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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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的马路倒是好了一点,不过,这个常县确实萧条,此时不过是酉时,路上仅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生意人家也开始收拾着家什,准备归家。 白良宽放下帘子,“这常县的经济不大行啊。” 宋延年跟着点头。 百姓过得好不好,衣着容貌和精神最能体现出来,从刚才守门的大爷,到路上的行人,具是一天过一天,凑合的过日子。 王昌平整理了一番衣襟,他转头问白良宽。 “我知道延年兄是留在京中,良宽兄去地方任职知县,良宽兄所去的是哪个县城?” “较之此地又如何?” 白良宽:“应该还行吧,就在咱们琼宁州城下的东昌县,我有一个姨婆嫁在那边,往年听我爹娘说过,那也是个小县,但民风淳朴。” 想起过几个月就要走马上任当知县,白良宽一脸迷茫和无措。 “我连自己都顾不清的人,这就要照顾一个县城的百姓了?”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白良宽转头问宋延年:“延年兄,你说,这知县要怎么做?” 宋延年不确定的开口:“劝农尚耕,崇学重教?” “知县好不好,看百姓就知道了,良宽兄,东昌县的百姓就交给你了,除了公正廉明,你可得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白良宽矮了矮身子,一筐重担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背上。 他嘟囔了一句。 “我连自己都还没有丰衣足食呢。” 宋延年:…… …… 几人说话间,随着周伯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车内的众人的身子陡然往前倾了倾。 周伯:“各位公子,到喽!” 几人停住了话头,带着各自的行囊下了马车,准备打尖住店。 …… 客栈有些年头了,砖木混合结构,走进大堂,视线还有几分昏暗。 店小二带着笑脸迎了过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宋延年:“先住一晚。” 店小二:“好嘞!” 房间在二楼,小二肩膀上搭着白布,弯着腰将众人迎了上去。 木质的楼梯走起来发出闷闷的咚咚声。 周伯要守着自己的马车,他就在楼下后院的柴房里歇着,宋延年另外要了三间房,他将一个银锭子放到小二手中。 “麻烦帮我们烧些热水。” 小二暗暗掂了掂手中的银钱,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 “哎!” ……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宋延年洗漱完,带着一身潮气的下楼。 吃了几天的干粮,有些腻了,好不容易住了客栈,他准备下去点碗面条吃吃,最好要有绿油油的青菜叶。 大堂里,方才替他们引路的小二正抱着右手腕哀嚎,上面的血渍滴答答的往下落。 老掌柜正一边替他清洗伤口,一边数落他瞎好心。 “我都说了将她赶走就是,你嘞,偏要做好心人,还要给她剩饭剩菜,你看,这不就被她咬上了?” “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 “轻点儿轻点儿,二伯,痛死我了。”小二龇着牙哀嚎。 老掌柜没好气的吹了吹胡子。 “痛也得忍着,谁知道这疯老太婆有没有毛病,要是被咬了以后,你也成了她这样疯疯癫癫的模样,我怎么和你老爹老娘交代?” 店小二打了个颤抖,他瘪着嘴哀嚎。 “不可能吧!二伯,我不要那样发疯,要是真的疯了,还不如死掉算了。” 老掌柜将他拍了下去,“不想疯就老实点,我将这血挤出来,咱们再好好的清洗下伤口,问题应该就不大。” 店小二还是个年轻的小伙,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怕的,抽抽搭搭的开始哭了起来。 “真的么?” 老掌柜:…… “一惊一乍像啥样哟。” “好啦好啦,我给你包起来了,这几天洗刷的活给你伯娘做,知道没。” 店小二抹抹眼泪,“知道了。” 老掌柜注意到宋延年,连忙面上挂上笑,带着歉意开口。 “唉哟,家里小子不懂事,让客官看笑话了,可是要点些什么?” 小二端着绷带等物下去了,宋延年收回目光,他点头道。 “来碗面条,就在这大堂里吃。” 老掌柜记得这客官一行人有四五个,他连忙问:“一碗够吗?” “其他客官要点啥?” 宋延年找了个空档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小店虽然破旧,却不肮脏,桌子和凳子也擦得干净,上面的痕迹只是时间遗留下来的划痕。 听到老掌柜的问话,宋延年摇了下头。 “不用,他们自己想吃啥自己会点,你先做我这份就行。” 老掌柜:“好,客官稍等。” …… 没过一会儿,热腾腾的汤面便端上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小碟的小酱瓜。 虽然刚刚才哭过,鼻尖和眼睛还有些红,但店小二此时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他用没有受伤的手,将汤面和酱瓜从托盘里拿出,往桌上一搁。 “客官,您的面条来嘞,您慢用。” 宋延年的视线落在那碟子的酱瓜上,他没点这个。 店小二注意到了,他连忙开口解释道。 “这是我家掌柜娘子自己做的小酱瓜,客官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胃口定然不是太好。” “这酱瓜酸辣开胃,脆爽可口,配着面条吃很是不错呢。” “您放心,这是小店送您的,不收钱。” 宋延年:“多谢了,掌柜娘子有心了。” 店小二听到这,眼睛都笑眯了。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他右手包裹的白布上,随口问道。 “不打紧吧,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常县偏僻,来的人也很少,客栈里打尖住店的人更是少了,眼下没什么事要忙,店小二便带着抱怨的语气和宋延年唠叨开了。 “还不是那个疯老太婆,也不知道从哪里流落我们这里的,这几天一直在咱们常县的街道上流浪,没吃没喝,衣服还破烂,瞧着怪可怜的模样。” “我啊,看了她那样子有些不忍心,便将客人吃剩的一些饭菜收拾干净,端出去给她。” “哪想到那老太婆突然就发起疯来,直接将碗打破不说,还抓起我的手就咬。” 宋延年想起刚才看到的伤口,血rou都有些模糊了,面露同情。 “她咬的真是用力。” 店小二心有余悸,“谁说不是,痛的我当场就嚎起来了。” “因为她不放口,我还使劲拍了好几下她的脑袋瓜,她简直是属王八的,都吃痛了还不肯放嘴,真是个疯婆娘。” 宋延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店小二。 “那老太有怕水怕风这样的症状吗?或者怕吵疯癫?” 店小二摇头,“那倒没有。” “前两日我还给她喝过水呢,夜里风大,她也一样在街上流浪,这应该就不算怕水怕风了吧。” “那就好。”宋延年放下心来。 他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他先尝了一口酱黄瓜。 这店小二没有乱吹牛,这黄瓜腌渍的确实不错。 掌柜娘子选的是细嫩的小黄瓜条,从酱缸里捞出来还带着青绿的颜色,咬上一口,酸中带着一股清甜,口齿瞬间生津,吃起来又脆又爽口。 伴随着黄瓜条清脆的咔兹声,店小二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布,又嘟囔了两句。 “真是疯老太,还说什么自己是状元娘子,我拿剩饭剩菜给她是侮辱她……” “神经病!年纪那么大了疯疯癫癫的模样,还状元娘子!她要是说自己是状元老娘,我还能相信一两分……” “疯子!今天简直倒霉透了,早知道就将剩菜拿去喂猪了,猪见到吃的还会对我拱拱鼻子。” 宋延年听得好笑,随即他停住了筷子。 等下! 状元娘子有没有丢他不知道,但这状元老娘可是真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