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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让如兰给你多穿一点,你身子薄,当心感冒。”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习俗,卫国公府的年夜饭都是在傍晚吃。 一家人用过饭,纳兰铮就撺掇着纳兰初出去。 国公府亲戚不多,不是距离远就是亲缘淡薄,所以国公府的人不多,很顺利就跑了出去。 纳兰初是馋豆花了,纳兰铮则是单纯想要看热闹,完全把许章绾的话抛在脑后。 按他的话说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她虽然这么说,但纳兰初有理由怀疑又要把娘布置的任务扔给她,上次就是这样,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然后非常洒脱得扔给她。 当时纳兰铮是答应她什么来着? 哦,说是把愿望存起来了,以后想要在跟他说。 熟练得宛如一个毫无说服力的负心汉。 纳兰初想到这里,戳戳他的背。 “哥哥,你不会又要让我给你抄吧?” 纳兰铮一噎,没想到她快人一步直接揭穿了他的小心思,当即正色道:“怎么可能,你哥我是这种人?” 纳兰初点点头,真心实意地答:“是。” “我上次那是迫不得已。”他脸色涨红,急忙辩解。 “嗯......拖到最后一个晚上的迫不得已。” 让她一个晚上抄完了一本《论语》,第二天差点没起来。 她的字和哥哥的有五分相似,要是再刻意一些,旁人也许看不出来,但绝对瞒不过娘的火眼金睛。 上次之所以没被发现,完全是因为她赶急写得太快,以至于有些龙飞凤舞看不出来,这才暂时蒙蔽了娘的眼睛。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干了。 她可是威武不能屈的骨气人。 “哎呀,今晚可是除夕,笑一笑,嗯?”纳兰铮捏捏她的脸,笑得像只狐狸。 纳兰初不想理她,自顾自往前走。 街上满是行人,许多人三三两两挽着手,往河边而去。女子大都身着华服,头上簪花,就算是男子,也把自己拾掇的干净整洁。 每到除夕夜,宫里就会派人在江边燃放烟花,彰显与民同乐的美意。燃放的烟花多是贡品,能被选上来的,自然无需赘言。 纳兰初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不到半个时辰,纳兰铮的荷包就见了底,附带大袋小包抱了一大堆。 纳兰铮挤着人群艰难往前走,脸上挂着苦笑。 还能怎么办,自己的meimei,就算是把他自己典当了也得宠着。 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估计大半个都城的人都上了街。 他好不容易挤出了人潮,结果一眼望去,对面空空如也。 纳兰铮后知后觉。 他好像...... 把纳兰初...... 弄丢了...... - 顺着汹涌的人群前行,纳兰初根本没发现自家哥哥不见了,她在街边兴致勃勃挑了一个面具,正准备付钱,仰头发现周围全都是陌生的脸。 “小姑娘,还买不买啦?”小摊主不耐烦道。 纳兰初有一瞬间的惊慌,然后马上镇定下来。她垫着脚,努力把面具挂上去。 “我不买了......”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接过面具。 纳兰初听见头顶传来温润的嗓音:“多少钱,我买了。” “小黎哥哥。”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中含着几分意外。 江黎垂下眸子,把面具放在她手心,问: “阿初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纳兰初瘪瘪嘴,回道:“哥哥他,应该是走丢了。” 其实也许是她走丢了。 江黎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无奈。 阿铮除了在领兵打仗上多了心眼,在其他地方总是不大灵光,丢三落四的时候不在少数,没想到这次连meimei也能丢了。 侍卫上前道:“殿下,可要人跟着纳兰姑娘?街上人多,在下怕有危险。” 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江黎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撩下衣袍蹲下来,眉眼漾着笑:“我带你去找阿铮可好?” 纳兰初点点头。 她个头刚到江黎手臂边上, 走了没多远,江黎屏退周围的侍卫,牵着她来到树下。 纳兰初任他拉着走。 少年轻咳了声,从怀里拿出一串玉珠递给她。 玉珠在灯火的映照下,呈现淡粉色,通体晶莹,由一根金线连珠成串。珠串中两粒碧翠色玉粒相对镶嵌,其余再无任何冗饰。 “这是?” “生辰礼。” 纳兰初明白了,她接过玉串端详了会儿,道过谢后正准备把玉串收到荷包里。纳兰铮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夺过去在指尖转着。 “我说江黎,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生辰也到了,怎不见你给我送?心里就记着这小丫头片子了。” 纳兰初默了默,奇怪道:“哥哥,你生辰不是还有三个月?” “啧,你倒是记得清楚。”纳兰铮拽过纳兰初挂在腰间的荷包,解开口子把玉串放进去,瞟了江黎一眼,“这玉串是御赐的东西吧,你倒是舍得。” 江黎脸上染上几分不正常的红,他方才趁这时候送,就是想着纳兰铮不在,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他顿了顿,回道:“没什么不舍得的,只要阿初喜欢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