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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征笑:“我不过随便这么一说,你反应这么大干嘛,真有什么情况?” 安东一噎:“哪有情况,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吃醋,影响咱俩之间的感情嘛!” 韩征:“滚。” 挂过电话,韩征这才抬头看过去,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珏拉长了安全带,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转过来,说:“我刚刚是问你啊,你根本就是认识那个的美女的对不对!” 韩征说:“你怎么看出我认识她。” 沈珏说:“听到你喊她名字了呗,司音……” 沈珏手舞足蹈,一张脸上闪烁着八卦的光辉,刻意放大韩征的语气,极其夸张然生动地喊那两个字。 “四目相对,那你来我往的电流哟,刺得我在车里都疼。人家领导笑得合不拢嘴,遇上你这么尊大佛,不知道心里打什么坏主意呢。” “所以!”沈珏两眼放光:“你一定是认识她的对不对,对不对?” 韩征很是坦白:“我没说不认识她。” 沈珏大呼上当:“不带这样啊,韩翻,你这是赤`裸裸的作弊,我有权单方面终止刚刚的打赌。” 韩征气定神闲地睨了她一眼:“你敢。” 那对黑眼睛里立马嗖嗖射出两支冷箭,沈珏吓得往后一缩,又好好坐回到位置上,低声咕哝:“赖皮。” 沈珏是翻译室里新来的实习生,因为能力出众,参加过培训后,就被分到韩征身边,打下手的同时跟着他继续锻炼。 虽是性别女,个性大大咧咧的沈珏却更像是个粗线条的爷们,不事儿妈,不拘小节,安静下来抱本字典可以啃大半天,可一旦疯起来,就是韩征都拢不住。 繁重的会议结束,大伙众星捧月地簇拥着那位部长前去拍照时,被拘束了一整天的沈珏就像开了笼的泰迪,满屋子打滚地自己去找乐子。 韩征乐观地想,这样也好,起码这会儿做事不会被打扰了。 好景不长,忽地有人在他肩头狠狠一拍,大惊小怪道:“韩翻,快看,那儿有个大美女,大伙都盯着看半天了!” 韩征忙着做笔记,肩头一耸,隔开沈珏,道:“别闹。” 沈珏软磨硬泡:“真的特别美,韩翻,你别假清高,就看一眼嘛!” 他说着去摘韩征眼镜,韩征不堪其扰,说:“够了,别没大没小的。” 韩征拧着眉,视线仍旧随沈珏手指的方向直视而去。 那是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打扮简单但时髦,挂脖上衣,烟枪裤,尖头皮鞋—— 光线暗,其实看不太真切,只是瘦高的轮廓,影影绰绰。 韩征却猛然站起来,打翻了搁在腿上的小桌板。 他一手控制,纸笔仍旧摔了一地。 耳边只有一个声音, 是她。 画面里,那女人抽出根烟点上。 韩征心中又是一颤。 她居然, 还会抽烟了。 沈珏大为感慨:“韩翻,你这反应是不是大了点?” 韩征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 沈珏抱着两手,轻轻撞了下他胳膊:“光看有什么用,敢不敢上去搭讪啊?” 韩征拧眉,说:“有什么不敢的。” 沈珏可不相信这平日里的草食男,一下子就改了性,说:“哟,别吹牛!咱俩打个赌,你要是敢过去搭讪,我就请今天夜宵,生猛海鲜烧烤全羊……不然,就你请我,怎么样?” 韩征已经一步跨出去,绕到了那女人的身后。 沈珏此刻很是rou疼,想韩翻这个人来阴的。斗不过他,还是认怂吧,可怜巴巴地转头去看他:“韩翻,我实习期工资还没发呢。” 韩征白了她一眼,说:“你今晚有没有空?” 沈珏几欲落泪:“韩翻,你就这么怕我赖账吗?” 韩征说:“择日不如撞日嘛,晚上还有点私事,烦请帮个忙。” *** “什么忙?”春晓将行李拖到床边,撑腰看向一边站着的司音。 司音直勾勾地盯着白色床单上飞速掠过直至消失于无形的一道身影,说:“算了。” 春晓一脸无奈:“下次遇到小强,麻烦直接拨给前台。” 司音耸一耸肩:“前台没有你好用。” 春晓哈哈大笑,开箱翻出衣服,说:“你今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遇到什么事了?” 司音说:“没啊,一切正常。” 春晓哼声:“你可骗不到我,从上飞机那会就开始不对。” 司音一笑了之。 *** 六年在外,头一次踏上返程的飞机,司音当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飞机还在上客阶段,司音便提前经历一场失重。 一颗心悬悬于半空久滞不下,呼吸都开始不顺。 空姐看出她的不适,过来询问情况,很体贴地问是不是要先喝些什么。 一边春晓说:“到底是头等舱,服务就是体贴入微。麻烦给她一杯香槟,把人灌晕就万事大吉了。” 司音白过一眼,说:“就你话多,给我半杯牛奶吧,要热的。” 空姐一脸古怪笑容地起身,说:“请稍等,女士。” 飞机盘旋至A城上空的时候,这股难受到达顶峰,她浑身出汗,背脊冰凉。 春晓握住她发颤的一只手,问:“要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