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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车的这一侧是白燃和逗留的其他客人们,那一侧,晚上来训练的省队队员们已经进入了冰场。 喻飞白和李响是最先到达的。 “哎,飞白,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昨天晚上那美女!。” 李响兴高采烈说。 今天他没有戴昨晚的棒球帽了,露出有些乱糟糟的短发。 “美女就是美女啊,辨识度好高,和旁边路人简直有壁!” 喻飞白还戴着口罩,向对面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他拉开自己的冰鞋包拉链,取出其中崭新的黑色冰鞋,眼神这才温和了些许。 “唉,可惜了。”李响还在惋惜,“要是早点来,就能看见美女滑冰了……诶等等,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阳光冰场的入口和出口是一个方向,白燃要出门,不可避免地要和他们擦肩而过。 “嘿美女,又见面了!” 李响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才过去是一天的时间,白燃显然也记得他,对他礼貌地点点头。 目光略过旁边的喻飞白,白燃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李响敏锐捕捉到了白燃的情绪。 虽然这份惊艳不是对他,想当然地是对他的好兄弟喻飞白,李响还是与有荣焉: “怎么样,我兄弟帅吧?昨天天太黑看不清吧,来来来,现在可以好好看了。” 被强制抬起脸的喻飞白:“……” 好好看?他觉得李响该被好好打一顿。 “你的冰鞋真不错。” 白燃由衷地说。 她的脸上本来因训练而有着倦意,此时却因为一双冰鞋而不由自主带上浅浅笑意。 简洁的式样,低调的黑色,哑光的皮革质地,辅以几处镂空式设计,轻薄柔软的鞋底,还有亮闪闪的冰刀…… 白燃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昂贵的冰鞋牌子,也没见过鞋舌上金光闪闪的logo。 但从种种细节来看,这双鞋实在合她心意。 李响:“……” 鞋,不错? 喻飞白则停下了给冰鞋包拉拉链的动作。 他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向白燃。 目光在白燃明亮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他轻声问: “你觉得哪里不错?” 李响:“?” 他觉得喻飞白脑子不对头。 哪有和美女搭讪从鞋子开始,还问人家鞋子哪里不错的——虽然是美女先提的鞋子吧。 白燃微微俯身,又仔细看了一下冰鞋,说: “我最喜欢这个冰刀。刀身薄而轻巧,还是由宽到窄的燕尾刀设计,极大减轻滑行阻力。”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由流露出怀念之意。 前世她用的也是燕尾刀。 只不过新订制的那双燕尾刀冰鞋,她还没来得及穿,就失去了双腿。 以最惨烈的,截肢的方式。 李响瞪大了眼睛。 他第一次见这美女说这么多话。 看来她的真爱不是帅哥,而是……冰鞋?! “我也喜欢燕尾刀。”喻飞白说。 然后他就不再开口了。 “……”李响真是无语。 好不容易和美女搭上了话,这木头就这么两句就没了? 李响可是刚才就注意到了,白燃练功服胸口的字样是华舞附中。 大美女!华舞附中的大美女!还会花滑,与他们有共同语言! 这样的美女怎么能放过,哪怕做个普通朋友也很不错啊! 李响热情地说: “美女,飞白这一款是高级会员定制款,尤其是这款冰刀,不向普通顾客出售的。如果你喜欢,可以用他的名字订啊。” 他带着暗示意味,拍了拍喻飞白的肩。 喻飞白觉得李响真是多此一举。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李响早有预料,这家伙猛地一拍喻飞白,后者直接呛咳出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谢,不过我买不起。” 白燃却是一笑,从那双冰鞋前站了起来。 沧海桑田,她不再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而是一贫如洗的穷学生。 她关于花滑的一切也要从头起步。 没有再看两个运动员少年间的小动作,她向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冰场。 ——不过,她终有一日会加入他们,成为一名专业的花滑运动员。 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那道身影,李响惋惜地说: “你看你个木头,也不留一下人家,说不定还能留个联系方式呢……” 喻飞白没有回答,低头系着鞋带。 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梭在黑色的鞋带里,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艺术品。 看喻飞白这个样子,李响自觉地闭上了嘴。 这家伙只要到了冰场,眼里便只剩下了花滑。 刚才那美女,在他心里恐怕连一根鞋带都比不上。 唉,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冰块。 - 阳光冰场离商圈不远。 离开冰场后,白燃找了一家轻食餐厅,点了鸡胸rou和蔬菜沙拉作为晚餐。 吃完饭,时间已经接近晚上6点了。 夜色潮涨,冬天的天幕早早地暗了下来。 此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用热水洗完澡,再蜷到温暖的被窝里睡一觉,无疑是最舒适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