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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用手捻起一块凉拌的黄瓜块,一下扔进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容夫人嗔怪得看了他一眼,斥责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毛手毛脚的没规矩。” 林菀轻笑:“就是我家小表弟,也比二郎的吃相文雅些。” 用春芽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容谦毫不在意地道:“在自家人面前,何须那么拘泥。阿菀你也试试,向我这样吃,东西才更加好吃。” “还有这种说法?”林菀将信将疑。 “当然啦。”容谦没个正形的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可信度。容夫人见这小夫妻一问一答,早已失笑,她对着容谦说:“好了,别把你外面学那一套拿来教坏我的儿媳妇,都好好吃饭吧。” 用过饭,下人把碗碟都收走,只留下了瓜果盘。西瓜切成了小怪,用冰镇着,林菀嫌太凉,她挑了个鲜红欲滴的李子,不料李子看起来诱人,入口却酸得要命。但自幼的教养让她不至于做出把东西吐出的举动,只能勉强咽了下去。 容谦取过被咬了一口的李子,也不避讳,直接入了嘴,他没觉得多酸,反而吃出了一股微微的甜味,他见林菀一张小脸顿时邹成一团,不由好笑道:“怪哉,阿菀不喜欢吃甜的,反而喜欢食酸的?” 一不留神手里的东西就被人夺取吃了去,林菀被容谦捉弄得双颊通红。 容夫人愣愣得望着他们出神,这大约,才是正常的夫妻模样吧? “夫人……”于mama轻声唤道。 容夫人回过神,掩饰地笑了笑,“瞧我,差点忘了正经事。” 所有的人都劝容夫人,不要误了儿子的前程。她虽不愿让儿子离了自己身边,但被几次三番的劝说下来,心里早就有所松动。 更遑论见到许久未见的侄子,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与过去大不相同。她即便是不舍,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再把人拘在身边。 “谦哥儿,日前你舅舅家来了书信,说他们运货下个月会途径平川镇边,到时候你就跟着商队一起回隆县去。” 容谦心里也隐隐猜到几分,他收起嬉笑的样子,沉吟道:“娘,您不和我一起回去?” 容夫人摇摇头:“就由你们小夫妻回去。阿菀进了门,还得请族长开祠堂。我会让你爹写了亲笔信让你带上。” 她顿了顿,又道:“我的陪嫁的营生都在隆县,离开了几月也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如何。这次你们回去,我把账本都交予你们,以后具体的事情就由谦哥来管了。” 容谦呆住,他以为最多让他跟着表哥学学做生意,没想到容夫人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就让他上手了。 “娘,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容夫人笑他,“我的谦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点事情就害怕了?” 容谦泄气了,他娘这个样子,事情多半是无转圜的余地。 敢情今天这顿丰盛的晚饭,是鸿门宴。林菀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问道:“二郎不喜欢做生意?” 容谦迟疑道:“谈不上喜不喜欢。” “那二郎是喜欢读书?”林菀再问。 因为自家老爹这个读书人的典范,容谦一向不喜欢所谓的书生,更别论让他中规中矩的坐在学堂,悬梁刺股了,他赶紧摇了摇头。 “那二郎喜欢做什么事情?”林菀奇怪地问,像她就喜欢读书练字、绣花丹青。 容谦摸了摸脑袋,他最喜欢的,当然是玩了。什么斗鸡斗蟋蟀扔骰子,俱是他的拿手好戏,经年锻炼下来,少有输钱的。 但这些话,他不好意思在林菀面前说。 林菀笑容灿烂,道:“既然二郎不喜诗书,但也不讨厌做生意。娘年纪大了,我们就当尽孝心,把这些个琐碎事情都接过来吧。” 容谦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东厢房,已是戌时末了。 梳洗过后,林菀坐在梳妆台前,有以下没一下的梳着一头长发,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就寝。 “阿菀。”林菀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容谦站到了她身后,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 小小的凳子根本容不下两人,但容谦还是硬挤着坐了下来,林菀险些被他弄到在地,他干脆让林菀坐到腿上,大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方笑道:“阿菀也给我梳梳头。” “那二郎先放我起来。”林菀咬了咬唇,低语道。 “不放。”容谦把脑袋往怀中人胸前一靠,软绵地触感让他舒服的轻吟出声,“就这么梳。” 林菀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但她拿容谦毫无办法,只好就着这别扭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梳头。 “阿菀,娘说回隆县还要下个月,我们留在平川镇上的时候,得把该做的都做了。”容谦忽然开口。 “该做的事?是要和舅舅说一声。”林菀说。 “我要带阿菀去茶摊听书。”容谦低笑,“还要和阿菀……生孩子。”说罢,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就咬了上去。 “等……等一下。”林菀捂住胸口,结结巴巴地说,“成婚前舅母和我说过,让我一定要和夫君一起看一样东西。先前都忘了,不如我们今晚去看吧。” “好,我们就‘完完整整’的把该看的看完。”容谦意有所指。 等林菀翻开压箱底的那本书时,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阿菀,我们试试画上的这个姿势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