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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课间几分钟的时间。”

    李响在心里笑开了花:

    从前在比赛后台,哪怕只遇见一个运动员要签名,喻飞白都是婉拒,他性格内敛,并不喜欢过多的社交。

    可现在,明明是私人时间,喻飞白却表现出了格外的耐心。

    白燃点了点头,仿佛是信了这个解释:

    “原来是这样。”

    她看见,喻飞白紧绷的双肩,显然有些放松了下来。

    “对了,明天我们……”

    喻飞白以为这个话题就此过去,他转过头和白燃说话,却撞上了她含笑的眼睛。

    他的声音顿时断了。

    只看这个眼神,他知道,白燃冰雪聪明,恐怕已经猜出他的想法了。

    她向来冷清,由于家庭和事业上的种种困难,神情往往是严肃的,透出早熟。

    可此时看向他的目光,却像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柔软又俏皮。

    白燃重复他没说完的话:

    “你说明天要做什么?”

    喻飞白别开目光,轻咳一声,说:

    “我想说,我们离开本市去集训之前,再爬一次南山吧。”

    李响放下果汁,立刻说:

    “你们两个去吧,我可懒得爬山。”

    喻飞白难得主动邀请女孩子出门玩,李响才不去做电灯泡呢。

    白燃却是想了想,摇头:

    “明天恐怕不行。”

    李响有些惊讶,他早就看出这两个人之间不太一般,今天有曹汉义闹事这么一回,他们想必更能清楚自己的心意。

    而明天就是他们在S省的最后一天了。

    白燃继续说:

    “明天我约了余老师,去她家上集训前的最后一节舞蹈课。等到了B市我们去爬长城吧。”

    喻飞白心情骤起骤落,点头说好。

    李响听出来,白燃并没有坚持拉上他,默认愿意和喻飞白两个人出去玩。

    李响:很有种成就感,又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

    第二天,白燃去余清泓家上舞蹈课。

    “燃燃来了。”

    余清泓笑着给她开门。

    “余老师早上好。”

    白燃进门后,把手中提的礼盒放在玄关处。

    那是她从总决赛地点Q省带回来的特产。

    余清泓没和她见外,也不推辞,等她换上拖鞋,搂着她的肩往里走,调侃:

    “没白跑Q省这一趟,拿了冠军又拿了特产。”

    白燃也笑:

    “等到B市回来,再给您带B市的特产。”

    白燃现在租的房子,有一间空出来做她的舞蹈室,余清泓家自然也是这个布置,并且房间更大。

    换上舞鞋,她们开始了上午的练习。

    练习中,余清泓越看白燃越喜欢,身材比例好,有气质,节奏感强。

    为了对抗发育关,白燃适量地增肌,就是做最简单的热身动作时,腿部线条也非常利落好看。

    一开始跟着余清泓学习的时候,相对于华舞附中的其他女孩而言,白燃的基础还有些不稳固。

    如今,连她最不擅长的软开训练,都能非常轻松地完成了。

    训练结束后,余清泓感慨道:

    “要是你在花滑里没有这么优异的表现,我一定要劝你走专业舞蹈的道路。”

    训练完便到了午餐时间。

    白燃平时就会被余清泓留下吃饭,如今她要为国出征,家政阿姨专门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说是丰盛,其实一桌子的菜都十分清淡,少油少盐,好吃又营养,还不容易发胖,很适合舞者和花滑运动员。

    段亦虽然还有学校的课,今天中午也专门请假,从学校赶回家吃午饭。

    他还带了一个小蛋糕回来,笑着说:

    “只有薄薄一层淡奶油,吃一点没事,就是图个庆祝的氛围。”

    在座几人都是学舞蹈的,都需要控制体重。

    几人分吃了蛋糕,为白燃碰了一杯,又聊到了段亦近期的安排。

    段亦在舞蹈方面一向拔尖:

    “最近有一个赴国外的交流项目,能接受世界知名芭蕾舞者的教导,团队半个月后就启程。”

    犹豫了一下,段亦继续说:

    “原本1班的人选是叶允诺,老师临时把人换了下来。”

    在得知叶允诺的事情后,段亦为白燃感到非常愤怒,如今叶允诺得到了惩罚,他希望让白燃知道。

    白燃平静地点点头,她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叶允诺有了这个处分之后,她在学校的生活并不会轻松。

    她恭喜段亦:

    “我回宿舍拿东西的时候听舍友说了,这个机会很难得,你本来就优秀,这次一定会有新的感悟。”

    段亦笑着和她碰了碰杯,心里却有些失落:

    再优秀,他和白燃的选择也是背道而驰。只有白燃的队友,才是和她有共同话题的好朋友,就比如喻飞白……

    但段亦自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他再次和白燃碰了碰杯,由衷祝愿:

    “祝你顺利夺金。”

    -

    离开S省的那一天,省队所有人都来了机场。

    “加油,给我们S省争气!”

    李响挥了挥拳头。

    向澜也来了,她父亲的病大好之后,她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飞白哥加油,燃燃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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