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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学着云阮的模样将手递给无曜,还想要上前靠近搂上无曜的腰。

    无曜不禁后退一步, 问她:“你做什么?”

    “跟你们走呀。”安锦绵理所当然地说。

    “你站在那里就好, 不用过来。”无曜面无表情地说。

    安锦绵:“……”这这这,这明显是区别对待!

    她转头看向无曜身旁的云阮, 用眼神向他求助。

    云阮:“……”身体上前一步, 挡住了无曜。

    “你想做什么?”云阮也质问她。

    “出家人看破红尘, 四大皆空才是你们的道。”云阮义正辞严地说, 然后在心里暗暗地补了一句,“但不是我的道。”

    无曜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收紧,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说:“走吧。”

    她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安锦绵, 淡淡地说:“也不用离得那么远。靠过来一些。”

    得到这句首肯, 安锦绵的内心几乎泪流满面,面上想要保持镇定声音却忍不住雀跃, 回道:“好!”

    再度站稳脚跟, 她们没有进入预料之中的幻境里,却是回到了她们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屋子的外围。

    此时顾雪和洛红光都在, 像是已经到了许久,一行人整整齐齐,周围却唯独不见周飞梦的身影。

    “周公子呢?”安锦绵落地后匆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一想到其他人也可能和自己一样陷入了诛心的幻境里,安危不知,事不宜迟,她当即问道。

    顾雪抱臂环胸,一本正经地摇头,说:“我与你们走散之后进入了一座迷阵里。不久之前才刚刚破了阵,从迷阵里走出来之后便回到了这里。”

    安锦绵:“迷阵?”

    云阮问:“什么样迷阵?”

    顾雪说:“就是像树林一样的迷阵,但是那个树林,我朝一个方向走,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后来还遇到了之前标记过的地方,所以我猜测,我进入了一个迷阵之中。”

    说完,她反应过来,疑惑道:“咦?难道你们不是被困在了其它的迷阵之中吗?”

    众人纷纷移开视线,默契地一起沉默。

    “洛庄主呢?你去了哪里?”安锦绵问。

    “一个幻境。”洛红光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好蒙骗,尤其是那两个。与其耗费心心力编造谎言,倒不如说出实情,具体自己经历的是什么样子的幻境,现在自己已经出来了,她们也不是会对旁人的隐私多作过问的人。

    果然,其他人并没有追问任何。

    顾雪察觉到了四人之间诡异的默契,问道:“你们也是和她一样,进入了一个幻境里吗?”

    “是。”无曜回答。

    “奇怪,为何独独只有我是被困在了迷阵之中,没有经历幻境?”顾雪摸着下巴边思索着问题的答案边说。

    “幻境是为诛心,揭露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思与想。它可能幻化为我们最为期盼的事,也可能幻化为我们最为害怕面对的事,也就是心魔。”云阮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仔细一想,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心魔的执念。”顾雪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连连点头,并且深以为然。

    “顾掌门能够如此豁达,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云阮说。

    心大到连幻境都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困在迷阵之中,也算是一种独门本领了。

    其他人对此不能更赞同。

    “周右崖主尚且还下落不明,周左崖主又紧随其后消失,此地危机四伏,刻不容缓,我们赶紧出发罢。”云阮说。

    其余人点头赞同。

    然而,在她们之前的行动间,这里早已有东西苏醒过来。

    “嗬嗬嗬——”一声声低沉的吼叫从寂静的黑夜里响起。

    不远处的屋子里首先传来异动。

    “啪啪啪——”木门被敲击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在周围的屋子里响起。

    “嘭!”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首先被破门。

    一群身着白色棉布衣的“人”涌出屋子,苍白僵硬的脸在夜色里微微转动,呆板麻木的脸上因为这个动作似乎都生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不知是在等待命令,还是在搜寻目标。

    “快跑!”顾雪喊道。

    其余人扭头看向四周。她们已经跑不了了。

    白布衣“人”的行动看似缓慢,实则动作极快,周围房屋的门都已被撞破,大批的白布衣“人”渐渐聚拢,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没想到,周围的这么多屋子里都有这些“人”!

    一个白布衣“人”靠近了无曜,无曜没有退避,反而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当第一个白布衣“人”出现时,云阮就旋身于无曜的背后与无曜后背相抵,守护住了她的身后。

    见无曜试探白布衣“人”的鼻息,云阮倾身靠近无曜的耳侧,轻声询问道:“可以杀吗?”

    “可以。”无曜说。

    话音刚落,一叶飞刃从无曜的脸侧划过,旋至她的身前,断送了那个离她极近的白布衣“人”的性命。

    白布衣“人”到底生前只是普通的平民,没有什么战斗力,死后也一样,她们只会跌跌撞撞地伸手向前抓挠,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但她们的力量到底比不过自幼便习武的武力高强的五人,一行人没有太过耗费气力,一路退至一间木门完好的空荡荡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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