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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那几句话温梓童是没有听见,不过听见听不见也无甚区别,她们二人是何心思她早有数。不过面上功夫多少还是要做做,故而温梓童也回以笑颜,并问道:“刚刚你们说什么?” 五姑娘忙道:“方才那位嬷嬷说,今日有宫中的御用画师来了瞻月宫,凡是今日来此的各府千金,皆可求得肖像画一幅。” 三姑娘也插言催促道:“是啊,这种机会难得,我们快些过去吧!据说已有不少人在那儿排队了,若去迟了天色暗下来,入画可就不美了。” 三姐妹边说着,便跟上一旁等候的嬷嬷,随着她去往作画的地方。 作画的地方,位处下花园的一小片桃林中。二十几位上京的贵女千金,走出闺房,汇集于此。 温家三姐妹跟着嬷嬷走过来时,所有人皆为她们侧目。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平阳侯府的这三位姑娘,都是今年才及笄,此前一直养于深闺,从不曾抛头露面。是以外界也对她们也是略微好奇。 今日一下见三个生面孔,大家便不由得多看上几眼。 嬷嬷将人领到地方,便行了个礼退下。温家三位姑娘并排站着,在意识到几十双眼睛齐齐瞟向她们后,三姑娘紧张得携起了五姑娘的手,呼吸也变得不平稳起来。 五姑娘倒是落落大方,镇定的很。但一感觉到三堂姐手心沁出冷汗,便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暗暗心道三堂姐见不起大世面。 三姑娘顾着自己紧张,根本未留意五meimei的反应,可五姑娘这小表情却是落入了温梓童眼中。她不由得低头冷笑。 桃林里站着的二十多位千金,人人都当她们三人是一条绳上至亲的姐妹,殊不知她们三人才是至亲至疏,各自为营。 不过这些温梓童也懒得多思,很快便脱离开两位堂姐妹的身边,自己绕着小桃林转了转,最后停在一堵杨柳周垂的粉色宫墙前。 这面墙便是分隔上花园与下花园的地方。温梓童蓦然抬头,看向墙里侧的一座楼阁。 因着上花园地势高,所以平地起的楼阁就要比她所站的地方高出许多,仰望时不易察觉什么,但温梓童却知道这楼阁中有许多通风的暗窗,可以清楚的窥望这片桃林。 以前,她就常坐在那里面赏园内景致。 而此时的楼阁内,也的确如温梓童所猜,有数位皇子在此歇脚。自然也包括刚刚下了瞻月塔的李玄愆,和与人较量完射艺的李桓。 他们或品茗闲谈,或对坐博弈,还要时不时的瞥一眼窗外“景色”。 就在方才温梓童双眸犀利的凝射过来时,李玄愆恰恰留意着她。她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他的心便突然一滞,仿若漏下一拍。 他手中捻着一粒白子悬在半空,眼却望着窗外,迟迟回不过神来。 “四哥?”坐在对面的李桓唤他道。 李玄愆回过头来,将手中白子随便寻了个格子落下。然后端起一旁方几上的茶盏,吃酒一般仰头痛饮。他只觉喉咙枯涩的难受,也不知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症是为何。 “呵呵,”李桓笑着落下一粒黑子,将那白子逼入了死局。然他也不觉这盘赢的光彩,只循着先前李玄愆向外望的角度,也望了出去。 只是已没有什么人在了。 如此,他便更觉好奇,“四哥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方才出去时物色到了什么奇女子?” 今日父皇和贤妃叫他们来此的目的,一个个心知肚明,故而言语间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李桓是真心好奇,他一直以为李玄愆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猜他今日定会冷着一张面孔,生人勿进。 却未想到今日的李玄愆这般反常。 饮下半杯热茶,李玄愆再次舒缓下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开始动手不紧不慢的收拾棋盘上的白子。 并淡然回敬:“六弟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心知唯有在我神情不属时,才有一丝胜算。” ? 作者有话说: 明晚9点见~ 第10章 群架 温梓童绕着桃园小逛一圈儿后,便回到了众人依序入画的地方。 见两位堂姐妹正与某位贵女热络的寒暄,她便也凑过去随意听听。可才到跟前,就听那贵女笑着说了一句:“你们平阳侯府的小姐们,可真是久在深闺不知外事……”便转身走开了。 三姑娘是好事的性子,立马追上那位贵女去讨教一二。 五姑娘则转身与温梓童闲叙,拿扇子指了指她回来的方向:“四jiejie方才去的那边,桃花开的可美?” 温梓童心中还在想着楼阁内会不会有议政王,便漫不经心的答了句:“就那样吧。” 五姑娘拿扇子遮了遮笑意,“也是,这会儿的确是百花失色。”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温梓童便收了几分别处心思,正视起五堂妹来,认真问她:“五meimei此话怎讲?” 就见五姑娘眼神儿往一旁瞟了下,又迅速收回,放低了声量道:“上京第一美人都来了,区区桃花怎能不被压了风头?” 上京第一美人?若温梓童猜的不错,这应是指她的老熟人吧。果然她往先前五姑娘瞟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妍影。 “你是说工部尚书之女,连今瑶?”温梓童面色无波的问。 五姑娘倒是有些意外,就连平素爱暗中打听京中趣闻的她,也是今日才听人说起这个名头。鲜少出门的四jiejie竟然比她见识还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