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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想到她的胳膊被戒尺划到,赶忙去查看有无伤口,但翻来覆去, 只找到一处细密的针脚。 “没受伤, 我检查过了。” “嗯,那就好。”秦蔓拍了怕, 确定不疼,转念忖度他的话,不由瞪大眼睛, 目露惊愕, “嗯??” “只是看了你胳膊, 本来是想连你短袖一起洗的,可唤了你半天都没反应。” 瞧见秦蔓醒来的迷糊样, 顾淮哑然失笑,没忍住用食指关节轻刮她的鼻梁,柔声说,“穿好衣服, 去吃点东西。” 秦蔓摸着细密的针脚, 想到跟美术老师缠斗时那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 不禁颔首浅笑,“顾淮,谢谢。” 声音细小,宛若瓷杯碰壁清脆悦耳之音。 前面的男子突然顿住脚步,秦蔓正好撞上他坚实的后背,摸着撞疼的鼻子,不满地抱怨:“干嘛突然停下!” 顾淮转身,弯着眉眼,俯身凑近了几分,隐约间能嗅到她身上飘来的皂荚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都是他喜欢的气味,薄唇轻启, “我喜欢实质性的感谢。” 他精致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数倍,深邃的眼眸隐藏在他纤长的眼睫下,高挺的鼻尖呼出缕缕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秦蔓的鼻唇,让她不自觉地想要低头。 可是,顾淮伸手托着她脑后的秀发,强迫她对上他的眸子。 秦蔓:“亲,倒是可以。只是你总用着别人的样貌,我怕回去没脸再见沐白。” 闻言,顾淮眸光暗淡几分,他忘记了这幅躯壳的主人跟秦蔓是旧相识,为了避免给他人做嫁衣的麻烦,只能皱着眉头, “那就先欠着。” “不拖欠,过期作…” ‘废’字还没说完,秦蔓就被摁在墙角,唇角被顾淮轻轻撕扯,她踮起脚尖,昂着头接受他激烈的亲吻,双手环绕在他脖间,感受着热浪一阵一阵袭来,试图回应着他。 顾淮只想及时讨好自己的好处,本想咬咬唇角略施惩戒,却不曾想,微凉的舌尖竟然在尝试钻进他的领地,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与她勾缠在一起。 津液互换之间,清晰发觉她呼吸guntang,变得急促。 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用捎带威胁的口吻说道: “你能亲的只有我,若是对他感兴趣,我不介意晚上加餐。” 秦蔓自然知道他说的意思,擦了擦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屑地轻呵一声。 然后不再理他,向外走去。 晚饭之际,柳诗情找上秦蔓将中午得到的讯息展示给她看。 秦蔓接过她手机,但目光自始至终没触及到她身上。 凌强:“蔓蔓姐,你是不知道诗情冒了多大险才拿到这些信息的!” “哦” “中途还听见莫名其妙的哨声!” “哦” “我没有插手,她很勇的。” “哦” 秦蔓放下手机,抬了抬眉梢,看着凌强,神情严肃,“你回忆回忆,你我哪次取证不是凶险万分?只是一声口哨,至于吗?” “可诗情她是第一次…” 凌强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至没了音,他感觉到秦蔓周围升腾起无形的气场,这是她很不爽的表现。 见秦蔓不开心,顾淮伸手驱开两人,安静地凑过头, “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没生气,太聒噪,有点烦。” 秦蔓将手机放下,掐了掐额角。 “有什么发现吗?” “嗯,大致了解了副本背景。” 柳诗情很细心,拍的东西很多,但有用的就一张合照,跟本笔记。 合照是小时候的四胞胎和中年女人,她们依旧穿着好看的碎花裙子。但是其中一个肩膀轻微倾斜,还有一个眼睛空洞无神。 让她不禁猜测其他两个孩子也有手抖,耳朵失聪的毛病。 四个姑娘在相貌上都有中年女人的影子,想必她是孩子们的母亲。 笔记本也证实了秦蔓的猜测,中年妇女确实是她们的母亲,也是群众艺术馆优秀的艺术家。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会,人生之路平平坦坦,至少在女儿们出生之前是这样。 但当女儿们纷纷显露出自己的缺陷后,她的人生便有了污点。 笔记本是她最小女儿的日记,她在其中提到她母亲让患眼疾的jiejie学画画,耳聋的jiejie学歌唱,小脑有问题的jiejie学雕刻,让腿瘸的她学跳舞。 跟秦蔓他们所处的环境一模一样。 她也能猜到中年女人有这种想法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对完美人生的苛刻追寻。 如果她能将瞎子培养成画家聋子培养成音乐家,瘸子培养成舞蹈家,帕金森培养成艺术家,那么她的教育无疑是最成功的,从而她的女儿们也会从污点变成无法替代的闪光点。 但纵观历史长河,又能出现几个海伦凯勒和贝多芬? 她的教育无疑是失败的,同时她采用了更为极端的方式——家暴。 小女儿在日记本中最后写到“希望彼岸我可以尽情做喜欢的事。” 秦蔓想到之前画室里一幅幅诡异的画作,以及柳诗情提到的那首奇怪曲子,无疑是姑娘们最后的光被生生掐断,她们活的如同行尸走rou一般,任由母亲摆布,失去自我,永远沉溺于黑暗。 但中年女人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教育问题,并且将这种追求完美的教育理念带进她的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