:“老大,现在怎么办,还继续走吗?”

    “继续。”贺斯昭说。

    车队继续前行,只是这次大家都亲眼见识到了那东西的诡异,警惕程度比之前更甚。

    “那东西很危险。”江初意轻声开口,“这时候出去,应该还能逃得了。”

    “小意你就不要诱惑我了,不然我会真想逃走的。”即使是这么恐惧的时刻,无意还是在满嘴跑火车。

    江初意不解地歪头,看向贺斯昭:“难道你们这些人都不害怕吗?”

    “怕,怎么不怕,我不说了我刚才都要吓尿了。”无意说,“但是我们害怕,里面的人更害怕,我们再不去,他们该怎么办?”

    贺斯昭握住江初意的手:“放心。”

    他默认了无意的话。

    江初意有些沉思,她想起刚才季夏听到贺斯昭的声音时,那种激动得要哭出来的声音。

    这种强烈地期待一个人的感情,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危险吗?谁都知道危险。

    但里面是他们的家人,朋友,以及更多无辜的民众。

    他们必须向前。

    在这种警戒拉满的行驶下,他们很快来到中城区的外围。

    一进入这里,空气里的血腥味顿时浓重起来。

    在外城区时也陆续遇到过尸体,但从中城区开始明显已经变成另一个世界。

    层层叠叠的尸体纵横交错,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秒。

    他们有的身穿军装,有的只是平民,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很轻易地能看出来,他们曾经试图反抗过。

    只是都是徒然。

    这不再是全世界幸存者都向往的总基地,而是一片杀戮的乐园。

    “那是个觉醒者,我认识他。”无意紧绷的声音响起,他伸手指向其中一具尸体,“之前我回来的时候,经常和我联机打游戏。”

    “他是个二阶……在那个东西面前,也只是个柔弱无力的小孩罢了。”他低地地说。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它随时都可能出现。”贺斯昭沉声说:“去军区总院。”

    江初意看向他:“你是想去找苏墨吗?”

    听到这个名字,前面的无意颤了颤。

    贺斯昭的声音沉稳有力,带有极强的力量:“无论苏墨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去一趟,那里有当世最珍贵的研究资料。”

    他看向江初意,语调温和些许:“我们不能就这么贸然行动,需要有个地方商量计划,联络季夏,看还有哪些还活着的人。”

    江初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们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对它来说也许是个靶子。”

    她很想找到它,也知道这也许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这一刻,她最先忧心的居然是贺斯昭他们的生命。

    贺斯昭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有数。”

    他琥珀色的眸底,亮起一束璀璨的光。

    江初意赫然明白过来,被动防御从来不是贺斯昭的习惯,她能想到的事,他也早就想到了,并就针对此制定了计划。

    他想要主动狩猎对方。

    江初意突然笑了。

    看到后座那两个疯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无意只觉得人生十分玄幻。

    他脑中对于江初意柔弱可怜的印象一去不复返,深深觉得是自己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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