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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啊,唐老板。”陈沧挤出一抹笑,他的手握成拳,指甲嵌进手心:“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顺路吗?”

    “没有顺路哦,”宋再英从陈沧眼中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意,猜到他可能认出自己是个男的,所以也就顺着他的话小小地阴阳怪气一下:“我们就是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的呢。”

    话中带刺,宋再英是真的奇人,别人换装就是换造型,他换装是连人格都给换了。

    这话听着就是婊婊的,在心里回味一下。

    那可真是太婊了。

    陈沧咬了咬牙,脸色彻底阴沉,他抬眼瞥了眼宋再英和唐元,迈开腿率先走进了公司。

    “哇,他这是在甩脸给你看诶。”宋再英戳了戳唐元,笑道:“要不要运用职权给他穿小鞋?”

    “……”

    你都戳人肺气管了,人家还不能甩脸子给你看?

    “你现在简直就像个祸乱朝堂的妖妃。”唐元丢下这句话,就赶紧往前走,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宋再英女装时的性格了,尤其是今天,简直和蛇精病一样。

    宋再英驻足片刻,掏出化妆镜来照了照,低声道:“明明没有化浓妆啊。”

    今天他明明走的是知性路线。

    “老板,你看,昨天又涌进来一批新客户。”戴鑫递给唐元一叠资料,都是些新注册的异常用户,而且都是冲着宋再英去的。

    “不过,最诡异的事情是,那些踩宋再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二分之一左右都关注了陈沧。”戴鑫瞟了眼老板的脸色,才开口道:“不过我已经禁言那些用户了,您看是不是要查一下陈沧?”

    戴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也有点复杂,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陈沧是寒门贵子,考出来不容易,但现在这幺蛾子吧,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那也是有点关系和巧合在里面的。

    “先搁置吧,查源头,这已经算恶意攻击了吧,能查了?”唐元翻看着一张张地资料,话语真的是比剑还要锋利,宋再英不过是个小小的主播……不对,这人好像还是个有着中二代号的神秘人士。

    唐元思索着,她打开手机上的社交软件,拇指在李佳亦的头像上挪动着。

    她并不想和李佳亦有交集,她总觉得李佳亦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糟心味道。

    但还不等她选择,手机骤然震动起来,唐元接通电话,对面的嗓音低沉喑哑。

    “唐小姐,我猜你一定很想给我打电话了解宋再英的事情。”

    唐元蹙眉,她捻着纸质资料的边角,睨了眼戴鑫。

    基本的察言观色,戴鑫还是有的,他默默接过唐元手中的资料,退出房间。

    “宋再英直播上出现的问题,是你做的?”

    李佳亦呷了口茶,轻笑一声:“不能说是毫无关系,但是也并不能说是我做的。”

    “不会有人想毁灭自己的作品,唐小姐。”

    “说吧,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唐元的话没什么情绪,既没有为宋再英打抱不平,也没有控诉他的所作所为。

    李佳亦喟叹一声,无奈道:“你可真是和原来一个样子,我早就说过,你适合去做商人。”

    满意地听到骤然急促又平稳的喘息,李佳亦笑了:“你还是老样子,情绪一激动就喜欢抽气。”

    “你还记得啊?”唐元阖上眼睛,半晌睁开:“我倒是没有想到任务者会是你。”

    “怀特,你也死了吗?”

    李佳亦低头注视着杯中淡绿色的液体:“合作搭档都死了,你觉得呢?老伙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之后的世界,主线剧情比重会多一点。

    然后everybody我要考试,请不要离开我,我三月十五号考完当天就狠狠更新。

    第42章 主播的反攻

    他乡遇故知。

    真是倍感亲切。

    好的,以上都是狗屁。

    “你是怎么死的?被人捅死,还是开车撞死?”唐元咄咄逼人,她站起来,走到窗边,俯瞰着窗外,沉郁冷漠的眼扫过楼下的行人:“让我猜猜,刚死就马不停蹄地来找我?”

    李佳亦,或者说是怀特,他放下杯盏,笑道:“我这么爱你,当然是和你同生死了。”

    爱她?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唐元曾经为了生存,向这位豪门私生子求过爱。

    十七岁的唐元,瘦骨嶙峋,狡黠的猫儿眼中满是对于生存的算计,她伏在怀特的床边,生涩地表达着爱意,目光所视,却是怀特手中的腕表,那块腕表镶嵌着翡翠,价值不菲。

    “你为什么不靠自己的努力来换取生存的机会呢?”怀特的手摩挲着唐元粗糙的发,循循善诱。

    唐元阖上了眼,半响,她的喉咙间溢出轻嘲:“我可不是当初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骗得团团转的小女生了,怀特,你下次再说爱我……就不要怕被我掐死,我做得出来。”

    怀特坐在轮椅上,手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向上延展。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死在你的床上。”

    沙哑含混的话从听筒传来,唐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挂断了。

    就知道这个变态脑子不正常。

    在死之前,真该拉他当垫背的!

    怀特的手垂下,手机也砸到了地上。

    他望着天花板,浓墨重彩的油画倒映在他的瞳孔里,如同万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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