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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上台的负责人红裙潋滟,方才与自己谈话时的咄咄逼人隐藏地滴水不漏,她接过话筒,感谢来宾,声音婉转。 可身边的裴央忽而紧紧攥住他衣角。 他侧身去看,恰能望见她额角冷汗,说话时强自冷静,依然发颤。 “徐真真。”她挤出那三个字,恍惚像是废了诸多力气。 少年时代就跋扈而美丽,享受无数艳羡目光的徐真真;曾经在爱绿咖啡馆娇笑着倚在谢蘅怀里、被自己不小心撞破后恼怒的徐真真;和那些不良青年们一起嬉笑、喜欢看她狼狈不堪模样的徐真真。 如今还是一样的好看,也一样的叫人心生寒意。 比起对待谢蘅的温和畏惧,徐真真的可怕通常在于她目中无人的张扬,裴央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看她微笑致辞,抚摸每一个孩子的头发,继而笑着与众人合影,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然而那张脸她记得太过清楚。 “哦……是她啊。”魏延也跟着回忆了一下,大脑迟钝地将人脸与身份对应。 他记得有徐真真这个人。 在临华,家世好些的学生是有他们自己认定的“圈子”的,而少年时的魏延却只觉得那群人了无趣味,故而拒绝了很多次他们有意无意的邀请。 其中被拒最多的,就是这个叫徐真真的女孩。 她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也是那圈子里的异类。家世上一无所有,姣好皮囊倒是令她收获颇丰。魏延屡次拒绝她,以至于后来她甚至与他为仇,幼稚的事事针对,事隔多少年,竟然又让她找到机会——即使他已经对这人毫无印象。 怪不得那么穷凶极恶,生怕自己不讨厌她似的。 他略感无言,裴央却在这时忽然拽住了他的手。 起先只是一个手指,之后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魏延瞥了一眼,没挣开。 她力气很大,但没退后。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愈近,徐真真停在两人面前。 “魏延,我说了不接待你这个贵宾,你倒好,一会儿的功夫就傍上…嗯?”她话音一顿,又看了看裴央身后的叶玫和谢明允,“裴央?!” “我说是谁,原来是高中毕业就出走,一去十年,一连读到博士的裴高材生呀。”徐真真笑,绕过她走到叶玫面前,“叔叔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谢蘅的同学。上一次见面也是好久了,你们身体还好吧?” 她同叶玫握手,微微弯身、轻扶领口的动作也优雅无匹。 裴央蹙眉,低声同魏延道:“我想先去找圆圆。” 魏延点头,徐真真却又高声叫住两人。 她走过来,不知何时端了两杯鸡尾酒,一杯交给裴央,她与她碰杯。 徐真真的声音压得很低,面上依然在笑,“裴央,没记错的话,十几岁的时候,你就跟魏延有点关系了吧?可你说他的眼光该是多不好,才会看上你?” 魏延抱了双臂,忽而冷了脸色。什么叫“十几岁的时候就有点关系?” 他要上前,被裴央按住,只得听徐真真继续她的无聊言论。 “你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的。你十七岁的时候我可以叫人来弄你,二十七岁也一样。这一次,不要掺和在——” “喂。” 他终于是没忍住,出声打断她。 声音压低,依然有怒意。 “你现在是当着警察的面,威胁谁呢?” 徐真真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对视的瞬间,露出三分冷冽的笑。 裴央却已平静下来,她恢复往常波澜不惊的神色,挽住了魏延的手臂。 这下注意力吸引得够多了——可以走了。 正好擦肩而过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撞到魏延,他低声说“对不起”。 魏延颔首示意没关系,青年快步离开,向他悄悄比了个“yeah”。 = 他们找到聂圆圆的时候,她正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被采访,聂思君见到二人,显然有些意外,局促不安地请求他们先坐下稍等。 画面中聂圆圆神经高度紧绷,不时显现出焦虑和走神的状况,导演有些着急,频频喊停,一个三分钟的采访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离开时不由都有些怨气。 裴央看着那个衣衫单薄的孩子向自己走来。 聂圆圆的声音沙哑,“老师,我们两个人走一走吧?” 裴央于是领着她沿着外厅静静散了会儿步,可聂圆圆将她越带越远,直到一直跟在身后几米处的魏延出声提醒,才寻了个路边长椅坐下。 确定魏延没有靠近,女孩仰着头看面色温柔的女老师,这才“啪嗒”“啪嗒”落下泪来。 比起上一次在病房里的呆滞,她的哀切毫无遮掩时,更令裴央心下泛苦。 “老师,”她说,“其实这次申请助学金,我姑姑本来不知道的。每个月爱满千家都会打钱给我们,所以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缺钱。可是我那时候以为,能拿到奖金,同学们会对我改观,我们不再需要依赖爱满千家度日,所以我才去找了爸爸。我根本、根本没有想到,之后会有那么多的事。” 裴央想提醒她这两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可她哽咽地像要呼吸困难,仿佛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下一句。 “我不喜欢爱满千家,可是我必须依赖他们才能活下去,所以老师,我告诉你的这些,都不要告诉那个警察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