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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心头都有一丝明悟:只怕是为了至之学院的名额。

    “姨娘,你怎么突然醒了?”余三揉着惺忪的睡眼想起自己刚刚醒了时候姨娘颇为沉重的眼神。

    “三宝啊,你是娘唯一的儿子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至之也只有一个名额,等老爷回来姨娘一定给你争取。

    “姨娘,你就省省吧,母亲又岂能让您随便糊弄。”今天又是清醒余的一天。

    这些年同余大和余二的斗智斗勇中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几斤几两。

    “不,姨娘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她怎么可能甘愿拱手让人呢。

    “流儿,你可知我们府是有一个名额的?”眉姨娘坐在上首,眉眼间带着一丝忧愁。可却美的惊人,让人忍不住想为她抚平忧愁。

    “自是知道。”余后流的眉眼与其相似却多了男孩子该有的坚毅,此时虽然还小也能窥见日后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你如此聪慧,到时定要争取一番。若是有了那个名额,便不必如此辛苦了。”

    这孩子还是冷淡的很,这样怎么可能拿到名额。

    “不了姨娘,我有自己的想法。”余后流端坐如松,气质高洁。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你就实话告诉姨娘,是不是老太君有别的想法,你还非要瞒着我。”眉姨娘长得好看,杏眼黛眉,一掉眼泪便似那青山拢乌云,梨花也带水。

    “姨娘,老太君没有想法,这是我自己的意思。该去学堂了。”余后流施施然告辞。

    小厮金戈连忙跟上,眉姨娘美则美矣,然脑子实在是不行啊……

    “少爷,湖里的天蚕丝我已经全收起来了。”金戈怎么也想不到那日的落水竟然暗藏玄机。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王府也是如此呀,不知那些人为何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小四。”时值入学季,府里人心浮动。

    “好嘞,少爷。”金戈表示自己的抓话能力还是很棒的,合适嘛……

    就是让恐惧和怀疑慢慢折磨一个人

    “查到天蚕丝的记录了吗?”其实他不太明白这样做的背后深意,为了除掉他吗,这很难。

    “查到了,除了夫人房里,其他姨娘都已经裁制成衣,剩余的布料不能支撑这样的行为。夫人似乎将天蚕丝赏给了二少爷。”二少爷看起来可是令人如沐春风,没想到也会牵扯到这件事里。

    “祖母果然有大智慧,竟能用如此美妙的手段令参与的人员一个不落地接受惩罚。”

    金戈默默跟在少爷身后,全部人受罚,当然没有一个跑得掉,少爷真的是对老太君无脑崇拜。

    对峙

    “你知道这个地方最残忍的是什么吗?他笑着问她,“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地方将你打的半死……不活。”

    她看着为了利益竟然如此与他人合谋与庶出的大哥争得你死我活的亲哥,忍不住劝诫了几句却只听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

    脑海里不停地充斥着这句话。

    余清缨从噩梦中醒来,看了看自己短短的小胖手,她回到了小时候,这不是做梦。她一定能改变的。

    过几天,父亲会从烟花柳巷里抽身回家决定至之学院内定名额的事情,秦姨娘会上蹿下跳,眉姨娘会恨庶出的哥哥不懂跟父亲争取,娘亲会一声不吭,父亲不生厌烦请来祖母,最终名额还是哥哥的。

    只是哥哥以后会变……

    余清缨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关系,没有人知道他被打的半死不活,大概大哥知道,只是为何一个人会变得如此彻底?

    她突然想起一个伺候在身边的女官,做起分内的事情也是很干净利落让人瞧着舒服极了,只是最后没想到她竟然偷盗宫里的财务还鱼目混珠,若非她身边人机警过人发现了,怕是能叫人瞒了去。

    她那天气极了,亲自审问,她却神情悲悯又带了几分嘲意,:“您是皇后娘娘,是天下那尖尖尊贵的人又怎么会懂我在我的位置上活得有多艰难。”

    “您是王府贵女,一出生便是下人环伺照顾,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您的娘亲给您的日常用度那都是比着最尖的来。而我记事起就要照顾弟弟meimei。”

    似是破罐子破摔了,那个女官收敛了嘲意,淡然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家里没钱养孩子了便被卖给了牙行,刚好采购的嬷嬷瞧上了我给了高价,不然我便要卖给场子里的。”

    “什么是场子里?”她疑惑了,身边人赶紧轻声解释。

    场子是卖身的地方……

    “我进了宫,发现嬷嬷瞧上我是为了给自己养老,而我要从奴婢里的最底下一点点做起,嬷嬷心疼我想给管事姑姑塞钱却被嘲笑啥也不是,还想靠着这点小钱收买她。”

    “一个铜板能换两个馒头,而宫里当时的伙食是一个馒头和一盘馊菜。那次漫天飞舞的铜钱飘飘落落发出叮当响的声音。可我只看到了嬷嬷眼里的悲戚与绝望。”

    “即使是我们,命如草芥,前途如随波的树叶,身不由己,可我也知道了钱的重要性。”

    “我弟弟meimei成亲,父母嬷嬷要养老,吃喝住穿哪样不要钱,我在宫里用命当下人,却不过你指尖露出的一点小金子,”

    她突然狰狞了,“你说,我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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