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巢xue
龙之谷在遥远的北方,那儿一年四季都在落雪,严寒的天气对于拥有厚厚鳞甲的巨龙没有任何威胁,天气寒冷催生的动物也都是它们钟意的富含油脂的口感。 巨龙厌恶别的物种的吵闹,这严苛冷酷的环境无人敢踏足,同时凛冽的大风让巨龙们的飞行变得更难也更快。 但如今,这片原本危机四伏但生机勃勃的雪原变得真的沉寂下来。 天空中落的不再是白色的雪花,而是像黑灰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覆盖了整片山谷,断绝了所有生机。 在尼德霍格身上的魔法力量冲破锁链从地牢里爬出来后,这儿的巨龙没人是他的对手了,包括那个曾经把他扔进地牢的族长。 原本强大高傲的巨龙在黑暗渗透的魔法下四散奔逃,逃掉的尼德霍格也并不去追他们,没逃掉的统统被他扔进了地牢。 其中包括那些战斗力弱一些的母龙,族长在自己被扔进地牢前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是你把她们留下,她们可以为你繁衍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然后那些母龙被一起扔下了地牢:“你帮我繁衍吧。” 笑话,他爹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你看现在还在封印之地没有爬出来呢。 自此,龙之谷只剩下一条龙了,剩下的全是他从地牢中带出的魔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物的rou吃的太多了,他的魔法上笼罩了一层黑暗的力量,同时这些魔物也变得十分听话。 自从发现了它的踪迹,诸神们便一直注视着他,但当年合力创造封印之地已经耗费太多的心力,没有神敢冒着生命危险走下神坛除掉这个眼中钉。 本以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它得了龙之谷这块地方,手里又有魔物大军,简直是比当年的龙神还要可怕的配置,结果这家伙每天在魔物建造的宫殿里阴沉沉地盯着一个虚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天,它头一次出那片宫殿中,直直往他常常凝视的那个方向飞去,抢走了一场婚礼上的新娘。 被抓走的新娘此刻团在了巨龙的爪子里,身上多了一件用魔法变出的毛茸茸的毯子,尼德霍格不知疲倦地飞着,在天色彻底黑沉下去时回到了那个扑簌簌落着黑雪的地方。 温蒂拍落了洁白毯子上未融的黑雪,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古朴宏大的殿堂中。 尼德霍格这是,篡位当皇帝了吗? 身旁只有不会说话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魔物在忙上忙下,巨大的黑龙把她放在大殿中就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些面色狰狞,有的还流着口水的魔物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立刻挥动着大扫帚从她身边火速消失。 最终是一个拥有温柔声音的藤蔓从殿中一角缓缓垂了下来缠在她的手上牵引她往一个方向走去:“温蒂小姐,您的房间在这边。” 翠绿色的藤蔓随着说话间亮起柔和的微光,温蒂满腹的疑问最终只开口变为一句话:“尼德霍格去哪里了?” 从黑暗处延伸出的藤蔓将她牵引至一处房间停下:“王要去除掉一个敌人,房间里我已经放好了热水,您只需要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等到天明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房间内的布置无处不奢华精致,温蒂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一天内发生了太多变故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好消息是她不用落入汉斯和利亚的魔爪了,坏消息是,尼德霍格给她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对于尼德霍格的印象还停留在孩子气的一团,她说什么他都听着,但现在她却已经看不透他,只能感受到被锤炼的如同钢铁般的筋骨和决绝的信念。 浓稠地化不开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女人们的低语哭泣和一道苍老的男人声音:“尼德霍格!你的狂妄自大会遭到报应的!” “放我出去…”女人的声音如怨如诉,听得温蒂头皮发麻,最终下床点了蜡烛轻轻推开了房门。 但在小腿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房间内魔法化成的雪白的毛毯化成金色的长线拴住了她的身体,温蒂一时不察直挺挺地绊倒在了房门口。 揉搓着摔红的小腿,黑暗处传来一阵碰撞打斗声,愤懑的骂声和幽怨的哭声戛然而止,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那条眼熟的藤蔓从黑暗中探出,非常有礼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扶起了狼狈地被金色绳索捆住的温蒂。 “温蒂小姐,回房睡觉吧。刚刚是关押的犯人在暴动,现在已经解决掉了,您不必害怕。” 在温蒂回房后,那原本乱成一团捆住双腿的金色绳索有生命一般自己扭动着退去,最后只留下细细一道拴住她的脚踝。 温蒂试着解开绳索,但那绳索像是有生命一样游走在她的腿上,试了半天都没有解开,索性这绳索在腿上并不难受,温蒂倒在床上带着满腹疑惑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睡到深夜,有人风尘仆仆带着寒气闯进了她的被窝,男人把粉嫩的公主床都压塌了一个角。 “温蒂…”低沉地咬着她的耳朵叫唤着,温蒂被吓得胡乱踢蹬,却踢上他坚硬如石头的腹部。 借着晨光细细一看,不是如石头,是真的石头,男人的半个健壮腹部都变成了白灰色的石头,看着十分骇人。 注意到了温蒂的目光,男人微微一笑,那张英挺的脸庞又透出几分孩子气,他捉着温蒂的手放在自己的石头肚子上:“温蒂猜猜,我吃了什么?” 温蒂已经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吓得呆住,除了那头卷发和黄金的眼瞳,男人没有一点和记忆中的尼德霍格挂钩。 但他左眼皮上那个细长的伤疤做不得假,看着温蒂发呆并不回话,尼德霍格面上的笑容淡了叁分,他捏住温蒂的脚踝,扯起上面的金色锁链:“温蒂真不听话,怎么又想着离开我?” 同时另外一只手捉住温蒂的手不断往下,直到触及那两根比腹部还坚硬的物体:“那我就做一些让温蒂离不开我的事好了。”